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泰心中一直有个结,以前小蝶总是拒绝他,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就觉得是她对太子有旧情,才不接受他。
所以总怕太子从中作梗,再将小蝶的心骗去。
他试探的问鱼蝶儿,“小蝶,你觉得太子好吗?”
“挺好的啊。”
“怎么好?”
鱼蝶儿想了想,“就是人挺好的,一直是温和的样子,就像永远都不会发火一样,长得也俊俏。”
长得俊俏?鹤泰忍着心里的不悦,“那我跟他比呢?”
“你跟他有什么好比的?”
鹤泰面色一僵,“是没什么好比的,不过爷就是突然想找个人来比比,你说,爷跟太子,你喜欢谁?”
“你。”
“真的?”看她想也没想就回答,连犹豫都没有,鹤泰欣喜若狂。
“嗯。”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好。”
这个要求还真低!
“那若是太子也对你好呢?”鹤泰紧张的问。
“不让他对我好。”
嗯,这逻辑没问题。
“只让爷对你好,不让他对你好?为什么?”鹤泰很奇怪。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鹤泰都想对天狂笑了。
这么一圈都没绕晕她,看来真是喜欢他了。
“那你现在可以把玉佩还给我了吗?”鱼蝶儿突如其来冒出这一句,鹤泰顿时又开心不起来了,
不会是小东西看出他的心思,故意拿这些话讨好他,其实只是想要回玉佩的吧?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鱼蝶儿撅嘴,她是真的挺喜欢那个玉佩的。
“想要也行,你得答应爷一个条件。”
鱼蝶儿皱着眉,“不答应。”
“这么干脆,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肯定不是好事儿。”
鹤泰扬了扬眉,“小蝶,你怎么这么聪明。”
鱼蝶儿微怔,她只是顺嘴一说,原来真的不是好事,还好拒绝的快,她心烦意乱,不想理他了,闷头往前走。
鹤泰追上她,“其实这条件很简单的,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就把玉佩扔了。”说着作势要扔到旁边的小塘里。
“什么条件?”鱼蝶儿阻止了他,有些不情愿的问。
明明是她的东西,还要条件,什么道理嘛?
“回去陪爷。”
“这不是陪着呢吗?”她不解。
鹤泰将她拉到怀里,身子熨贴的紧密无间,低声道,“爷要你到榻上陪。”邀欢的意味一览无疑。
她睁大眼,“现在还是白天呢?”
“爷等不到晚上了。”
他这几日忙事情,在书房呆了两天,虽然晚上回去寝殿看了她一下,可是那时她已经睡下了,算起来已经两三日没有碰她了。
“你不会又被下药了吧?”她哭丧着脸。
“你的意思是,爷除了被下药,就不能有想法了?”鹤泰无奈至极。
“没被下药为什么就不能等了。”她小声抗议。
“再等会憋死。”
“为什么会憋死?”
“因为你不让爷碰。”
“不让碰就憋死,那以前没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死?”鱼蝶儿问的无比认真。
鹤泰有些抓狂,这要他如何答呢?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三个侍妾,若是说出自己解决的话来,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更可怕的是,万一以后她都让他自己解决,那怎么办?
于是拿话骗她,“就因为以前没有你,所以以前没这个感觉。现在有了你,才会有这个问题存在的。因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想法,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才会有。”
“哦。”鱼蝶儿懵懵懂懂的应,可是大白天的就上榻,不太好啊。
她不想答应,想将玉佩抢过来,可是鹤泰人高马大的,她无从下手。
“你还给我。”抢过来是无望了,她硬着头皮找他要。
鹤泰将玉佩捏在手里,并不打算还她,“你先答应我的条件,就还给你。”
“你不给我,我不回去,也不吃饭。”她威胁他。
“我说了给你啊。”鹤泰看着玉佩,又看看她,“可是你不答应。”
她不理,站那不动。
鹤泰无奈,扬了扬手里的玉佩,“给你给你。”
鱼蝶儿伸手去拿,却突然被她顺势捉住了手,半是威胁,半是拈酸吃醋的,“给你可以,但是你不许戴在身上。”
她抿抿唇,没作声。
“听到没?”他霸道无比,继而眼底带了暧昧,“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你下不了榻。”
鱼蝶儿脸发红,没看他的眼睛,直接骂道,“不要脸。”
“你骂本王什么?”他的脸逼近她,沉了声,“本王把你惯坏了,胆子越来越大。”
看他似乎动了怒,鱼蝶儿害怕的退后,手却还在他手里,鹤泰稍一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过爷有你就够了,还要什么脸。”
啊?他不是在生气吗?怎么突然又换了副嘴脸了。鱼蝶儿被他如此快速的转变惊的合不拢嘴,
鹤泰却不管这些,说罢就牵着她的手,将她连拉带扯的带回了皓月斋。
说是那样说了,他还是体恤她,回去就让她歇着了。
只是就寝后,少不了连本带息的收回来。直到她求饶,答应不会佩戴那个玉蝴蝶,他才放过她。
凡事有得有失,鹤泰在全力谋划如何斗垮罗家的这些日子,刑部却出了件事儿,崔离逃了。
应该是被人救走的,从现场来看,看守牢房的狱卒被不知名的药粉迷昏了,鹤泰觉得一定是圣医宗的人所为。
也是大意了,因为湘裙那边太过重要,高手都调过去看守那二人了,这才令要救崔离的人有机可乘。
而且医者还真不能小瞧了,即便手无缚鸡之力般文弱,可是手中的药物却厉害。
不过来营救的人,倒是没下死手,只是迷昏了人,醒来就没大碍了,没有人伤亡。
刑部有派兵出去搜索,暂时还没消息。
这件事令鹤泰有些郁闷,但是眼下他没有时间分心在这上面,必须全力以赴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相信,只要圣医宗在,崔离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待忙完了手头的大事,即便亲自去一趟圣医宗又如何?
