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智商没再继续掉线。”顾一笑说完,重新打开那个监听器,然后放回了原位。
我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豆包睡在我身边,眼睛闭得紧紧的,在明灭不定的路灯下,他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顾一笑说:“到家了,我送你上去。”
“谢谢。”我客气的说着,抱起了豆包。
现在我不能做到自然如初,只要一开口话不由自主就想到有人在我车子里装了监听系统。顾一笑送我上楼,放下东西以后,检查了房间里所有可疑的地点,然后说:“应该没有了。”
“你敢肯定?”我问。
“这个我是专业的。”顾一笑说,“我的律所一被砸,我就知道肯定有人知道我调查的进度,等到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才动手。所以起了疑心,特意去找到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问了问,多了个心眼。哪些地方能藏这个东西,他门儿清。我都查过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我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心情还是无法轻松。我心里知道放监听器的人只有两个,司建连或者盛清锦。可是,盛清锦应该没机会放,那能做这件事的就只有司建连了。
我嘴里苦的不成样子。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是我的责任。一开始,我犹豫不决,想给豆包一个完整的家,耽误了时间。后来,我决定和司建连离婚时,他已经有了准备。
“现在我只有第一批的证据,如果正常来判,你确实会多拿一些东西,但是你手里所持有的家庭资产是清楚而准备的,他那里就不好办了。如果他现在公司有负债,你还要用夫妻共同财产去补窟窿。”顾一笑叹了一口气说,“和做生意的男人离婚最伤神,他们一个一个都特么是老狐狸。”
“那些资料你先存好吧,能有一点是一点。”我无奈的说。
离婚已成定局,现在我也彻底想清楚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要到我应得的东西。还是那句话,孩子和钱,一个也不能少。
第二天,我把豆包送去幼儿园,去了KB公司。我直接去了司建连的办公室,秘书刘音想拦我没拦住。司建连的秘书是我选的,她知道我为这家公司付出了多少,大概有点不好意思生拦。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有点意外,这一次和司建连在一起的是三个人——盛清锦,两个男人,一个六十岁左右,一个四十岁左右。
他们正在商量什么,看到我进来一起抬起头。
司建连看清楚是我以后,瞪着我身后说:“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刘音,你不想干可以直说。”
“司总,对不起。”他的秘书刘音马上说。
“我直接闯进来的,和她没关系。”我看了一眼刘音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刚才一瞬间我想到了,这两个男人中岁数大的那个我认识,除了在报纸上见过几面,还真正有过三四次的实际打交道机会,他叫盛东升,盛清锦的父亲。那个年轻的如果不出意外就是盛东升用了二十年的贴身助理任建强。
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是四个人看到我以后,脸上都挺尴尬的。我清了清嗓子说:“盛总,您好得还真快,前一段时间不是高血压住院了吗?”
“陶然,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冲我爸爸。”盛清锦站起来拦在我面前对她爸说,“您们先出去吧,她就是故意来羞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