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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罗浩、叶宝都将目光转向赵行。
“对付世通钱庄,我可以以打仗为名,劝太子让朝廷加大兵器兵服等战备物资储备,让天顺商号加大兵器生产,不过朝廷暂时不给钱,让天顺商号从世通钱庄借款,逐渐耗干世通钱庄的流动资金;而东方钱庄和云海钱庄原本实力并不雄厚,经不起大风浪……”赵行道。
罗浩叹了口气,插嘴道:“经不起风浪,那也得有风浪才行。”
叶宝眼前一亮,道:“无风不起浪,咱们给他们刮一场风不就好了?”
“刮风?”罗浩越听越糊涂。
“对,咱们刮一场大风,一场金融大风暴。”赵行自信道。
看着不解的罗浩,赵行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老罗,你说,如果外面突然谣传,说咱们下属几家钱庄都出现了资金周转困难,钱庄即将限制客户提取银两,你猜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叶宝醒悟,哈哈大笑起来,道:“消息一传出,必定引起恐慌,刮起一场抢提银子的大风暴。”
赵行神采奕奕,轻笑道:“风暴一起,必定会引起连锁反应,所有的钱庄一定避免不了,都会出现提银风暴。”
罗浩恍然大悟,道:“没有任何钱庄,能够经得起提银风暴的考验,都得关门……”
叶宝大笑道:“除非他们都像罗老大那样,有多得花不完的银子。”
沉吟片刻,罗浩担心道:“此事非同小可!钱庄事关无数百姓,一定会引起朝廷注意,万一查到咱们头上,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同和财团原本就来自北魏,两国之间正发生战争,罗浩身为北魏国民,万一被查,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跑不了,甚至扣上一个奸细,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行哈哈一笑,道:“这就是为什么只谣传,咱们下属的钱庄出现资金困难,而不谣传其他钱庄,防的便是朝廷查到咱们头上!”
赵行顿了顿,自信道:“谁会相信有人谣传自家钱庄出现困难?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或者此人脑残!所有人只会相信是对手所为,为的是击垮咱们的钱庄。”
罗浩满脸钦佩,赞道:“四殿下不愧深谋远虑,这主意太绝!神仙都想不出。哈、哈、哈、哈,这主意他娘的够毒够狠!先伤自己后伤人,自残式杀敌,比谁钱多,看谁先死,我太喜欢了!”
叶宝拍手道:“殿下的岳父还是刑部尚书,殿下不妨再让王子妃去吹吹风,诉诉苦,就说咱们的钱庄被世通、东方和云海钱庄欺负,采用卑鄙手段,传播谣言陷害咱们钱庄,不惜搅乱金融秩序,企图搞垮咱们钱庄。”
赵行直翻白眼,用看白痴一样看叶宝道:“这么简单,还用说!”
身为王子,赵行并不方便持有同和财团
的股票,都是用王子妃之名持股,就算赵行不说,王子妃自然也会去吹风。
“来!为了能把钱花出去,为了兼并这几家钱庄,干杯!”罗浩意气风发道。
三杯晶莹的玉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碎响,葡萄酒四溅,宛如飞溅的鲜血。
东兴城外,中军营帐。
小校引着一名伙计模样的人,匆匆进入营帐。来人见到雷少轩,立刻单膝跪下,双手高举一封信。
“启禀将军,属下奉沈掌柜令,给将军送一封密信。”来人道。
这是一封沈小宝的来信,上面写着几个字:食为天及聚宝盆计划皆已顺利实施!沈。
雷少轩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笑了!
几天后,魏王宫,南书房。
魏王坐在书桌后,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雷少轩的两封绝密信件,手微微颤抖,心里压抑着激动和兴奋,还伴随着丝丝恐慌。
魏王甚至不敢召集重臣一起商议,书房内只有沈伦和六王。
这两人是魏王最为信任的人。
魏王终于满脸的不舍,将信递给了沈伦和六王。
“聚宝盆计划?”沈伦匆匆看完一封信,感觉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计划?”
魏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解释道:“南征之初,那小子从本王手里,总共取走六千万两银子,以同和财团之名,秘密流入南越,以营商的手段,击垮兼并了南越多家钱庄。此为聚宝盆计划。”
“聚宝盆计划,目的是为了控制南越的金融和物流,可以说,如今只要同和财团出手,便能让南越金融商贸陷入混乱,短时间内陷入瘫痪。”
六王和沈伦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食为天计划呢?”
