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么?自然累。她这具身子不过才9岁,搁在21世纪恰是在爹妈膝下嬉闹玩乐的年岁,却是要早早的用幼嫩的肩头担起一个家的嚼用生计。
苦么?自然苦。由啥全都智能化的21世纪魂穿到闭塞落后的古时候,不要提啥珍馐美食了,填饱肚儿全都是个问题,不单要操心操力,还是要每日屈身劳作。
可是,累又怎样,苦又怎样,天公爷给了她一回新生的契机,她便会牢牢捉住,不管累也好苦也好,她胡春全都要好生的活下去!
胡春姐咬着牙,弓着腰,一步一步的离家愈来愈近。村头有几个小孩儿看她这窘迫样还拍手嬉笑她,有几个冬季中闲着无事儿,嗑香瓜子儿磨牙的妇女“诶唷”一下,高声道:“春姐呀,你这是饿蠢了罢?咋背了一筐子大虎腚根?那玩意儿可非吃食。”
胡春姐亦是不讲话,她怕一张口便泄了气力。
那几个妇女便窃窃私语起来:“真可怜呀。”
“我们家二愣子比之她还大一岁呢,全都没这妮子能干。”
“是呀,底下还拖着俩小的,家中长辈亦是不管,不这样干还可以咋办……”
胡春姐听着她们的谈论没吭音,勉力背着那一筐子白麦冬地根进了家门儿。
她搁下筐子瘫土炕上,连一根指头头全都不想再动。
胡夏姐明事理异常,紧忙给大姐倒了碗热水递过去。她爬到胡春姐背后,小手捶呀捶。
胡春姐仰着颈子一口焖了一碗水,长出一口气儿。
“爽快!”
胡夏姐瞧着地下那一筐子茎叶,亦是不认识,拿小手拨了拨,新奇道:“长姐,此是啥?”
虽身子非常疲累,精神头却是极好,胡春姐眨了一下眼,瞧着小妹神秘的笑了:“这一些呀,全都是钱呀。”
在原身主的回忆中,她曾经跟她父亲去过县府,县府里有人收“草”。那时小小的胡春姐还纯真真地问父亲:“草也可以挣钱么?”惹的她父亲好一阵笑。
起先胡春姐换了内芯后,她冥思苦想挣钱的法子,想起了这段回忆,也认出了回忆里那能挣钱的“草”,实际上便是一些中草药。
现下这一些白麦冬,应当能换上一些钱罢?
胡春姐亦是否是非常铁定,可白麦冬自古便有记载,她当初感兴趣还特意查过,的知非常多古时的医学典籍里全都载有白麦冬的效用,可见白麦冬非常早便给人发觉可以入药了。
胡春姐休憩了片刻,爬起来,取了一些细面,搓好,搁在暖炕上,任它自然发酵,又去村中卖菜的人家花了俩铜板买了一些嫩韭菜回来。
她用昨日宋屠户送的那片膘子肉炼了一些油,当心的倒入一个小碗中存起。炼油余下的油碴,金灿灿的,瞧上去便香极了。胡春姐嘻嘻呵呵的把油碴塞了一块给夏姐,小娘子眼亮亮的吃完,现出个甜甜的笑:“长姐,这好香呀。”
那是自然了,这可是她小时候最为爱的零食了。
胡春姐也是给自己塞了一块,嚼着感受齿龈间的油香。
胡春姐把洗好嫩韭菜剁碎,跟油碴混在一块,加了一些盐巴,跟成了菜包馅。
夏姐在一边不错眼的瞧着,生怕漏过大姐的一投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