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么……怎么又忘记问茶馆在哪里了。”在褚槐第二次转到了花谷医馆门口时,他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在皇城待了这么久,却还能把皇城摸个透彻,皇城到底是为何要建得那么大?褚槐很是郁卒,真的找不到啊!
“小伙子,要来点水果吗?今天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新鲜得很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褚槐的身边响起,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他刚好站在了一个老妇人的水果摊前,那老妇人坐在小板凳上,高举着一个西红柿,冲褚槐笑得慈祥。
“不......”褚槐下意识地就想说出不用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转了转,“不是,我是说给我来一个吧,我正好有些口渴了。”
“来,给你,你看看这新鲜的模样,肯定是水分充足,你放心吃。”
“多谢。”褚槐接过西红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他的舌尖爆炸,“确实好吃。不过老人家,您知道茶馆怎么走吗?”
“小伙子你要去茶馆啊?你是从城外来的吗?”
“嗯,是啊。”
“那你可就已经走过了哦,你过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过茶馆了吗?”老妇人手指着褚槐来时走过的那条路,她说话时的语速很慢,但褚槐还是耐心地等到了她说完。
“这......我还就真的没有看到啊。”
“你再往回走走,这边上,可得仔细点看看。”
“那好吧,多谢了。”褚槐走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重新说了一遍,“水果确实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老妇人笑着看着褚槐远走的背影,顺着眼角的皱纹,滑下了一滴泪珠,“若是我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长成这么英俊的模样了吧?”
......
褚槐又来来回回地这条路上走了几趟,总算是在被街道两边的商贩当成可疑人物报官之前,总算是找到了那挂在大门前那根横杆上大大的“茶”字。
“客官,一个人吗?想要雅间还是大厅?”才刚踏进茶馆之中,就有一个满脸堆着笑的店小二挤过了几个拥挤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的江湖人士,出现在了褚槐的面前。
“雅......大厅吧,给我一个角落一点的位置。”本想坐一个雅间的位置,但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听些有用的消息才来到这里。虽然在雅间之中也能听清他们的话,但褚槐觉得还是在大厅之中更能融入他们之间。
“好咧!大厅一位,客官这边请吧。”
褚槐却在店小二转身的那一瞬间,瞥见了他一瞬间不屑的表情,以及他嘴里碎碎的那一句:“嘁,又来了一个穷酸鬼,还以为能来个有钱的公子哥呢。”
他觉得自己的眼角跳了跳,要忍,要忍,这里是在皇城,不能动手。
几度深呼吸以后,褚槐才平复下来自己,他假装没有听见的模样,跟着店小二进了茶馆之中。
“给我开壶龙井吧。”褚槐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这张看起来并不是很干净的桌子,有些不太愿意坐下来,早知道就要个雅间了啊!
“好咧,一壶龙井。”店小二拿出一支笔,放进来了嘴里沾了沾,拿出了一本有些破烂的小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
待到店小二走远了以后,褚槐才静下心来,开始分辨起周围的声音。
“咳咳。”被人群围住的那块空地上,缓步走上了一个穿着青衣长褂的中年男子,一甩长褂,扇子一开,是他的标准式动作,这便是在这个皇城之中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了。
“上回书说道,皇上与温喃姑娘大婚之后的日子可是过得和和睦睦啊,就连我们皇城中百姓的日子,也是过得风调雨顺,越来越好了......”
褚槐撑着脑袋,为自己倒了一盏还在冒着热烟的茶,品了一口,似乎还是恕大师那里的茶要更好喝一些啊!
台上的说书人开始说起了江湖上的各种趣事,方才关于皇宫的事,也只是稍微提了提许久以前的,也便没再往下说了。什么土匪头子王二虎又娶了几房太太,什么折剑山庄的小师弟在练功的时候竟然扭伤了腰,要人扶着才能从床上下来等等,这些都是褚槐并不感兴趣的事情。
“茶馆里也听不到我想听到的事情啊......”褚槐几杯热茶下肚,却依然没有听到有人提起任何关于皇宫之中的事情,“这些人怎么听这么无聊的东西都能听得这么津津有味呢?”
就在他刚想扔下几文钱起身的时候,一个轻微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之中:
“喂,你听说了吗?新皇后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一直卧床不起,整个皇宫里面已经乱了套。”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舅舅是宫里的太医,这啊,都是我那天偷听到舅舅和我爹在这么讲的。”
“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啊,要是被听到了可是要被杀头的!”
“千真万确,连我舅舅都没有办法治的病,那肯定是很严重的病了,况且皇后娘娘的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呢!”
“那为什么宫里都没有传出来消息?”
“你傻啊,皇上这才大婚,皇后就生了病,这说出去,不得让整个皇城都陷入恐慌?再加上花谷医馆的花神医现在也下落不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放消息出来让我们知道?”
褚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才是我想听到的东西。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他头顶的这间房中传出来的,两人对话显然已经是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褚槐听了去。
他在桌上扔下了几文钱,就往通往二楼的雅间跑。
“诶?客官!那里可不是您能去的地方!”方才那个店小二的声音从褚槐的背后传来。
“我找人。”
随后褚槐便没有理会店小二在他背后的大喊大叫,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那个雅间走去。
门被上了锁,这让褚槐有些心烦意乱,他直接抬起了脚,将门踹了开,对上了里面两个年轻人受到了惊吓的表情。
拿在手上的茶盏同时掉在了地上,在瞬间的安静之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其中一个青衣男子反应了过来,他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对面那个绿衣男子,“看啊,我说什么来着?杀头的人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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