“民以食为天,食为天的计划是控制南越的粮食市场。”
魏王感慨道:“那小子,通过远方商团,首先收购了一家名为越通的粮行,然后通过种种手段,兼并及控制了南越主要的粮商。如今,以远方商团为首的粮行,控制着南越七成以上的粮食市场。”
沈伦恍然道:“这意味着远方商团可以左右南越的粮食供应,只要远方商团断了粮食供应,必然造成物价飞涨,经济陷入混乱。”
六王惊叹道:“这两个计划太毒了,尤其是粮食,没有粮食意味着南越的抵抗将崩溃。”
沈伦想了想,道:“粮食搞点事可以,比如提高价格,人为制造局部粮食短缺等等,但要完全颠覆粮食供给,还是不大现实,因为南越朝廷可随时进行粮食军管。届时,只要粮行仓库有粮,粮行就不得不供应。南越为鱼米之乡,粮食总体是不缺的,军管之下,粮食秩序很快会恢复。”
魏王脸上浮现不忍之色,道:“所以,那小子干脆
给粮食来了个断根!
魏王缓缓道:“南越下一季粮食,将彻底绝收。”
闻言,沈伦、六王迷惑不解地看着魏王。
魏王沉声道:“眼下正是夏种季节,远方商团旗下的粮行,将夏种所用的粮食种子,全部都换成了煮熟晒干后的稻谷。这些稻谷看上去颗颗饱满,实则根本无法发芽,等他们发现再补种时,将错过今年夏种,这意味着南越国秋季粮食将绝收。”
“这才是食为天计划真正的核心。”魏王叹道。
沈伦、六王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粮食换种计划太狠毒了,针对的是南越国所有普通百姓,简直惨无人道,丧尽天良!
沉默良久,六王叹道:“此人用兵入神,深谋远虑,大智近乎妖,不愧为袁文伯教出来。”
“仅凭这两个计划,便胜过雄兵百万。”魏王悻悻道,“一个南征副帅看来是跑不了。”
每次雷少轩搞事,魏王就被迫升他的官,搞得现在魏王只要听到有关雷少轩的事,都感觉有点紧张兮兮,不知道他又干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来。
原本魏王对任命雷少轩为南征副帅是有诸多顾虑的,无他,雷少轩太年轻了,资历和威望严重不足!而军队是最讲究资历和威望的,战场之上,非生即死,谁会听一个无名小卒指挥?
然而,此次雷少轩的功劳实在太大,大到了如果不封赏魏王都无法容忍的地步。尽管这两个计划,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能公开,然而不公开不表示功劳不存在。
“是啊,这两个计划的实施,南越将陷入混乱。我军只要准备好粮食,以粮食开路,南越唾手可得。”
“可怜那些百姓,等发现种下的种子一颗都不发芽,是何等绝望!”
沈伦眼中满是不忍,道:“多少百姓饿死,饿殍遍野,搞不好赤地千里,万户萧瑟。”
片刻,沈伦长叹道:“此计太过阴毒,有伤天和,那小子恐怕寿年不永!”
六王又是一惊,道:“不会吧,不至于吧?”
沈伦看了一眼魏王,道:“那小子离开西京前,我曾推演天机,南越气数已尽,南越大地有水火大灾,现在看来正好应在那小子身上。引发如此大的劫难,非大因果、大功德根本无法化解。”
沈伦眼中浮现焦虑之色,道:“那小子太过年轻,身上无大因果、大功德,必死无疑。”
魏王摇摇头,道:“你看第二封信。”
沈伦接过信件,匆匆看完,豁然抬起了头,道:“那小子不去攻城掠地,要回霸湖筑坝?”
魏王点点头,冷哼道:“说什么林威、马少腾抗他雷少轩的命令,去取什么梅关、雁回关和风亭峡谷。要是他不默许,林威、马少腾敢那么做吗?你
当他是善人,不敢杀林威、马少腾?
魏王郁闷道:“不过虽指使林威、马少腾抗旨,自己留在北疆没有抗旨,倒也让本王无话可说。”
“如今,他擅离职守,不去攻城略地,跑去霸湖筑坝,说什么此为赈灾的根本,一样还是让本王无话可说。”
沈伦眼睛一亮,似乎没有听见魏王的话,道:“如能回霸湖筑坝,此举绝对是一件大功德!那小子总算没有糊涂到家。”
六王看着魏王,小心道:“王兄,那小子说得对,筑坝确实是控制水灾的关键,值得一试!我那六侄儿已经率军渡河,攻城略地多他一个不对,少他一个不少,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魏王白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怕我追究他再一次抗旨?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看着两人脸上表情,分明就差写上‘就是’二字,魏王一阵气恼。
魏王悻悻道:“好吧,真如你所言,真要是大功德能救他,去筑坝就去筑坝吧,我不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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