天涯海角,他能逃得了几时,有朝一日总要回去的。
或许不用等鹤泰去找,或许在某个时候崔离会自己来找他,崔离不傻,一定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所以这件事,暂时就先压下了。
忙碌了一段时日,刑部积压的公事总算处理的差不多,日常公务侍郎就足以做的很好,鹤泰便得了些空,时不时的带鱼蝶儿出宫去溜达。
还带她去看了正修建中的晋阳王府,这可是他们未来的家呢。
以前他对王府修建从不上心,都是交给庆俞去做,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后来与鱼蝶儿相认以后,便用了心思,还命人栽种了她喜欢的爬山虎,绿草,还弄了一片竹林。
现在就更为用心了,因为她已经嫁给他为妃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所以得空就带她来看看,她喜欢什么就加上,按照她的喜好来。
王府可是比皓月斋大上几倍,走一圈都累得不行,可是鱼蝶儿兴致勃勃,这么大的园子,以后就不会闷了。
“我想在这儿种果树好吗?以后树长大了,就有果子吃了,一伸手就能摘到,你说好不好?”她一脸的欣喜,憧憬着以后的美好。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就种果树。”鹤泰附和,遂吩咐下去,这一片地栽种果树。
这是鹤泰难得的闲适时光。
没过多久,京城就有些乱,有州县发生水灾,冲毁了许多村落,淹死了许多人,也断了许多人的生计和口粮,便有难民逃到了京城,京城的治安自然就堪忧。
饿极了的人为了口吃的都能闹事,都能杀人,刑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京城一乱,朝堂上也就没个安宁。
争来吵去,就连派谁去赈灾都抢个头破血流,要真是为了百姓去抢也就罢了,还不是为了想法贪墨些赈灾银子。
这一件事还没商定人选,西部边境又传来不好的消息。说是邻国与丘池边境的州县起了争端,或许会动干戈。
这可不是小事儿,若是打仗必定劳民伤财,朝中大多主和,因西部邻国与丘池一向没有大的矛盾,那国家也不大,若敢刻意挑起兵患,也不会惧他。
所以有臣子提议派人出使也是给对方施压。若是不能言和,那就做好要干戈相见的准备。
经过一番议事,皇上采纳了此提议,选派了官员立即出使西部,去往邻国与之接洽商谈。
朝臣对此都无异议,不过是与边境的一些小争端,都觉得好解决,若是丘池的问题,大不了在不损国威的情况下,给邻国一些小小的赔偿,让对方面子上下的来就行了。
若是邻国的原因,那就更占了理字,更不用担心了。
对朝臣来说,眼下重要的是内患,这京城的难民,还有赈灾的事儿是迫在眉睫,耽误不得的。因为这是有利可图的,当然不能错过了。
所以赈灾的人选,反而是商议了几个时辰,才算是定了。
这几个时辰可是各显其能,唇枪舌剑的一番争夺。
总算是结束了,拿到了差事的得意洋洋,没拿到差事的忿忿不平,皇上也是筋疲力尽,挥手退朝。
御书房内,皇上看向鹤泰,“趁着今儿的时机,第一步已经走了,希望接下来的一切都如我们的所想。”
严密的谋划,走起来却是每一步都不轻松,可一旦事成,那也是好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