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于天灾。
疫区气氛很低,随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像地狱盛开的曼陀罗,凄美而绝望。
院使点点头,“老夫的职责所在,不必惊慌。”
院使胸有成竹,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泪水显些夺眶而出,“多谢。”
院使把了脉,才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是普通的鼠疫,他有底气。
边疆发展了几年,药物储备量都是充足的。
院使急忙去配了药,让同来的弟子将药熬制好,送去了疫区,并细细检查了水源和食物,都无恙之后,才去脱了身上的装备去换洗。
第二天晚上时分,高烧的人都退了烧,边地一片欢呼,众人围着篝火起舞,敲锣打鼓,一片喜意,气氛倒热闹,弥漫了这么久的悲伤算是彻底粉碎,压在人们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然而不过几日,疫情复发,甚至从疫区病愈后放出来的患者感染了好多人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院使眉头皱出了褶子,“这不可能……”
院使反复把了几次脉,根本没有问题,就是普通的鼠疫。
他给的药房应该好全了才是。
院使待在疫区研究了好几天,差点把自己感染了,还是最终被弟子抬出来的。
院使咳嗽着将药方一项项列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药方没有问题。
院使休息了两日,又进了疫区,细细地把完脉,收回手时才忽然惊觉,这是层虚脉,实脉被掩在虚脉下,根本探不真切。
这是……
蛊虫?
医师帐里,边地和京城的医师老老少少齐聚一堂,声嘶力竭满头大汗地讨论着病情。
院使脸色难看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营帐中寂静了一瞬,才有个医师坚定地发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蛊虫只是南疆为了求和平放出的传言,你这简直一派胡言。”
有见多识广的太医是知晓蛊虫一事的,“若是能请到张神医……”
便有人摇了摇头,“张神医退隐江湖多年,时间紧迫,到何处去寻?”
有医师应了,“蛊虫的传言尚未证实,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不会,如今只能尽可能地去减少伤患,不能再研究这些旁门左道了。”
医师帐里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众人都有些清明,气氛一片低沉。
身后传来沉重而苍老的咳嗽声,众人整齐划一地回眸,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胡子很长的老头。
太医院院使急忙站起来,“您……可是张神医?”
张医正拄着拐杖,也是带着刚下了马车的风尘仆仆,掩唇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老夫也只是略懂些名堂罢了,当不得这神医二字。”
张医正年岁已高,虽然圣旨未下就乘了马车赶往边疆,但终究抵不住这身子骨已经不行,一路颠簸,也只得放缓了前行速度。
张医正坐在软榻上歇息了一瞬,喘了几口气,才去做了消毒,且道,“带我去疫区看看。”。
军医虽不明所以,但看正四品院使这般敬重,也知道这到来的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