这一些年胡姜氏也陆陆续续听亲戚提过一嘴,说是魏老汉打从婆娘死了便一向没续娶,疯疯癫癫的,说他婆娘压根没死,乃至守在坟头结了个草庐,哪儿全都不乐意去。
这方圆四方村落的,提起魏老汉,全都当蠢货说。
好端端的父亲娘亲留下来的富庶家底儿,非的这样折腾,过这类没婆娘又穷困的生活,也是没个后嗣,亦是不清楚把银钱留下来干啥。
母家亲戚一拍大腿:“便是他!你猜咋着了,今年他领回来一个逃荒的女的,成婚啦!”
胡姜氏有一些不大感兴趣:“那蠢货终究想开了呗,有啥可稀奇的。”
母家亲戚有一些激动,她见胡姜氏这态度,亦是不恼,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轻声道:“娶个老婆是不稀奇,可是倘若娶个鬼呢?”
胡姜氏给唬了一跳,吓的坐直了身体,连啐道:“呸呸!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要胡说!哪儿还可以娶个鬼!”
母家亲戚见自个儿的八卦给质疑了,不开心了:“大妹妹,这可非我讲的,是那魏老汉讲的。他逢人便说那女的是他去世了的媳妇儿,还带着那女的回他婆娘的母家看瞧,给他大舅哥挥着笤帚给撵出来啦!”
胡姜氏又失去了兴趣,摆摆手:“那是那魏蠢材癔病又犯了呗,拉个女的便说是自己媳妇儿。”
母家亲戚继续道:“大妹妹你听我讲完,结果撵出来后,他大舅哥又出来一瞧,诶唷,这一瞧他也吓着了,说跟自己去世了的那苦命妹子是有二分相像。又听那魏老汉说,这女的好几个小习惯全都跟他那婆娘一模一般,铁定是婆娘舍不的他,从阴间回来啦!”
胡姜氏仅觉的全身一寒:“你意思是……此是鬼上身?”
母家亲戚见胡姜氏终究信了,很有一些的意:“可非么,你说这人倘若投胎转世,哪儿还记的上辈子的事儿呀。这铁定是那魏老汉的婆娘,见魏老汉舍不的她,寻了个长的像的上了身,否则这脾性脾性能一般么?”
说到脾性脾性,胡姜氏脑中好像有啥飞疾的一蹴而逝,哪儿好像给触动了,可是又讲不上来。
母家亲戚讲的兴起,继续道:“这魏老汉是开心了,婆娘终究回来了。他这日天的领着婆娘四处转,跟人显摆。可是你想一下,大妹妹,有个鬼上身的,杵你前边儿,你惶不惶。咱村中的人,可算全都烦了他了。后边抗议的人多了,村长便出面了。”
母家亲戚佯作神秘的停了停,瞧见胡姜氏感兴趣的向前凑了凑,至此才含笑继续神神秘秘道:“你猜咋着,村长从县府寻了个神姑!他又叫了好几个爷们把那婆娘从魏老汉那抢过来,绑起,神姑端起一盆儿黑狗血便泼那婆娘脑袋上!那婆娘那尖叫呀……咂咂,”母家亲戚压低了声线,咂咂几下,“一听便是那类污秽玩意给黑狗血压住了的惨叫。后来那婆娘便恢复正常了,说自己压根不认识魏老汉,要他们放她走。”
胡姜氏听的心头直砰砰跳,口干舌燥:“你是说,那鬼上身的玩意,给一盆儿黑狗血给泼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