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栖凤和三夜又冲近了近二米,师靡靡不由大惊,看着身边已经元气大伤的三个乐师,冷笑道:“是时候体现你们价值的时候了!”
三人都惊惧的望着她,如看着恐怖的魔鬼,身子不由自主地直往后退。
“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应该感到骄傲!”师靡靡拔剑在手,毫不迟疑的挥向钹师,“能为天绝极音献身,不正是你们一生的追求吗?”
“不要!”钹师惊恐的举钹一挡,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钹与玉臂便被一劈为二。
被一劈为二的还有,一具娇好的美人躯!
师靡靡要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钹师,贡献出的汩汩鲜血!
栖凤看得心头一悸,虽然她也巴不得对方四人全一下子死光,但却没想到师靡靡竟如此狠毒,如此残忍,连自己同伴都杀。
段栖凤一时间恨得目眦欲裂,大怒道:“师靡靡,你如此没有人性,丧尽天良,我段栖凤今日断不留你!”
“今天有我没你!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来留不留我之说?哈哈哈,失魂音被你破了,你再试试能不能破了我师靡靡的索魂之音?”师靡靡大笑,对着瑟瑟发抖的琴师和笛师一声娇喝,“启动,天级极音阵!”
看着脸色惨白的琴师和笛师哆哆嗦嗦的捧着乐器,师靡靡大怒,指着两人就开骂:“是狗还知道报恩!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教了你们这么多年,都白养了?白教了?你们,是不是要逼着老娘直接启用仙级极音阵?是你们用本事索去他们的魂,还是你们自寻死路,快,自己看着办!”
“三夜,上!”栖凤边喝边往前冲,对方没能启动天级极音阵,便是她冲进三米内出手的大好时机,岂容错过?
然而,随着一声巨大的裂帛声响起,奇异的事发生了。
是的,裂帛声!若一大片布匹被凶狠的在耳边撕裂的巨响声,叫人忍不住痛苦捂住耳朵的裂帛声!
栖凤和三夜虽没有捂住耳朵,却被一下子弹了回来,就如撞在了一幕奇异的、紧绷的布匹上。
最终,他们被挡在拒舞台五米之距,再也寸步不进。
二人极为沮丧,破掉地级极音阵的失魂音,最终的战绩是,仅仅前进了一米。
关键时刻,琴师和笛师不得不发力。性命攸关,但求能用天级极音阵困死段栖凤一行,否则,死的就是她们二人。
如果天级极音阵困不死段栖凤,师靡靡绝不会皱半点眉头就会杀了她们,以二人之血来祭阵。
极音阵本就是师族嫡传下来的极度邪恶的阵法,消耗能量也极其巨大。
极音阵地级就几乎耗光了阵法预留能量,启动天级和仙级就必须以人之鲜血来充当能量,这便是其邪恶之处。如果天级失败,她们都难逃一死,因为,仙级阵法就不是一人之血所能启动的了。
所以,琴师笛师一启动天级就是以命在搏,极其凶险。
裂帛声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怪异,如裂帛,又掺杂狮吼,刺得人只想捂着耳朵,震得人只欲蒙头大叫,不然,大有神经错乱、神魂颠倒之兆。
天级,果然如索魂般凶险。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忽然,秋月的歌声随着激烈的战鼓声传了过来,是如此的激昂,如此的充满激情,压得裂帛声的音量都弱了一分。
栖凤不由暗喜,他们三人中,就数秋月是短板,功力最弱,甚至没有功力,最先败的肯定是她。
他们三人如今是同仇敌忾,正如歌中唱的,与子同袍,与子同泽,与子同裳,与子同仇,与子偕作!
任何一人毁了,就都没命了。
没想到的是,如今反而是沉浸在音乐中的秋月首先胜了出来,对声音的敏感,对音乐的天赋,竟让她对天绝极音都免疫了,再不受其伤害。
秋月没事,栖凤大为鼓舞。三夜的功力太强了,也完全能扛下去,她现在要做的,便是集中精力来辨别裂帛声形成之源!
“三夜,头顶!”栖凤略一思索,便兴奋的大呼起来。
是的,头顶挂着的六把螺旋伞,她一进来就发觉有古怪,如今才明白,就是这螺旋伞,让天绝极音回旋凝聚,然后爆发出震人神魂的裂帛声,狮吼声!
三夜抬头一望,立时明白,稍一吸气,飞身而起,举槌奋力砸下!
“哗!”重击之下,螺旋伞秋千一般骤然晃荡。
然而,伞不但没坏,其狮吼声反在受力之下更厉,震得栖凤一下捂着了头,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三夜落下地来,望着痛苦蹲在地上的栖凤,惊慌道:“姐,你,你没事吧?”
栖凤腾出手来,指着大鼓:“快,快!”
三夜惊醒,闪电般奔过去,将鼓提在手中,一掌击去。
大鼓轰然而破,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飞出,三夜一个纵步抓在手里,再顺势一蹬地面,跃在了伞的上方,一剑狠狠劈下。
“叮——”火花爆闪,但随着金铁交鸣之声响过,那吊着螺旋伞的铁链依然完好如初。
螺旋伞左摇右晃,似在嘲笑宝剑的不屑。
三夜大怒,又纵身而起,内力运于剑身,使出全身功力连劈三剑。
铁链不但没断,裂帛声反而更激。
“啊——”栖凤终于忍受不了,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一声。
有血,自指缝间流出。
三夜奔到栖凤身旁,急得跺脚。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秋月的歌声更为激昂,适时地响彻在整个极音堡,稍稍缓解了栖凤的痛苦。
“抱我上去!”栖凤站起身来,脸色惨白,显得极为孱弱,但如此,却更令人心疼。
连十来岁的三夜都是心中一颤,他忍不住扭过头,冷冷道:“不行!”
“什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栖凤又急又气,“快,抱我上去,不然,天级极音阵一旦流转顺畅,我们连魂都被索没了,哪还有机会破阵?”
三夜头也不回,依然冷冷的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可亲!”
栖凤几乎气哭了,这个朝代不是很开放吗,怎么三夜却如此保守?
“我是你姐!”栖凤怒了,“你才多大点的屁孩,懂个啥?”
“你,是我唐大哥未来的夫人,我三夜怎么能碰?说不行就是不行,快想其他办法。”三夜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觉得这栖凤姐有的是办法,肯定不只这一个。
“真没其他办法了,三夜!”栖凤声音陡然增大,怒吼道,“如果我死在这里了,你该如何向你唐大哥交待?”
三夜一愣,身子僵硬如铁板,心中却急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