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宁拱手离开
食时...
“德大人还未起身?”耀灵双手俯于身后,身着盔甲,随时蓄势待发
“回将军,还未!”楚宁拱手道
耀灵仰天长叹一声:“去看看吧,或是来至此地不习水土!”
楚宁听后便前往寝室中...
不一会,楚宁行色匆匆,走近耀灵道:“少将军!”
“可是不习水土?”耀灵问道
半响,未听到楚宁回话,耀灵转身看向楚宁,这才发现,楚宁面无血色,神情紧张。
“少将军,大事不好!”楚宁声音压的低沉,但是声音中的慌张还是未能压制住
耀灵问道:“出了何事?”
楚宁四处看看,更是压低声音道:“德大人...死了!”
耀灵一听眉头紧锁,表情严肃,但是未有半点慌张,依旧双手俯于身后走出客房。
一路前往自己的寝室,路上的士兵见到二人便都拱手时揖道:“少将军,副将!”
“少将军,副将!”
“少将军,副将!”
“......”
耀灵泰然自若对着身后神色紧张的楚宁道:“沉住气,眼下不能心浮气躁!”
“是,少将军!”楚宁深吸一口气道
二人一推开寝室门,一入寝室,楚宁便顺手关了起来!
耀灵这才看清楚,德进躺在卧塌上,身上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红,黑荞的法力从背部直击心口,致命伤便如同剑一般。
耀灵走近,拨开德进中衣,可清楚看到心口处的致命伤。
耀灵看完道:“此人手法极快,用剑?但又不像!”
楚宁问道:“为何?”
耀灵道:“你看德大人的死状,未有一丝挣扎,显然是在睡梦中遇害的!”顿了顿一转身又道:“且,你我二人刚进来时,这寝室未一丝从外破坏的痕迹!”
楚宁一头雾水:“依将军之见,何人所为?”
“不管何人所为,这笔帐都要算在东塞头上!”耀灵道
“那...德大人...”楚宁问道
“与昨夜值守的人员无关,刺杀德大人之人,很明显是冲我来的!”耀灵道
耀灵心中道:“不知为何,总觉得追查此事定是无果...”
“京城那边...?”楚宁问道,此时的楚宁,早已不知如何处理此事
朝廷一文官在通城无缘无故遇害,少将军又不查此事,只能听少将军明示。
“通城路途遥远,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德大人前来又不习水土,身患重疾,不治而亡!”耀灵明示道
“是!少将军!”楚宁转身离开
耀灵看着卧塌上的德进,心中道:“德大人,一路走好!”
便转身离开...
德进的尸体被装入棺内,从通城一路而往京城,除此之外,楚宁派驿使乘马传递曰驿,快马加鞭将此消息先送回京城。
一入京城,驿使便迈入朝堂之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漠王道
驿使手捧一封密函,副呈将密函接过呈给漠王,漠王打开密函一看,眉头一皱,但又很快展开。
漠王收起密函道:“文官就是文官,竟如此体弱,早知如此,朕便不让他去了!”
顿了顿又道:“德进的棺木何时入帝都啊?”
驿使拱手道:“再又三日便可入帝都!”
漠王看向福呈道:“传旨,从五品监察御使:德进,为国捐躯,现追封为:正四品通政司副使,德爱卿忠诚敦厚,兢兢业业,秉性忠亮,朕痛失德爱卿,万分悲痛,给予厚葬,不得有误!”
“遵旨!”副呈带着圣上旨意,前往德府
一入德府,虽说是个府邸,所有装饰摆设显得陈旧,但好在下人们都将其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府中一片祥和,整个府邸似乎都在等德进德大人回来...
福呈真是不忍心将现在的这一切打破,在府外一声叹息,还是迈入府邸。
府中只有德夫人一人,德夫人见这个首领大监亲自前来便赶紧起身拱手道:“福公公!”
“德夫人起身吧!”
德夫人见福呈前来,心中既是忐忑不安,又是喜忧参半,像这种皇上身边红人,能前往府邸不是大赏便是大罪!
