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清神色蓦地柔和一些,很快他又收回了手,“没事,已经习惯了。”
许是怕她遭凉,他便收起了笔墨,随后跟她上床睡觉。
开始祁云清刻意离苏槿有些距离,等感觉身上的寒意褪尽了,才伸手搂过她,照往常吻了她的发顶,合上了眸子。
黑夜中的苏槿眼底尽显复杂,过了几秒,双手搂上了他精壮的腰身。
……
昨日睡太多了,苏槿没到天亮就醒了。
身旁的男子还在熟睡。
她轻轻的从他怀了脱离,下床后出了屋子,去了茅厕换了月事条,然后去厨房温水洗脏的月事条。
现在手里是捏着几个钱,但能节约一些是一些,何况明年云清就要童试了,需要银子的地方多的去了。
只是刚烧好水,还没来得及洗,就见祁云清进了厨房,许是才睡醒,他声音带着几分干哑,“我洗。”
苏槿连忙拒绝道:“云清,别,脏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有尴尬。
她昨日也不知道他会去洗这种污秽的东西,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让他洗。
女子眼神闪躲和不自在,带着几分小女人的羞涩,祁云清唇角扬了扬,“只要是你的,都不脏。”
紧接着他又道:“早晨冷气重,回被窝待着。”说完端着木盆去了院子里搓洗。
亲眼见有个男人替她洗月事条,苏槿莫名有些心酸,上辈子若是有他,她何苦拼命。
……
一辆马进入月牙村,最后停在了小祁家门口。
马车内走出了一名清秀的书生,他步子微急,没敲门就大步进了院子。
此刻苏槿正给人结算银钱,听见声响,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安路哥,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同你说。”柳安路语气微微有些急切。
苏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将银钱递给了祁云清,让他帮忙结算。
然后带着柳安路进了主屋,门只是虚掩了一些。
院子里的妇人一个个伸着脖子朝屋子看去,穿着暗红色的妇人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祁云清,试探道:“云清那人是谁?”
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之下共处一室,说没什么,恐怕都没人信。
难不成真像谣言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她眼神燃起了一股八卦气息。
祁云清蹙了蹙眉,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眼见气氛不对,李荷连忙笑着同人解释道:“他是绣云坊掌柜的儿子,许是帮柳掌柜带什么话。”
说着暗地拉了拉祁云清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些妇人嘴碎,若是闹起来,指不定能传成什么样子。
最边上的牛家阿奶笑着打圆场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紧结了银钱,又上山一趟。”
其他人闻言,纷纷收起了八卦的心思。
……
屋内
“今早官差将我娘带走了,说是香水出了问题,我娘一口应下了是她做的。”
柳安路不知为何,他看着女子白净俏丽脸庞,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渐渐平息了。
苏槿面色微变,来不及细想,“我们立马去县城。”说完走到柜子处拿了许些银子。
这时,祁云清推门而进,瞥了一眼她的手,轻声问到:“出了何事?”
苏槿手紧了紧,但神色还算正常,“没什么事,就是婶子的衣裳赶制出了一点小问题,要我帮忙去看看。”
“云清,你帮我看着家里。”
她现在摸不清是什么状况,不会将云清扯进来。
祁云清蹙了蹙眉,显然有几分不信,“我同你一起。”
“云清,娘一人在家忙不过来。”
苏槿见他不语,强装镇定,语气轻松道:“等我一会回来炖鱼头汤喝。”
凝视了她半响,祁云清才点了点头。
……
一路快马加鞭,到县城时午时已过两刻。
这个时候的县城依旧热闹嘈杂,但苏槿此刻显然没有心情看这些。
再过了一会,到了衙门。
衙门门口了放了栅栏,两人进不去,但也没看见里面在升堂。
苏槿走到大鼓旁边的官差,眉眼含笑,“差爷,能否问一下今日上午被抓来的妇人在哪?”说话间从怀里拿了五两银子出来,悄悄地放在他手中。
官差低头瞥了一眼,被白花花的银子刺了一下眼,随后视线扫过周围,见没人注意,才将银子捏紧。
“在牢房关着,还有一个时辰才升堂。”
“能不能让我们探望一下?”
“大人说了,不许有人探望。”
“差爷,那妇人是我娘,我们就看一眼,不会给你添麻烦。”
苏槿从怀里又拿了五两银子悄悄递给了他,轻声道:“还请差爷行个方便,苏槿感激不尽。”
官差犹豫了,过了几秒,咬牙道:“看在你们孝心有佳的份上,我就破例带你们去,不过是你们苦苦哀求我,我于心不忍才带你们去见。”
“是差爷心善。”苏槿附和道。
几人进了衙门,从左边穿过大堂,假山,最后行了半刻钟,停在了一间密闭性很严实的石房。
“他们来看今日那名妇人。”
随后官差对着守门的狱差附耳说了几句。
过了几秒,穿着藏蓝色短打的男子粗声道:“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说着抬手让另外一个人带他们进去。
牢房并不大,只有十间左右,大多数都是空着。
走到最里处,苏槿和柳安河瞧见了缩卷在角落的柳刘氏。
柳安河蓦地上山,扒着木栏,着急的喊了一声:“娘,你怎么了?”
闻声,柳刘氏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路儿,小槿。”语气带着颤抖之音。
明显吓得不轻。
狱差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然后守在外面。
苏槿握着柳刘氏颤抖的手,安慰道:“婶子你不要怕,等会升堂时,你照实说,你只是帮带之人,县令大人不会拿你怎么样。”
“可是小槿你怎么办?”
柳刘氏忍着害怕摇了摇头,她要是想供出苏槿早就供了,何必等到现在。
苏槿莫名鼻子一酸,但面色依旧如常,她笑了笑,“婶子,我自有法子。”
紧接着她问到:“对了,婶子可知香水出何种问题了?”
一路上她都没琢磨明白,香水无毒无添加,按理说是不会有害。
除非有人动了这香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