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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如虹,落日的余晖尽情的挥洒在大地上。
谢飞白拎着糕点面带笑意,缓步走在街道上。
“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待她拐进小巷,看清眼前的情景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原来是一男子正拿着刀子威胁小姑娘要她身上的钱财。
龙玉看的分明,那被威胁的小姑娘就是先前要跟谢飞白走的那个吴秋儿。原来她二人竟还有这么一出,也难怪那小姑娘会喜欢上她了。
谢飞白出现的悄无声息,拿刀的男子刚好是背对她的方向的,倒是没有立刻发现她。若不是吴秋儿表情太过异常,他一时半会儿是发现不了她的。
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见来人是个清瘦的少年,眼中满是不屑。
“小子,识相点儿,就少管闲事。”男人语带威胁道。
谢飞白对他笑了笑,笑容纯净而美好。
看到这一幕,吴秋儿的心碎了,眼里在看到谢飞白出现时迸发出的火光,渐渐熄灭了。
男人见此也没有放下防备,目光阴狠的看着谢飞白,等着她从这处走过。
虽然明知谢飞白会出手救下那小姑娘,但龙玉的心还是揪了起来。那男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且他手里还有刀。
谢云泽和墨问宇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墨问宇是见识过谢飞白的身手的,这人不要说就拿了一把刀,他就是拿把枪,他也不能在谢飞白手底下讨到好处。至于谢云泽,谢飞白的功夫大多数都是他教的,他很清楚她的能力。
果然,在谢飞白快要走到男人面前的时候,她出手了。
男人也是有所防备的,奈何速度没有她快,轻而易举便被谢飞白夺下了手中的刀,还被一掌打倒在地。
她左脚踩着男人的右手腕,躬身看向了皱着眉头哀嚎的男人,“好事你不学你去学人家打劫,还敢瞧不起你大爷我,大爷是你能瞧不起的吗?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拿着刀出来打劫,我见一次,就打断你一根骨头,见一次打一次。”
谢飞白松了脚,拍了拍手,慢悠悠道:“滚吧。”
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小巷。
这一变化,吴秋儿是完全没有想到。尤其是,那个有些清瘦的少年,一口一个大爷,更是让她震惊不已。震惊归震惊,她还是知道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谢谢你救了我。”她小声说道。
“不客气。”她打量了吴秋儿半晌,道:“你,还能走吧?”
吴秋儿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吴秋儿愣了一会儿,谢飞白皱眉道:“你家是不在这里吗?还是说,你能自己回去?”
“谢谢你,我们走吧。”
走了两条街,便到了吴家了。
“这就是我家了。”
“既然你到家了,那就快回去吧。”
“你不进来吗?”吴秋儿问道。
谢飞白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你快回去吧。”
“不行!你不能走。”她一把拉住了谢飞白的手。
谢飞白瞄了眼她的手,她触电似的,立刻放开了她的手。
“我不是说你不能走,我爹说受人滴水之恩,也一定要报答,你救了我,我得报答你。”
谢飞白无所谓道:“那个人说话太难听了,他一开口,我就想教训他了。救你也是顺带手的事,不用报答。反正你爹也不在这里,你不告诉他就行了。”
吴秋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一定要报答你。”
“不用了,我爹还在等我吃饭呢,我得走了。”
没等她转过身呢,她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吼,“你是谁家的孩子,拉扯我闺女做什么?”
谢飞白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袖子,这谁扯谁,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听到这声音,吴秋儿的眼睛都亮了,“爹!爹,你快来。”
谢飞白抬眼看了看天,默默叹息一声,她真是太倒霉了。
“秋儿,怎么回事?”
吴秋儿忙解释道:“爹,这位是谢一谢公子,先前他救了我,我想让他去家里,他不去。”
吴老爹看着谢飞白,挠了挠头,“谢公子,不好意思,我不是......”
谢飞白抬手打断了他,“您就是打棺材的那位吴先生?”
吴秋儿和吴父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谢飞白的问题。
“是我,谢公子是有活吗?”
谢飞白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吴先生可否教一教在下。”说完,她还看了吴秋儿一眼。
吴秋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她爹的手,给谢飞白求情。
“我也没说不答应啊。”
听了这话,谢飞白当即就对吴父行了个大礼,“师傅,我现下还有事,这也不是拜师的好时候。明天一早,我再来找您,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他父女二人作何反应,转身就跑,那速度,就跟有狗在她身后撵她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不过,就算如此,等她回到家,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谢云泽的脸也黑了,就只有修白一脸紧张的问她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龙玉发现,现在的修白脸色看起来红润有光泽,非是久病之相。那也就是说,他生病是这之后的事情。
墨问宇是第一次见到修白,他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视线在修白和身旁的谢云泽脸上不停的转换。并且,他也发现谢云泽与谢飞白二人的关系,当真是十分糟糕。
修白在一旁问谢飞白发生了什么,谢云泽就在一旁冷声说,她肯定是在外面玩到忘记了时间,谢飞白也不跟他解释,而是非常硬气的说,她就是在外面玩的开心,她给乞丐几文钱,他们还会给她个笑脸,对她说几句好听话,哪像在家里,整天要面对一张死人脸。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幸亏修白出言让他们两个都闭了嘴。
看了这一幕,墨问宇瞬间觉得他还挺幸运的。小孩儿对他虽然态度也不怎么好,但也还没有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倒是谢云泽这个亲爹,这可真是......
