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打成猪头,虽然自己在家也总被老婆骂是猪头,可在外面,谁人不喊一声季捕头,谁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大声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部充血,季化的脑子竟是好用了很多。
季化满满地镇定下来,虽是被打的面目全非,心理却是越来越有恃无恐。嘴角也开始挂起嘲讽的笑容。被打了又怎么样,在这大晋,自己虽是小吏,可他却民,终究要被自己所制。
别看这几人现在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当捕头这么多年,比他还厉害的季化可见多了,在硬气,等到了大牢,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皮鞭滴蜡,看我怎么伺候他。
想到这里,季化心中便再无惶恐,甚至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现在只需等消息传到衙门,自己便可扭转颓势。
秦翰记得高中的政治课哲学篇中有一句话,客观事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季化心中的想法注定要落空。
官印突然砸在季化的脸上,让季化吓得身子一颤,赶忙用双手护住头部。季化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接暴风雨。既然被留住,季化便已经做好了被蹂躏的准备。
只是想象中的拳脚并未落在自己的身上,季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笑吟吟的秦翰一众。
季化放下护住头部的双手,这次注意到滚落在一旁的被秦翰用来砸自己的东西,只是觉得很是眼熟。
季化下意识的捡起,想要看个仔细。季化没有读过多少书,只是因为父亲是捕头,自己接班便也是捕头的,印章上四个字,却只认识两个,不过两个字却是足够了。
“xx校尉”
季化手一哆嗦,官印便重新跌落在地。
“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大人,小的知错了,都是小人瞎了狗眼,冲撞了大人啊。”
季化一边用手狠劲地抽向自己红肿的脸,一边涕泗横流的求饶。
身后的一众衙役瞬间懵了,不过听到季化对秦翰的称呼,也赶忙随季化一般,一边抽一边求饶。
秦翰没有说停,众衙役也不敢松手,只好不停地抽着自己。原本围观的群众也被衙役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原本的一个猪头已经发展成了六个,秦翰有些烦闷的心瞬间舒服了很多。
“滚吧!”
秦翰的话仿佛久旱之地的甘露,季化如蒙大赦,赶忙应道。
“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季化说完,赶忙捡起官印,双手奉给秦翰,这才离去。
“对了,把由正初叫来。”
“是,是大人。”
酒楼到底是发生了伤人事件,秦翰又打了季化等衙役。如果不通知一下衙门中人,便算是落了衙门的面子,别的可以不管,到岳父大人的挚友王成荣可是县丞,终究是要考虑到人家,通知了由正初,便等于通知了王成荣。
……
几番折腾下来,季化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头晕目眩的感觉,甚至走路都有些不稳。
出了酒楼,旁边同样肿着脸的衙役小声问道。“大人,这件事要不要和张员外说一声,毕,毕竟收了人家银子。”
季化一听张员外三个字,瞬间觉得已经压下去的血,有冲向了大脑,抬手啪的一下扇在了那名衙役的脸上。
“狗东西,还提张员外,要不是他,我等今日何至于此,哪里会得罪了校尉大人,我叫你张员外,张员外。”
那名衙役被打的抱头鼠窜,可碍于身份,却终究是不敢还手。
季化停手,看着样子并不比自己好看多少的衙役,揉了揉发酸的手掌,一通巴掌打下去,竟是舒心了不少,怪不得校尉大人不停手。
“哼,回衙门,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提。”
……
酒楼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加上大雕兄弟又带人追了上去,几乎季化前脚走了出去,后脚便有丐帮的兄弟过来报信。
“秦公子,七哥,雕哥有消息传来了。”
在那群暴徒逃走以后,大雕便带着人追了去,但是那群人只是受了轻伤,速度并不慢,时间一长,竟是甩开了大雕等人。
好在丐帮的帮众遍布安平城,大雕联系各个片区的话事人,将消息散开,只是一会儿功夫,便有了消息。
听丐帮的兄弟说,在城南一个破旧的宅子旁,发现了那些人的踪影。
见识过那些人的厉害,大雕便让丐帮兄弟不要轻举妄动,只是让人前往酒楼,通知秦翰和洪老七,又派人通知其他兄弟前来支援,如果从天空向下俯瞰,便能看见城南各个街道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正以破宅子为中心,不断的聚集。
等秦翰赶来的时候,破宅子远一些的地方,已经被丐帮的兄弟为了个水泄不通。
“公子,七哥,我让兄弟去里边打探过了,人就在里边。”大雕向秦翰二人汇报道。
要说乞丐的身份就是方便,原本还当心进了宅子里会被发现,没想到几人只是当这些乞丐看中了这个破宅子,便将人赶了出去,根本没想到几人是过来确认情况的。
既然确认了里边的情况,秦翰便准备叫人动手。
“怎么样了?人在不在里边。”
突兀的声音让秦翰一愣,便看见胸口还缠着白布的恭子颂好奇的看着宅子。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帮孙子砍伤了我,还想跑?本大爷能放过他?”
