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坏事不都是我做的!”
“哦?”
“当然是我师傅了。燃文 ”
“你们师徒真是,真让人无语”
...
梦中,文奉口渴难耐,四处找水,看到一个屋檐正在向下滴水,他一喜,跑到了屋檐下仰头接水喝。这水的味道好怪,怎么有股血腥气,有点咸还有点甜...他砸吧了一下嘴...场景转换,看到了师傅,江南游历...
再次醒来,文奉神情气爽,力气恢复了些,他一喜,唤了一声“阿琪~”
无人应他,他蹙了蹙眉,每次都是阿琪先醒来,这次,阿琪倒是睡得很沉。
不想让文琪再睡了,急想与她分享一个好消息,“阿琪,哥哥觉得身体正在复苏,再有一两日,哥哥应该就能恢复体力了,哥哥就能搬走这些石头,我们兄妹就能出去,就能找些吃的了。
也不知琛侍卫怎么搞的,现在还没有过来。”
耳朵嗡嗡,哥哥的声音,文琪迷糊中嗯了一声,声音干涩,她强撑着坐了起来,靠在了哥哥背上,“我又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我在学堂读书...”
就在文琪一句一句讲述中,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干涩。
文奉有些急,下意识不想让妹妹睡过去,不知为什么,心中莫明有些怕。回应着文琪,与文琪交流,“我记得一次醒来,头发少了很多,是不是阿琪干的?”
听到背后文琪轻轻的笑声,文奉心里松了一口气。
“哥,这个,你没有冤枉我,是我做的。还有一次呢!你喝的茶水是不是有一股腥味?”
也想起来了,文奉质问:“也是你做的?”
“是师傅了!”
手绕到背后,弹了文琪脑袋一下,“也不知你们师徒谁带坏的谁?”
被文奉一弹,文琪头脑一阵晕眩,感觉什么东西在顺时针旋转,又在逆时旋转。眼前一黑,闭上了眼。
还是强行张了张口,又试着发声音,不能让哥哥这么孤单,就是到最后,也要陪陪哥哥,“嗯,我们师徒很有缘份,他老人家有时犯迷糊,阿琪少时也爱犯些迷糊。
有一次,我俩采完药,一时兴起就去茶楼听折子戏,结果,我俩都睡着了...人散时,我们也跟着人群走出来了...半路上,师傅问我药呢,我俩都是一脸懵愣。
好了,一天的工作又白干了,懊恼死了~”
“噗嗤”,文奉笑出声,“你们师徒还真是天生的缘份,后来呢?”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嘴唇干裂,身体绵软,哪都在转,连眼皮都不想再抬一下...多想多想多停留世间,陪陪这个世上孤单影只的的哥哥。
心脏冻得都在颤抖,不能让哥哥发现异样,想到了什么。
或许这样,可以多停留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作为一名医者下意识就这样做了,全部意念用在了食指上,向心脉连点了两下。微微一笑,“哥,我想睡一会儿!”
“好,那你少睡一会儿。”
“不行,这次,我要睡个饱。”
“也,也行吧!”
...
无人理文奉,无聊中,他也迷糊中睡去。
...
陈府深
陈辅梦中惊醒,手伸向了空中,大喊了一声,“靖远...”,额上滚滚汗珠,汗湿衣被...
惊醒了已失双目的秦蝶渔,秦蝶渔坐起身子,手在前面探着,“子溪,子溪。”
黑夜中反应过来的陈辅,手握住了秦蝶渔的双手,陈府这算什么日子,默默落泪,不想让阿渔担心,却还是泪湿了衣襟。
秦蝶渔黑夜中摸到老伴的脸颊,手一颤,“子溪,是阿渔错了。”
陈辅叹了声气,“靖远,靖远倒在血泊中,他,他死得好惨,他在寻老夫吗?他在恨老夫吗?
可是阿维,琪琪却是这样对老夫,要老夫如何?到底要老夫如何?”
秦蝶渔紧紧搂住了陈辅,也是泪流满面,打湿了陈辅的前胸。
...
山洞内
再醒来后,文奉先急急唤了声“阿琪”
无人应他,文奉感觉背后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急急板正过来阿琪的身子,全身冰凉,探她鼻息,鼻息全无,只是身子还是绵软的。
文奉颤着声音唤她,“阿琪,你,你别吓哥,阿琪,你,你快醒来,阿琪,哥不能没有你”
...
