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刀就要劈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姬无煜一剑拦腰将黑衣人削成两截,尸首分离。
南乔松了口气,还好姬无煜来的及时
可是此时的慕白灼仍然未醒,俗话说蝼蚁尚且能撼动大象,而姬无煜一个人的力量哪怕再强,
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轮番上阵,光是累都能把他累死
看着下面姬无煜像个杀神似得杀人,尸体越堆越高,南乔内心抓狂。
“奇怪,他怎么会没事?”一旁的岑溪忍不住说道。
南乔眉头皱起,趁岑溪思虑其他之时反手便是一手刀,岑溪本能的放开她,身子一侧,避开
了
借此机会,南乔正要飞向那白衣女子时,脚裸被身后之人握住,只觉得脚裸上一阵强大的力
量将她一拉,她顿时被岑溪扔到地上,摔得几乎骨头都要散架了
“乔乔,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敢帮他,我就废你一条腿!”岑溪最讨厌别人的背叛
对于南乔,他不止是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只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再这样下去,
他真的会忍不住对她动手
南乔痛的蜡缩在地,随后吃力的想要爬起,却被岑溪一脚踩住了肩膀,身后冰冷的青石地板
散发的凉意瞬间浸入骨髓,岑溪脚尖用力,轻易的将她整个人踩在地上动弹不了
南乔闷哼一声,眸子里全是坚毅,倔强的她汇聚所有力量在肩膀处,想要用一己之力冲破
他的压制。
可偏偏,她就算费尽所有力气,连牙根都咬出了血,可终究还是反抗不了。
岑溪看着她像是看蝼蚁一般,“乔乔,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跟他们不一样,只要你乖乖
听话,我不会杀你!”
南乔冷冷的看着他,“岑溪,你就是个变态!我不要你的怜悯,你那么爱杀人,只是为了发
泄你的恨意,就是要让所有人付出血的代价你才满意吗?”
“你错了!”他淡漠的语气带着一丝柔情,“南乔你记着,当你要做一件大事的时候,别人的
性命真算不了什么!他们注定要在这个过程中牺牲掉的,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心软
下不了手那只是你的一念之间,当你杀人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你会觉得,跟杀鸡宰羊没什
么区别!”
“岑溪!”南乔嘴角溢出鲜血,“我跟你不一样!”
“是吗?”他勾起唇角,“你不是我,当然会这么说!”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嫡妻的孩子?”她突然问道
岑溪眸光深沉的注视着她,并不答。
“你死过一次?是借尸还魂吗?”
南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十分紧张,从他讲的那个故事来看,宇文墨并未认出岑溪,而岑
溪也没用易容术,若真是这样,面前的岑溪岂不是借尸还魂之人
岑溪眼眸微垂,盯着她半响才答,“借尸还魂?呵呵,这世上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我就是我,
岑溪!”
“不对,你肯定不是岑溪,你那么恨大邺皇上,又怎么可能是卫国岑溪呢!”南乔因一时气
血不畅咳嗽几声。
岑溪松开踩在她肩上的脚尖,对地上卑微的她伸出手来,“别想了,等该告诉你的时候,会
告诉你的!”
南乔推开他的手掌,自己从地上狼狈的爬起,底下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姬无煜杀红了眼,
黑色的衣衫上看不出到底有多少血污
“别想着救他,因为你救不了,不要再自讨苦吃了!”他提醒道。
南乔回过头去,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刚刚还站在她旁边的岑溪突然避开,几枚尖锐的飞刀射来,啪啪啪的钉在城楼上
的栏杆上。
岑溪回头一看,秦简已经落在南乔身边,将南乔护在身后。
“秦元帅,怎么是你?你不在城里杀敌,来这儿做什么?”岑溪不温不火的声音带着些许危
险之意
“师父!”南乔喊了一声,“岑溪很危险,师父我们先走!”
秦简微微眯起眸子,“乔乔你先离开,为师随后便来!”
看着屋檐上的白衣女子还在弹琴,南乔一咬牙,用轻功飞向那处。
岑溪欲出手阻止南乔,却被秦简的招式拦下,顿时,两人在城楼上打了起来
南乔直接朝白衣女子袭击而去,白衣女子察觉有危险,抱着琴一避,避开了。
“你是谁,为何没有受我琴音的影响?”白衣女子问道。
南乔不与她废话,伸手就要去抢夺她的琴,白衣女子身子一轻,又缓缓落在另一处。
“月澜国圣女?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说完这句,南乔手握追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月涟漪手指在琴弦上一波,发出一道低沉强劲的琴音,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南乔的
五脏六腑,单单只有一瞬,都难以让人忍受,有种快要震碎的感觉
“怎样?”她勾唇一笑,像极了月光下的女神那般,“滋味还不错吧!”