“你行吗?都上成这样了。”
“把吗去掉,本大爷一定行,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想当初…”
恭子颂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秦翰摇了摇头,看恭子颂这个样子是非要跟着动手不可了。不过这么多兄弟在,又有小明和大牛二人,秦翰也不太担心。
“拿着。”
秦翰将龙泉剑刀向恭子颂丢了过去,龙泉剑刀秦翰一直挂在身上,虽然不会用,但是怎么说也是个校尉,不配把武器总觉得差了些意思。
“这是?”恭子颂接过剑刀,看着它怪异的样子,问道。
“唐刀。”秦翰说道。龙泉剑刀不光样子古怪,而且材料也不是大晋能弄出来的,已经失传的唐刀无疑是最好的背锅侠。
恭子颂有些惊讶道。“你还有这等宝贝,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恭子颂噌的一下,拔出刀鞘,光滑的刀面便闪出一阵白光。
“怎么没有开刃?”
秦翰白了恭子颂一眼,不耐烦道。“你到底用不用?”
“用,用,用。”
恭子颂垫了垫手中的唐刀,很是满意,小明和大牛则是从帮众手中拿了两条齐眉棍,出身罗汉堂的二人,还是棍子顺手些。
完事具备,秦翰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上!”
秦翰一声令下,大牛便冲在了众人只首,嘭的一下,踹倒了宅子的房门,把里边的人下了一跳。
恭子颂虽是受了伤,却也不落人身后,提着刀便跳了进去,口中还嗷嗷叫嚣着。
“孙子们,爷爷报仇来了。”
丐帮的兄弟也跟着冲进去不少,剩下的则是在周围警戒,里边有人逃出来,便趁其不备,一顿乱棍敲了上去,那人便被打的奄奄一息。
高端战力压制,又有数量庞大的低端战力从旁辅助,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一会儿功夫,大牛和王小明便压着五个遍体鳞伤的汉子走了过来。
“秦大人!”
秦翰被人叫的一愣,回头便看见一身皂衣的由正初,这是要截胡?
由正初气喘吁吁的走到秦翰身边,刚刚季化回到衙门便通知了自己,现在的秦翰可不光光是因为楚家和王家的关系,还有着校尉的官职,由正初不敢怠慢,便差人告知了王成荣一声,便赶去了酒楼。
谁知到了酒楼,又听说秦翰来了城南,便又赶忙跑向城南,好在那么多乞丐聚集,动静不小,由正初很轻松得便找了过来。
“秦大人,小的在来得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还请大人将人交给小的,小的定尽快审出结果。”
秦翰定了定,原来不是截胡的。对于由正初的话,秦翰还是相信的,毕竟除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楚王两家的关系在,而且,专业的事情就要留给专业的人员来办。自己等人只能是一顿拳打脚踢,近了衙门的大牢,花样可就多了。
“行,那你把人带走,但是务必尽快审出原因。”
“是,大人。”由正初冲着秦翰拱了拱手,又向身后的衙役摆了摆手。
“带回衙门大牢,立刻审讯。”
……
抓到了行凶之人,又有由正初帮忙审讯,秦翰便回了酒楼,再次查看了下小桃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才放下心。
除了恭子颂和小桃以外,受伤的还有几名客人,还在都没有什么大碍,秦翰便备着厚礼,挨个前去探望,每人又赔了不少银子。
人家在自己的酒楼造了无妄之灾,自己终究要作出表率,才不至于就此散了人心。
……
了了酒楼的事情,秦翰便一直泡在梁山,直到下午,由正初才派人送来消息。
“秦大人,由捕头带着人审到了现在,刑具都用了个遍,可是那帮人一口咬定是打算在酒楼劫掠一番,而且那些人确实也是隔壁县的一伙山匪中人。”
对于这个理由,秦翰是一点也不信的,这些人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傻子了吧,有抢劫跑到城区抢劫的吗?
一旁的王冲确实撇了撇嘴,不屑道。“就你们也叫审讯,在我看来,不过是娃娃过家家的本事。”
那捕快虽然气愤,可见其一直守在秦翰身旁,不像是普通士卒,便没有开口。
秦翰诧异道。“你也懂得审讯?”
被秦翰问道,王冲有些得意。“回大人,小人在边军的时候,没少抓到敌军细作,为了知道情况,少不了上一番刑,只是,可能有些太过血腥。”
血腥,秦翰笑了笑,我还就喜欢刺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