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的贴身照顾,傅淳脸也红了,“给你暖身子算不算?”
身后的她哑然。? ?燃文
傅淳也没有回头,只略停顿了下。
出门后,听到屋内女子两手捶床榻的声音,只是声音绵软无力,中间断了一下。傅淳的唇角翘起,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再次醒来,和以往似有不同。
她闭着眼无生机时,傅淳一遍遍描绘她的眉眼,当她醒来后,傅淳倒显得无所适从起来。
走出门外,傅淳抚额,她要吃什么,老远传到屋内一句话,“你想吃什么?”
屋内捶床榻的声音戛然而止,咬牙切齿的声音,“红枣炖猪蹄”,尾音无力。
傅淳身子又趔趄了一下,‘红枣炖猪蹄’,初见时就因这个有点不愉快,继而唇角又上翘,沈文琪你好记仇,那个你又回来了,声音中略带喜悦,“好!”
就在向前迈步时,身后又传来声音,“你真信呀?我能吃得下吗?”
“那你吃什么?”
“我想吃包子,就上次你带到甄芷园的包子,是虾陷的吗?”
毫无停顿,傅淳就说了一声“好!”
“算了,我现在只能喝清粥,老头在,我不能放肆。”
傅淳身子又趔趄了一下,他师傅在,这几日她能听到吗,“你,你都听见了?”
身后没了动静,傅淳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就听身后的她又说了一声,“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傅淳没有回应她,他双眼苦涩,如果以前说可以给你时间,现在一点都不想,本王不想你再如今日这般出现意外,本王再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屋内又传出文琪不确定的问语,“那要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呢?”
男子心里一沉,抬头闭了闭眼,双拳紧握,没有说别的,只脚步有些沉重,有些不知如何迈起...
室内文琪还讷讷了一句,可惜外面的男人已走远,“我想试着放下他。也许一年,也许一悲子!”
“小影子她...”鼻子微酸,“哥哥,琪会努力活得更好一点,不能老让你放心不下,琪终要长大...”
...
王府主路上挂着铜灯,橘红的氛围下前后走着两个影子,正是傅淳和一名丫鬟,一前一后而行。
这位丫鬟便是傅淳身边的大丫鬟殷儿。
殷儿下盘扎实,话语不多。
端着盛着清粥的托盘,抬头看着平常冰冷的主子,走路似不视路,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傻笑了起来。
走到主屋门口时,主子接过了拖盘,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殷儿微有错愕呆愣,不用进去伺候的吗?反应过来,忙低下了头,小步向后退去。
...
屋内
端着清粥,傅淳用勺子喂她。
没有张口,文琪大大的凤眼抬头看着眼前男子,不习惯男子伺候。
伸出了手,去接碗勺,起身过猛,举到半空时,缩回手抚了抚额,“我自己可以的!”
“是吗?”,心中空落,傅淳没有急着去喂她,碗勺先放在了腿上,双目正视她,“怎么,现在倒拒绝起本王来了!”
一勾
唇角,“沈文琪,你现在能走能动,就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还不知道吧?这几日你的所食所饮都是本王喂的!”
喂字咬的比较重,看着自己的唇角。
喂,怎么喂的?似有延伸之意,想到了什么,流入口中的兰花香,文琪脸又红了,低头绞动着盖在腿上的薄被,“你,你喂的?”,抬头指了指自己的唇。
灯光下,她墨发披在肩上,脸颊红晕,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女儿之态,柔美恬静,只是嘴唇很苍白。傅淳双眉微蹙,沈文琪,你真揪人心,本王的心都被你揪碎了。
长长睫毛翘起,最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本王说什么都不会再放任你下去,紧紧盯住了她的眸子,锁住了她的神情,傅淳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本王要让你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
她的脸又红了一分,娇羞诱人。
傅淳喉结滚动,想到了什么,脸也爬上红晕,不死不休地说道:“还有,还有起居。”
(不要想多,依傅淳的性子,也只是给她擦拭脸颊、小手、取暖、喂食)
被子之声,看到她把薄被掩在了头上,盖住了羞红的脸,被子里传出她羞闷的声音,“你,你”,微有愠怒,还有紧张,要说什么,可又没说。
他轻轻把薄被揭开,喜欢她为自己而动情,心“砰砰”跳动,看到她低头的样子,额前发丝微有凌乱,他双眼氤氲就这样怔怔看着文琪,她绞动手上衣帛,原来她竟如此娇美。
他动情的慢慢抬起了手,想抚过她额前乱发,她的脸却偏了过去,还是躲过了两人的暧昧。
偏过去后,她也微有呆愣,长长叹了声气,她双眼转动,突然就转了话锋,似想打破这种尴尬,她眼眉一挑看了过来,微有笑意,调皮地唤了一声,“五叔!”