“哼!”南乔冷哼一声后,“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哦?”月涟漪觉得甚是有趣,在月澜国皇室中她是最优秀的,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简直就是
在找死
她略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夸下海口!”
月涟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而且,你又不是月澜国皇室之人,拿什么跟我比?那
些不入流的靡靡之音吗?”
“是不是靡靡之音你敢让我弹一曲吗?”南乔讥讽的反问道
“有何不敢?”月涟漪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的琴不给旁人用,对面街上就有家琴行,你
自去那边取来便是!”
“如此,我便去去就来!”话落,南乔已经用轻功飞下屋檐,直接冲进琴行。
看着那些笨重的琴,南乔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笛子。
随手拿了一根顺眼的笛子后,南乔便飞上屋棉,站在月涟漪的正对面
“开始吧!
月涟漪鄙夷的看着她手中不值钱的笛子,“你就用这个跟我比,我可是月澜国的圣女!”
南乔不与她多说,直接将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她吹起一曲悠扬的笛音,这笛音可以唤醒沉睡的心智,让其慢慢恢复正常
月涟漪一开始还在一旁看好戏,她就不信这丫头能解开她的惑咒之曲,南乔第一遍还没吹完
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渐渐苏醒,看到这里时,月涟漪懂了,手指连忙在琴弦上拨动着音符来抗击南乔
可是她的琴太笨重,抱着一会儿后只能五根手指弹奏,本来十拿九稳的事,谁知会突然在半
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两人音律一阵较量,由于月涟漪的轻敌,导致她的琴音没压过南乔的笛音,就在最后关头,
南乔原本的音律悄然过渡到念尘一曲,直接破解了月涟漪之前所弹得曲子。
众人神智渐渐苏醒过来,一轮圆月下,南乔一身黑色轻纱飘飘,又酷又神秘,而月涟漪则
身雪白长裙,虽然也美的惊艳,可在气势上,略输了南乔一筹
骑在马上的慕白灼盯着那屋棉上的女子,嘴角微微展露笑颜
“乔乔好美!”
此时的姬无煜周围没人敢在上前,无数的尸体在他脚下堆起一座小山,在整个街面上,能看
到一条条血河婉蜒流动,几天前还热闹的小镇可以说是变成一座死城,幸存者所剩无几。
“啊
突然,那高高的城楼上,有人从城楼坠下,南乔眼眸一怔,掉下来的那人并不是岑溪,而是
师父
而此时的城楼上并不止岑溪一人,还有几人看不太清,隐约可见面部轮廓。
南乔从唇上拿开笛子,大喊一声
“师父!”
她飞身上去,想要去接住秦简,可她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就在秦简即将落地之时,一道黑影
飞快的穿梭在众人之中,姬无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城楼上掉下的那人
南乔赶过去的时候,纵使秦简没摔死,也只剩一口气。
“师父,你怎么样?”
秦简从怀中艰难的那处一样东西来,像是一块布包裹着什么,“乔乔,去北漠,找找月澜国。”
“师父,你先别说话。”南乔对着身后慕白灼大喊,“小白,先救我师父!”
慕白灼杀了两名缠着他的敌军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他蹲下身,替秦简细细的把脉,只见慕白灼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他反复把脉,最后眉心只
差拧成一个疙瘩。
“怎么样?”南乔忍不住问道。
慕白灼无奈道,“跟花子轩一样
简单的几个字在南乔听来只觉得五雷轰顶,“不会的,师父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乔乔!”秦简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似乎不认真听都听不见似得。
“师父,您说!”南乔眼角的泪忍不往下掉。
秦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去找一个叫白语嫣的人,她会告诉你!”
话刚落音,秦简一大口血从嘴里溢出来,全身痉挛几下后最终撒手人寰!
南乔摇晃着尸体,“师父,师父你醒醒!"
她喊了好久,秦简再也没有给过她回应,她双眸通红,再次飞上城楼找岑溪算账的时候,岑
溪和那几人早已不见,而弹琴的月涟漪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忘川镇内除了满城的尸体外,
就只剩为数不多,苟延残喘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