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听姐姐说,你这是馊主意。”
“怎么就是馊主意了?我若是真能发现时非晚勾搭了什么武林高手,莫说擎王府不会饶了她,便是皇上也会因她辱了圣意而降罪。说不定,母亲也会顺道被洗了冤屈。”
“小雪,你若是真挂念着母亲,便不要惹事。再说,若真有武林高手,你藏在里边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可莫反丢了命。”
“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那时非晚无论如何也不会杀我。而且,你放心,我买了一种药,吃了,保准什么高手都不能凭那什么……呼吸之类的发现我。我还在里边加了马桶呢。”
时听雨听到后边一句差点呛出血来,“小雪……”
“姐姐再劝也没用!”
时听雪哼了声,却是已经关上了密室的门。时听雨满脸黑,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已听到外头有人唤道:“八姑娘,县主回来了。”
说话的是她花过钱的一位老嬷嬷。不然,时听雪跟她也不会单独出现在时非晚的房间中。这话是老嬷嬷在催她了。自打准备将这慧安阁给时非晚后,府中便多拨了一倍的下人给时非晚。
时听雨已是完全无奈了,咬咬牙,看了一眼密室方向只能先自己退了出去。
“七姐回来了?”她问。
“八姑娘,方才前厅有人来传话了,回来了。她去了原来的院子。”
……
时非晚不知自己被安排了新院子,这才去了原地址。只是进场后却是发现自己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询问过后这才发现时家给她搬家了。
时非晚先前不受宠,院子自然简陋。如今便是给皇上跟擎王府面子,这住所也不能比其他姑娘寒酸。
时非晚并不想要新院子,可里边东西几乎都已经搬空了,便也认了,只好又往新院中跑。途中或是那些贵夫人们,或是那些公子少爷们,不然就是各类的下人们,基本上,她无论走到哪儿,都可以碰到在旁似窃窃私语的人群。以往,她可从未发现时府路边有那么多的人。
时非晚五感极好,听出他们讨论的竟都是自己:或是她的亲事,或是她的容貌,或是她在宫宴之上的表现以及这次落水……
时非晚不喜欢有人议论自己,可却也无奈。只能无视了直往慧安阁方向而去。
“七妹妹?”
时非晚来到慧安阁时,瞧见院门口恰好站着一女子。正是时府为数不多的以往待她还算好的四姑娘时轻挽。
“七妹妹,谢天谢地,你人能没事便好。”
四姑娘见着时非晚时愣了愣,先是不大确定那来者是她。随后盯着她的脸颊便是一笑,忙奔至了她跟前,道:“这么一趟落水,七妹妹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想来受惊得厉害。好在现下回来了。依我看,七妹妹是有福之人,大难不死,日后必是不凡。”
“借四姐姐吉言,我自是盼着如此。”时非晚对这位四姑娘感觉不坏,难得友善的回道。
“七妹妹好耐性,这般姿容,却藏了那般久。”四姑娘又盯着时非晚的脸瞧了会儿,若有所思的笑着。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些东西递给了时非晚,道:“七妹妹大难不死,今儿又有乔迁之喜,这是府中婶婶姑姑以及姨娘们,还有其他姊妹们给七妹妹备的一些小礼,为庆七妹妹近日来的一些喜事,以及此次的大难不死。妹妹可莫驳了大伙的心意。”
时非晚见到这些东西并不意外。不管她如今名声怎么差。只要这婚还没退,她也还没被克死,如今地位变了,这想改善以往关系的必然不会少。
时非晚不拒绝,示意流衣全收了下来。
“七妹妹今儿必然没多少闲功夫了。如此,我便不打搅了。”
四姑娘倒也无心多留。见此,很快便也辞别而去了。
“姑娘,这些东西可是安全?八姑娘也送了。”流衣第一时间便细心的检查起了包裹着的各类檀木盒子。
“不用理会,直接收起来便成。”
“是。”
“你们几个。”时非晚这会儿瞧了瞧新院子。发现院中多了好大一批新下人后,眉头皱了皱,却是未多言语。只是突地喊来了岑隐给她的那些护卫们。
护卫有暗卫也有明卫。岑隐送的,其实是随便时非晚自己如何用的。
“你们可有名字?”时非晚问
“请主子赐名!”一人回。
他们是有名字的。可换了主子后,一般都是会换个新名。
“你可是头儿?”时非晚问回话的。
“这……是。”答话的竟红了脸。
“你们想姓什么?”
