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她的血,香甜浓稠。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滋味,他们早就在多年前,彼此的血液相融过。
厉璟琛鼻间喷洒着热气,眉眼阴鸷乖张,他就是疯子,他不会否定。
做一个疯子,就能病态成痴地独占着他的晚晚。
苏晚优美的脖颈上,泛着莹泽的光芒。
这脖子多么动人,多么脆弱。
厉璟琛后背上的肩胛骨在痉挛着,滚烫的大手,落在苏晚的脖子。
极致爱恋地束缚着,只要轻轻一折,就会折断。
他血色的瞳仁落在苏晚缠着纱布的手腕,眉骨狠狠一跳,脖子上有狰狞的青筋冒起。
良久,厉璟琛从床上翻下,咚一声,跪在地上。
男人背脊骨挺直,宽厚带劲的肩膀在一起一伏,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抓住了苏晚受伤的手,眼眶泛红,浅浅一吻。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晚晚,我在亲吻着你的伤口。”
“我罪无可恕,我该死。”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补偿你,好像除了我的命,还有我的心。”
苏晚的睡颜依旧是纯净美好,静谧无声。
厉璟琛眼眶泛红,整个人沉寂在自己如疯如魔的臆想当中。
他如骨般的大手在发抖,痴痴呢喃:“晚晚,你不理我。”
渐渐地,眸底氤氲着如同黑暗的潮雾,闷闷道:“你怎么又不理我呢。”
“是怪我没有早点醒过来吗。”
拳头紧紧攥住,骨节在咯咯作响,声音已经嘶哑了:“晚晚,我听不到你在叫我,听不到。”
“只能闻到你血的味道。”
“是我该死。”
窗外的风,在呼啸着。
忽然间,那一本诡异的日记本飘落在厉璟琛的面前,血字触目惊心,映入人眼帘。
“忏悔无用,你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疯的病患。你的深爱于她无用,只会伤了她。放她走吧,成全你的晚晚。”
“爱不是独占,而是成全。”
厉璟琛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窥探到薄凉的唇尖,染上了病态的殷红。
他近乎凶狠地望着地上的日记本,暴戾成性。
日记本的血字瞬间消失,普普通通,再也看不出诡异感。
厉璟琛完美的指尖捡起日记本,他的眼眸浑然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
站直了身体,朝着一个角落走过去。
打火机一亮,有烟雾吞吐,萦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轰一声——
日记本在焚烧着,熊熊的烈火,炙烫的情,全都在烧。
情毒花开的深海,裂出炙烫幽烈的思慕。
“厉璟琛,你在做什么?”空气中,传来了苏晚迷糊的声音。
她诧异地望着站立在火堆旁的厉璟琛,他两条大长腿简单支在地面上,身形颀长,浑身聚拢着黑暗的烟雾。
他从未在她面前吸过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却莫名地觉得他很性感。
对,就是性感。慵懒,禁欲,野性,融入了他的骨髓中,由内而外地喷发出来。
厉璟琛转过头,狭长的眸子凝视着苏晚,眸底无尽幽然,让人琢磨不透,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半晌,他徒手熄灭了点燃的烟火,深深地唤了苏晚一声:“晚晚。”
“我的晚晚,乖乖地听我的话。”
“把门锁上,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