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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家瞧着他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禁笑了一声,声音里面夹杂了十二分打趣:“原以为你和你那狼心狗肺的二叔一个狗德行,如今看来你比他强得多,起码知道什么叫担当。”
听着自家亲亲二叔被人这般言语,葛嘉明当也没想着为他申辩两句,毕竟这二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多说无益。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只需要守着这个秘密,适当的时候站出来便好。”
这是那位的想法,她虽然觉得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可既然他想要双管齐下,那么自己只得听命行事。
当初那人在位的时候她虽有不愉之意却也不敢反抗,这位继位之后邦国战乱四起,她当是有机会逃出这所谓的牢笼,毕竟那老先生不止一次同她说过另起炉灶的事情。
——可当明宣帝说出天子死社稷这句话的时候,她所有的逆反之心都被收拢了起来,故而与那人的书信也被她一一斩断。
“好。”
葛嘉明虽然在京城中有不俗的名声,可在这些掌权者的眼中他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物,所以核心的事情他无法碰触,只知道她今日这话颇有用意。
廖大家一直想要隐瞒那人死亡的事情,可她廖氏商行的船只刚刚抵达秦州码头,便已经看到不少护卫在那里翘首相盼,至于不远处赫然站着秦州刺史周夏。
看到周夏的时候她眼底强撑着几分笑,想要将这一股疾风暴雨打破却听他道:“太子可是出事了?”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共事,曾经先帝在位的时候廖大家更是帮着他做了不少暗地里的龌龊事,至于周夏也是先帝安插在这里的棋子儿,所以和周夏可以说相交不浅。
——只是,如今这棋子儿生出了紫气东来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的?”
“如今秦州城有几人不知?再者说,如今整个天下怕都知晓了。”他没有想到太子爷这么快就出事了,这北仓国的人当也兵贵神速。
“……”
廖大家咬了咬自己的贝齿,她原以为这事情还需要一些时日,没有想到那些人早有准备,怕是还没有得手已经让人开始散发谣言,如今更算得上‘实至名归’了。
“我们先去州府。”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小心行事,至于这消息既然传出去那么就没有必要遮掩起来,只是皇宫那边应当也快给出反击了吧!
“好。”
周夏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前的女人虽然失去了先皇这个依仗,可新帝继位之后对她似乎比之以往更好了一些。
她如今这般言辞,他也不得不给面子啊!
正如廖大家所料一般,明宣帝直接下了罪己诏,那一道圣旨可以说煽情之至,只是那目的相当的明确:他要与北仓国玉石俱焚,誓报杀子之仇。
顾锦姝这两日一直被这则消息充斥着耳海,可当叶青林在自己耳旁谈及外面众人的反应时,当也颇有些好奇地道:“到底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御林军护卫的人杀掉呢?”
“据说是红莲妖女。”
“……”
顾锦姝瞬间愣在了原地,而叶青林以为她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禁解释道:“要说着红莲女妖当也算得上是一个任务,据说她来历神秘,一身毒术出神入化,不过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她的狠辣,据传言她曾经为了给辰王扫清障碍,一个人一夜间杀了北仓国五品以上的官员八名,并且手段相当的残忍。”
叶青林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红莲女妖此人,而顾锦姝则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面的木椅上靠了靠,那人的秉性她如何不清楚呢?
那就是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面钻出来的女人,她的人生除了冉一辰像是没有了任何色彩,否则怎么会为了冉一辰而设计囚禁了自己的师父‘酒老人’呢?
“利州那边情形相当的危机。”
“嗯。”
利州必然是守不住的,当失去利州这块天险之地后陪都必然失去了屏障,所以说北仓国的军队长驱直入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你说秦州能守得住吗?”
叶青林没有问陪都,因为他知道陪都压根受不住,如今只能借着秦州这里的天然屏障将人堵在门口,可惜周夏的态度模棱两可。
“这便不是我等能够妄加揣测的。”
她倒是想告诉叶青林:这里必然是守不住的,被你们赋予希望的周夏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捡漏王,他怎么会拿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军队去拼命呢?
“姑父最近可还好?”
“嗯。”
他知道他问得是周家的事情,而自从周承烨离去之后他父亲确实比以前更加忙碌了,想来是已经入了周夏的核心圈子。
“秦州虽然紧靠南边,可有一半土地还在北方的管辖区域,这里的风土人情和蓟州那边相比还相差甚远,不知道表妹可有兴趣去蓟州一遭?”
叶青林说得含蓄,可顾锦姝还是听出这话语里面的紧迫感,不由得掀了掀眉头:“什么时候?”
“自然是愈快愈好,毕竟陪都和利州都快要守不住了,如今太子被刺,双方更是不死不休。”
“明宣帝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就算打到了陪都脚下,明宣帝想要阻拦几个月应当不是多难的事情。毕竟当初退守陪都的时候,不少人又重新弄了一些防御工事,在战场上这些辅助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顾锦姝顿了一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毛轻轻蹙弯了一下,那绝艳的脸蛋上闪过几许光芒:“听说你前些天和府上那位账房先生厮混?”
“瞧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不爱听呢?那位老先生确实是一个有本事、有能耐的。”
叶青林平时对什么事情都不想搭理,可听到她讥讽那人心中却有些不甚赞同。这一番举止让顾锦姝啧啧称奇,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就被那人迷惑了呢!
——要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护短的人,可这次却不同以往。
“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藏苦法师你可还记得?”
叶青林说这话的时候双眸带上了几分灼光,而顾锦姝则微微一愣:“那人乃佛道大家,你怎么突然间想起了他?莫不是想剃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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