“主子,我们无姓。”
“我知道,想姓什么?”
“这……”
“不知?”
“嗯。”
“那就叫阿一,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阿七。阿一是头儿。剩下那人回来后,便叫阿八。”时非晚比划着,觉得这样好记。
“是,主子!”七人面面相觑,点头。
“去外边守着。待会必会有许多人前来拜访,就说我受惊了,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是。”
时非晚料得没错。她这才进门没多久。除了四姑娘之外,之后陆陆续续的便有求见的。只却都被院口的护卫给打发了去。
时非晚今儿回来,按理应去前头给长辈们再请安。可她同样给免了。但前头倒也未传来什么话。倒是傍晚时时满墨跟建安伯来了趟。时非晚仍旧以“身子不适”为由未见。
“姑娘,若是想些法子,挡了擎王世子的煞。姑娘能好好的嫁给他真是再好不过了。有这份姻缘在,以后谁都不敢再欺负姑娘了。想今儿个,姑娘将长辈拒之在外,竟都无人敢来闹事。擎王府的护卫守在姑娘院外,以后可是谁都不敢寻姑娘的茬儿了。”
麦丫瞧着高兴的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院门口,时不时的给外头哥们七位送上一些吃的。
“而且,擎王世子待姑娘是真好。”流衣闻声,瞧着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盯着那些布料比划起来了的时非晚,若有所思。
时非晚听此明白:若不是岑隐克妻,这两丫头绝对是巴不得她进擎王府的。
“姑娘,你这衣服是要给擎王世子做的,真的让老奴绣这些吗?会不会不大合适?”
秦嬷嬷这会儿被时非晚塞了一条袖子跟一些绣线,因忙着手里的活也没心思操心其他。
而云嬷嬷手上则是拿着另外一裁剪出的袖子。
“这次落水耽搁太多天了,他寿辰将至,我会来不及。”时非晚没直接说这剩余的绣画有多复杂,一边画着,一边吩咐道:“剩下的家奴,今晚上都不用待在内院了。让阿一几位晚上直接守在内院便成。”
“是,姑娘,我去吩咐。”
“两位嬷嬷,晚上若能绣好这东西,可就顶过伺候我了。”
时非晚又道。
而这么一句话,便又将云嬷嬷秦嬷嬷打发回她们自个的房里做女工去了。
等夜晚来临时,时非晚只留了麦丫跟流衣在身边伺候着。房外,守着阿一等七人。
“姑娘,还不安歇吗?”
麦丫瞧见天色已晚,问。
流衣翻了个白眼,却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门外。姑娘说……让人去接徐凯了。是否真的是……
“咚咚咚……”
流衣正想之际,恰好便听到有敲门声响起。
时非晚手中的绣线终于放了下来。
“进来。”
丢下二字时,门砰地被推开。只见一个厚重的包裹被一个男子扛了进来。
“主子!”
男子将包裹甩在时非晚跟前时,忙跪下行了一礼,“人押到了。”
“徐凯吗?”流衣轻声嘀咕着。
真的会是他吗?
可这是怎么说带来就能带来的?姑娘在落水后到底做了什么?
流衣此时瞧见,那被甩在地上的包裹中,一人正唔唔的叫着。他应是被封了口,而且,他能动,此刻这包裹正小幅度的滚动着。
“好,出去。”
“是。”
“姑娘……”
阿八出去后,流衣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门外。他们到底还是擎王世子的人。
若这包裹中的真是徐凯。那他可是一个男子。那些护卫们身份特殊是擎王世子自己送的,便不提了。可其他外男……若是被擎王世子知直接进了姑娘的房间。那后果……
“姑娘,这绳子绑得真紧!”
麦丫却没这么多心思,她好奇的已经来到了包裹面前,解起了上面的绳子。
“唔唔……”
里头,唔唔的男声在绳子被解开的一刻,更清晰了一些。
流衣瞪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瞧着那被麦丫一个用力便拖出来了的男人,想瞧瞧他是否真是“徐凯”。
然,还不待看清其容貌,忽地,就感觉自己腿上一痛。竟然那包裹中的人,能动的手腕甩出了一块石头来。恰好的,就击中了流衣的腿。
“啊……”流衣一个不防,直接甩下,顺带着将麦丫也给绊倒了。二人一并便往下栽了下去。
“唔……”
男声更重了。只因此时他才见了明光,身上便狠栽下来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