文琪已接过傅淳手中碗勺。
她的一声五叔,傅淳身子趔趄了一下,这什么辈份。叹了声气,她什么时候都这么古灵精怪,她就是她,如她如愿打破了这暧昧尴尬的气氛。
看着恢复以往认识的沈文琪,傅淳怔怔盯着她,这样的她,似过了几百年,又回到了原点,一切还是可以从头开始的,不是吗?双眼无声流下了热泪,这样,这样也算好的了吧。
看着傅淳的失态,文琪有点不知所措,“你”,又把接在手里的清粥放到了傅淳手里,“人常说,喂养宠物喂惯了,都有强迫症,五叔一定是犯了和他们一样的习惯病。”
宠物,五叔,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老是蹦出这些伤气氛的话,再看她,她已张开了嘴,等着自己来喂。
傅淳唇角上翘,谆谆善诱,“以后不能再唤五叔了!”
“对哦~,是该叫殿下的!”
傅淳又趔趄了一下,认真而动情看着她,“唤我阿淳!”,黑白分明的双眼里闪着期盼的星光。
“阿,阿”,文琪阿了半天,没有阿出来,又说了一句伤气氛的话,“会不会对你不敬,”,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要砍头的!”
陷入自己想像恋爱中的傅淳脑子还没有被烧坏,反问了一句,“五叔是不是也要砍头?”
她一噎。
他却难得的笑出声来
,又喂了她一勺,认真而细心,毫无违和,这是几日来的习惯。
看她把粥喝完,傅淳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文琪睁大双眼看着他,还向门那边觑了觑,吁了吁,意思你还不走?
傅淳却不理她的意思,坐在了床榻上,把她向床里侧挪了挪,然后很自然的就要脱靴。
文琪小手按在了他脱靴子的那条腿上,“五叔要做什么?”
傅淳睨着她,“上床休息!”
她商量的语气,“王府这么大,有的是房间,你觉得你在这里合适吗?”
傅淳不停手上动作,边脱靴子边说,“王府这么大,只有这间屋子里有你沈文琪!”
文琪屁股向傅淳这边移了移,欲把他挤下去,“我不允许!”
傅淳两手搭在了两腿上,“不在这里睡,让本王上哪儿睡?”
文琪睁着大眼质问,气势一点不弱,“凭什么?”
傅淳手向她这里移来,欲拦她入怀,你人都醒了,还能推开本王吗?“你是本王的瑞王妃!”
文琪捉住了傅淳的胳膊,甩了出去,一脸正色,“五叔,可不能这么乱叫!”
傅淳叹了声气,合衣躺在床上,手绕在她的后脑勺,就要拉她爬在胸前。
她挣脱开来,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你在这里,我去耳房!”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傅淳哪这么轻易放过她,出腿挡住了她的去路,从枕下拿出一件明黄布帛,投到了她的怀里,“看看你就知道了!”
文琪接了过来,一一看完,双眼瞪大,质问傅淳,“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傅淳邪魅扯唇,“你兄长也在王府,没有这道圣旨,他能默许我们同枕吗?”
被噎得吐不出咽不下,直觉是被哥哥给卖了,还有那个老头,都不站在她这里吗,“我哥呢?老头呢?我要找他们!”
“现在是申时,你确定现在要去找他们吗?”
“五叔,之前那样,那样”,文琪红着脸,晃着傅淳的身子,“我不知情也就算了,现在这样,我,我不行!”
傅淳轻扯唇角,“我不喜欢五叔这个称谓。”
“殿下?”
他无动于衷。
“王爷?”
他闭上了眼装死。
她一咬眼,本公子能屈能伸,轻轻唤了一声,“阿,阿,阿淳。”
他唇角上翘,起身慢吞吞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说了一句,“更想听你唤我一声夫君。”
...
他走了出去,屋内是捶床榻,捂脑袋的声音...
次日醒来,文奉就得知了,心都要飞出来了,飞奔到主屋看望文琪...
很多人来探望她,却唯独不见自己师傅,“哥,我师傅呢?”
文奉支吾,“师叔为人洒脱,王府规矩森严。”
文琪打断了文奉,“哥,直说,是不是他不告而别,我还是她徒弟吗?”
文奉眉眼弯弯劝解道:“阿琪,没,没有,他还是留下一封书信的。你也知道,京城贵人多,师叔他老人家留在这里未必是好事,荣德郡王膝下无子女,可是到处都在寻师傅呢?你也不想他困在京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