“福公公,不知前来寒舍所谓何事?可是我家老家在边疆犯下大错?福公公啊...我家老爷一列文官...”德夫人再说下去,恐怕明日也说不完
福呈摇摇手示意不是,德夫人的这颗心可算是放肚子里了,连忙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福呈看着府邸四周道:“这德府平日里可就是夫人一人?”
“还有一女儿,但是犬女性情活泼,整日活蹦乱跳,便总是不在府中!”
福呈听完点点头,心中想着:“有这么个令爱,想必德夫人也会很快从悲痛之中挺过来!”
“巍氏接旨!”福呈手中捧起圣旨
德夫人以及府中所有下人,纷纷跪下,等待福呈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五品监察御使:德进,为国捐躯,现追封为:正四品通政司副使......”
“.........”
德夫人一听为国捐躯的字眼,便像棉花一样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圣旨后面有何内容,德夫人便一句也没听进去。
“德夫人,德夫人...”福呈看着眼神呆滞的德夫人喊道
德夫人瘫坐在地上无任何反应,福呈看着德夫人身边的侍女,侍女一抬手赶紧接过圣旨。
福呈看着德夫人道:“好好照顾德夫人!”
“是!”侍女道
“是!”
“......”
福呈刚迈出德府,德夫人便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夫人,夫人!”侍女见到便赶紧安慰德夫人
德夫人泣不成声,德进虽一文官,官职不高,俸禄不高,至少一家人完完整整,如今,德进为国捐躯,德夫人感觉到这天似乎已经坍塌了。
许久之后,德夫人被扶起坐在木凳上,双眼通红浮肿,即便是这样,德夫人也未曾能止住眼泪,脸颊上的眼泪一直滚落。
府邸外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这一听便知是零露回来了,一迈入府中,零露直冲德夫人的房内,德进走后,德夫人和零露的关系缓和不少,用德夫人的话说那便是零露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那又不疼爱的道理。
“娘!”一入房内,零露满脸欢喜喊道
但是,零露却看到德夫人挂满泪水的脸颊,苍白未有一丝血色。
零露收住自己脸上的笑容,走近德夫人轻声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德夫人眼皮红肿,未说话,零露又道:“娘...”
德夫人恶狠狠看着零露道:“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有脸回来!”
“娘,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便被你呵斥一番!”零露一脸委屈
不料,德夫人恶狠狠指着零露,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滚,以后不要踏进府门半步!”
零露一听,也不知道今日德夫人因为何事竟如此不悦,零露心想:“算了,让娘一人先消消火!”
零露一声叹息:“娘,你一个人先消消火!”
说完便转身要走,德夫人见状,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杯,摔向零露,零露毫无防备,茶杯也一下砸中了零露的后肩,茶杯落地被摔得七零八碎,零露捂着肩膀呲牙裂嘴。
一回头,大声道:“娘,你干什么?”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零露刚要出府,图乐便跑过来,神色慌张道:“小姐,你去哪儿啊?”
零露一脸不耐烦道:“出去透透气!”
零露也因为和德夫人置气,一心只想出去透透气,并未注意图乐的表情。
零露见图乐一言不发,便催促道:“究竟怎么了?”
图乐低着头一声不吭,零露一脸不耐烦呵斥道:“不说不说吧,真是窝火,走了!”
说着一甩胳膊便要离开府中,图乐神情紧张赶紧道:“小姐,老爷…”
零露转头便问:“我爹?我爹怎么了?”
“老爷在通城...因不习水土,与世长辞!”
零露一听,似乎当头一棒,再次确认一遍:“你是我说...我爹,我爹…”
“是!”图乐回答道
零露喉咙如同灼伤一般,对图乐说:“我想…我想…一个人静静!”
图乐转身,但并未离开,零露一转身独自一人靠在角落,双手抱膝。眼角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滴落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梦幻,她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一个人默默地哭泣,断断续续的发出轻轻的抽泣声,令人怜惜。
过了一会儿,零露像刺猬死的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偶尔还能传来一声声的抽泣。
“小姐!”图乐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看着蹲在角落的零露
图乐半蹲下来:“小姐,你可能不能垮掉,现在德府上上下下都要交给你打理!”
零露一抹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小姐,此番眼下,事情繁多,不是伤心的时候!”
零露的眼泪止不住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