饭后,谢飞白直接把糕点拿到了厨房给了修白,还叮嘱他让他一块儿也不能给谢云泽。
修白笑着应了下来,然后又问了她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次,谢飞白没有再瞒着他,把救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修白倒是比谢云泽这个亲生父亲更靠谱,听谢飞白说她在外面遇到了打劫的,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问她有没有受伤。
在谢飞白告诉他,她没有受伤,并且成功把劫匪打跑,把人救下来之后,他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接着,他认真夸赞了谢飞白几句。并且还告诉她,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得量力而行。
谢飞白笑着应了下来,却并没有告诉他,她要拜一个做棺材的人做师傅。
谢云泽默默低下了头,他还记得那天的事情,修白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也把她买的糕点给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谢飞白当真又去了吴家,提着糕点和两斤肉。
吴秋儿应该是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父母,那二人看到谢飞白后,对着她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谢飞白微笑着看着他们,大气的表示昨天的事情是举手之劳,不用谢她,等等。倒是没有说,她与吴秋儿说的那番话。
有了这层关系,她拜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吴父问了她的生辰八字,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收下了她。
吴秋儿看起来比她还要兴奋,谢飞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龙玉暗叹,原来这时候她就对她有意思了。
墨问宇惊讶的看着她们两个,他的大脑飞速旋转,这可是大秘密啊,没想到小孩儿竟然还有这等经历。看来,以后他再也不能笑话她嫁不出去了。不过,现在她是男孩子,这小姑娘明显是因为她是男孩子才喜欢她的。所以,她还是嫁不出。
“她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啊?”墨问宇不解的问道。
“方便行事。”谢云泽言简意赅道。
墨问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确实是这样呢,若是站在那人面前的是个女孩儿,即便她救了自己的闺女,估计那人也不能答应她拜师的要求。
拜师成功后,谢飞白就开始跟着他学习了起来。
他原本是想先领她认识木材的,结果谢飞白对木材的了解,比他都要详细。
“我们家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家道中落了。”谢飞白认真解释了一下。
吴父信了她的话,还排着她的肩膀,认真安慰了她几句,并告诉她,只要有恒心,不管做什么,都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多谢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
谢云泽解释道:“在这之前,她学过木雕。”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对木材了若指掌了。听了这话,龙玉的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是他,她小小年纪,哪里就需要去做这些事情了。
谢飞白学的十分认真,吴父说的话,她都记在脑子里,回家再将其写下来。但这写,她都是瞒着修白的。是以,他们两个一直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修白问起来,她也会搪塞过去,从未告诉他真相。
记忆一直在继续,修白的身体也一直都很好,没有一点儿生病的迹象。
这是在谢飞白的回忆里,时间过的快了些,龙玉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谢飞白是在找什么。谢云泽的眼神,也很是耐人寻味,想到进来之前他说的话,龙玉顿时感觉有些不大好。但,谢云泽又什么都不肯说,他也只好继续看着谢飞白的记忆,想要从中找出真相。
但看了许久,他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谢云泽说的话,还是很欠抽,但好在,他只是说话难听了些,也从来没有对谢飞白动过手。
就是,他连她惯用左手都看不过去。他倒也没有威胁她改用右手,只说了句,‘就只会用左手,还真是没用’。
就因为他这句话,谢飞白用了五天时间,练会了用右手写字、拿筷子,虽然在外头工作的时候,她还是会用左手。但在谢云泽的面前,不管做什么,她都用右手,再也没有用过左手了。
被吴秋儿发现她左右手都会拿筷子之后,吴秋儿一脸羡慕的想要谢飞白教她,被她温言拒绝了。
不管她在谢云泽那里遇到什么事情,在外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面带笑容的。
一开始墨问宇还在称赞她的自我调节能力,但在发现她的调节方法后,墨问宇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不是念清心咒,或者是做别的事情。而是等坏心情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去锤树,一直锤到双拳鲜血淋漓,她才停下来。等伤口完全愈合,她才会回家,或者是去吴家。也因此,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
龙玉瞥了眼谢云泽,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的眼中满是惊讶,对这件事情竟也是毫不知情。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谢云泽低下头,不敢再看谢飞白。
那边,谢飞白和吴秋儿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修白去镇子里买菜的时候,也终于知道了谢飞白一直以来在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谢飞白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告诉我?”修白轻声问道。
谢飞白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道:“我现在也还没有学成,我想等学成了再告诉你。”
修白温柔的摸了摸谢飞白的头,轻声说道:“我知道,小白一定可以为我做出最好的棺材。”
谢飞白一直没有抬头,几人清楚的看到了底上的泪滴。
“没关系的,人总是会死的。”
听了这话,谢飞白忍不住扑到了修白的怀里,“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跟谢云泽一起生活,你不要死,好不好?”
谢飞白抬头,期待的看着修白。
修白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看着她,并未回答她。他叹息一声,又伸手摸了摸谢飞白的头。
“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谢飞白使劲儿闭了闭眼,将眼泪都逼了回去,牵着修白的手,慢慢往回走。
夕阳将他二人的身影拉的极长,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大概是谢飞白最想要的事情了。
但谢云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当天夜里,修白就与他谈了这个问题。那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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