无人应他,他摇晃着文琪的身子,双目赤红,痛哭出声,“阿琪”,一声绝望、不甘的声音冲破石洞,划破长空。
此声过后,洞穴口忽然出现了亮光,是有人搬走了石头,不是别人,正是傅淳带着人赶了过来,身后还有沈父沈向昭。
事情是这样的。
王琛五人遍体鳞伤的逃出去后,不敢耽搁,集合王府五百兵力,并向京兆府借来猎犬,再次踏入北郊营救王妃。
隐在暗处的不明势力已踪迹全无。
王琛摆手,驱猎犬进入北效密林,只是刚进密林几十步,猎犬只在这附近打转,一步也不再向密林深处前行,应是嗅得危险野物的气味了。
此等情况下,只得先书信一封通知鄣郡的殿下。
又思虑殿下看到信后不明所以,与王陵商议,分头行动,王陵赶往鄣郡与殿下仔细说明情况...
勤政殿
庄王又被留宿宫中了,谈论完国事,父子两人又说了些日常。
庄王一笑,“真想不到沈文琪竟是名女子”,还长长的叹了声气,“有点可惜了。”
在此观点上,庄王与盛明帝竟出奇地相似。
...
傅淳陷入恋情,其一言一行岂能逃过他这个做兄长的。母妃为人简单,庄王可不好糊弄,敲打了两次傅淳,傅淳也难抑她是女子的心情,没几句就全招了出来。
...
“朕也是如此想。”
庄王笑出声来,“父皇不知,阿淳与沈文琪俩人还真有些渊源”
“哦?”
“几月前瑞王府,沈文琪在救阿淳时,就打趣过要阿淳以身相许。
现在呵呵~,倒真的以身相许了,只不过反过来了,是她以身相许!”
平常无甚表情的盛明帝听到此话也是笑出声来,“还有这事?”
“有的有的,父皇!”
正此时,庄王护卫禀报,“瑞王府似有急事发生?”
“哦,
怎么说?”
...
侍卫说了一遍王琛集合全部瑞王府兵力向北郊急去。
盛明帝道:“马上就要亥时,夜深的路都看不清,又是北郊,阿淳又不在京。
瑞王府,还是阿周照看些...”
傅周应了一声,“儿臣这就告退!”
...
深黑的夜,幽暗的火把下,密林深处五十步的王琛等五百人以地毯式搜寻,这样可以降低同伴伤亡,只是,还是会有人突然陷入沼泽,或者不知所踪,四周什么野物叫唤撕咬。就是瑞王府的护卫崇尚武力,来到这里,腿脚也会打颤,头皮发麻...
一声威严之声,“慢着!”
回头看到是庄王,还有庄王带过来的黑压压的庄王府的护卫,人多最好,王琛一喜,“见过殿下!”
...
见礼后,庄王看了一眼周围情况,“天色已晚,先到外面扎寨,白日再寻。”
“殿下!”
庄王不容拒绝地说道:“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密林野兽出没,沼泽丛生。就算在白日,合我们两府兵力,都不一定能活着出入,何况眼下什么也看不清。”
庄王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得应了声,“是!”
...
一夜的耽搁,再加上野物的灵敏与掩藏气味的高深,一连两个白日都无果。
...
鄣郡
紧临鄣郡东海海面上,排排小船上站着盛衍士兵,两队分列成红队和蓝队。
两队相互攻击,船与船之间相撞,两队互跳到对方小船,或空拳出击,或长短兵器相击。
这便是自那日之后,傅淳与邱榛正在操练一支水军,船上所有士兵均是傅淳精心遴选过的。
目前小船的数量严重不足,现在操练的小船一半是东裕岛遗留下来的,还有傅淳给邱榛下的死命令,在鄣郡征调渔船,这才凑齐了两百条小船。
另张贴告示,招收造船技工...
船上战斗不比陆地,边打边退的一些士兵,体格看着强壮,可耐不住晕眩,扒着船头或船尾开始呕吐...
海浪拍打着小船,只听“哦哦~”几声,小船左右摇晃,“扑通扑通”落入水中的声音。
未落水的,边防备他队攻击,边施救队友...
几日来,大多如此。
日头已落,海风北起,两千士兵收了队,众士兵躺在了岸边沙滩上,喘着气,闲下来还不忘动手动脚玩闹,谈论些民间趣事,这时少不了邱榛的大嗓门,“春风楼里若论妖艳当属花魁秋双姑娘,若论更懂讨人欢心当属...”
众人听后一阵哄闹声...稍歇以后,军兵收了玩闹,站正队形,军姿整齐,邱榛带队,喊着口号跑步奔向军营...
只留下遥望远方的傅淳,望着东裕岛的方位,双眉紧蹙...
吴孙拿着大氅走过来,向傅淳身上搭去,傅淳捞起衣服还了回去,“不用!”
他回看了一眼吴孙,“还记得武志县大河堵截堤坝吗?
我与她共生死,水底下不知她的生死,急坏了我,什么男子不男子,在我眼中已不重要,本王只想她活着,只要能看到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