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哥哥,身体瑟瑟发抖,满眼泪水,“哥,是琪错了,是琪任性了,琪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哥,谁也没有哥哥重要,真的,这世上琪不能没有哥哥!”
...
洞外狼吠声、徘徊声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听见“呜呜”之声远去...
“哥,哥”
...
“嗯,阿琪吓坏了吧!”,是文奉虚弱的声音。?火然文
“哥,你还好吗?”
“嗯,我无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洞内漆黑不能视物,伸手向前探着,摸到了哥哥的身体。
文奉回握住了文琪的手,放在了他的脸颊,“阿琪,别担心。”
文琪向他脖颈探去,粘粘的,碰到他的伤口,手下的他略颤了一下,嘴里轻轻“嘶”了一声,文琪手向后缩了缩。
文奉疼的冒着汗珠,身子沉重,浑身湿粘,却轻扯唇角,“别担心,哥是习武之人,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的。
日后就是会留下两个虎牙印,唉,玉面公子的称号只怕要拱手让人了。”
听着哥哥的轻松,黑夜中文琪拭掉脸颊泪水,也微微一笑,“哥哥是最帅的”,掏出药瓶给文奉包扎伤口,还喂给文奉几粒药丸。
做好这些,危险又远去,想到了洞外的撕咬声,黑夜中的文琪小声啜泣。
“阿琪,有哥在,别怕!”
“哥,我不怕,而是,小影子...”
听到文奉沉默地轻轻嗯了一声,顿了一下,“你是为小影子哭吗?别哭!
日后哥再给你寻一个如小影子一般的贴身之人!”
“我不要!”
“傻阿琪~,在哥心中,谁也没有我的小阿琪重要。”
“那你知不知道小影子心中住着一个人。”
久久听不到文奉的回应,只感到哥哥的大手抚过脸颊,“阿琪累了,该睡觉了。”
...
文琪抱着哥哥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两坛子酒的余力还在,身体松懈下来,头一栽一栽地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后背是软绵温热的,是哥哥,手向后摸了摸,这是躺在了哥哥怀里。坐起身来,轻轻唤了一声,“哥!”
文奉没有应,文琪想着哥哥是累了。
抬头看着周围,透过石头缝隙洒过来亮光,一定是白天了。
洞穴再里三步以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把躺在潮湿寒凉地上的文奉抱在了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哥哥终于醒来。
躺在她的怀里,文奉声音虚弱,“哥哥这次没用,竟没有护好我的小阿琪,让我的小阿琪受苦了。
哥哥养养身子,再过两日,哥哥便能搬开这些石块,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阿琪,别怕,有哥哥在...
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对了,还有琛侍卫,他一定会搬来救兵,我们一定都能活着走出去。”
文琪抚过哥哥额头,“哥,我知道,你不用时时惦记阿琪,阿琪已经长大,不仅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哥哥呢!”
手向上够了够,抬不起来,黑夜中,阿琪也看不到他的无力。文奉颓废一笑,掩饰过去
,声音又温和了些,“在哥哥心中,是想照顾阿琪一辈子的。”
捉着哥哥的手放到了自己脸颊,“哥,我知道。”
缓了缓,躺在文琪腿上的文奉又说出,“哥知道你喜欢玉之,也知道你放不下他。”
“哥,你别说了。”
“阿琪,哥对不起你!”
“不怪你!”
阿琪从小就知道体谅他这个做哥哥的,这样的阿琪,真让人心酸...文奉又闭眼睡过去了。
两人就这样在洞穴中浑浑噩噩复睡复醒中,山洞明明灭灭了两次,应该是过去了两日。
水米未进的兄妹背靠着背,讲着小时侯的事,天又黑了下来,只是这次哥哥闭音的比较早,哥哥伤的很重,需要休息,依在哥哥后背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后背滚烫,文琪惊醒,抱住了哥哥,唤他,他不听不应。
文琪急坏了,抚过他额头,高烧滚烫,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双眉紧蹙。虎豹口中、爪上有污秽,顺着血液感染了全身,坏了,怎么办?
哥哥又几日水米未进,哪有元气与外邪抵抗,从哪里能弄到食物?
又摸了摸文奉的伤口,湿粘腥臭,伤口只怕是感染化浓了,无水无米,这如何是好?
哥哥需补充体力,需抵抗外邪,需要活下去,怎么办?怎么办?
自已的血,想到了自己的血,天山雪域果,凄楚一笑,“哥,还有你妹呢,你怎么能死去!
有哥哥,妹妹才能任性。
如果能活下来一人,琪希望是哥哥!
就算陈舒洵在世,做出的选择也会是哥哥吧!”
...
尖石划开了手臂,血一滴一滴滴到了文奉唇角...一滴滴血流失,身体的热量也在一点点流失,寒冷使她身体,浑身瑟缩了一下,好冷,只是唇角含笑,哥,我说过,终有一日我来守护你,我终究还给了你,我做到了,我是你最骄傲的妹妹呀,黑夜中,发抖的文琪唇角含笑,只因她救的人是哥哥,只因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临洮
睡梦中的赵承眸梦到了一片林子,眼前景物朦胧看不真切,只看到满地的血,血泊中躺着浑身血迹的阿琪。
他又急又怕,大哭大喊,“阿琪”...
梦中惊醒,泪湿衣襟...
阿琪,我要找你...
一个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胡乱穿上衣服...马棚偷下一匹快马,骑到了马上...脖颈一酸,扭头看到了赵真,“父亲...”
再醒来的赵承眸拍打着门窗,“放我出去,我要寻阿琪,阿琪有危险!”
门外是赵真的叹息声,“阿眸,自你来临洮,你就说阿琪有危险,这都第几次了,你那点伎俩不要再拿出来了,父亲不会信。”
赵承眸急切,“是真的!”
“你远在临洮,她在京城,你怎么知道?”
是呀,怎么能说服父亲,赵承眸还是实话实说,“我,我,我梦到的,恋人之间是有感应的!”
赵真大呵,“住口,她现在是瑞王妃,就算有什么不测,
首先有殿下,其次还有陈府,再不济还有沈府。
你小子算哪根葱。
阿眸,日后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你就不要再提了。
那样对她真的好吗?”
赵承眸更急了,“父亲,我只要她能活着,什么王妃不王妃的,我不在乎!”
赵真无奈叹气,“阿眸,你先冷静冷静吧!”
看着窗格外父亲远去的身影,赵承眸急的直拍门窗,缓缓跪下,“父亲,父亲,儿子求你了,求你了,你让我看她一眼,看一眼就好,看她无事,我也就安心了...”
北郊洞穴
再次醒来时,文琪嘴唇苍白,只是洞内幽黑,谁又能发现呢?抚过文奉额头,滚烫已除去,只是还有些温热,她轻轻唤了一声,“哥~”
迷迷糊糊中文奉嗯了一声。
听到哥哥的回应,文琪喜极而泪流。
文奉干涩的嘴唇嗫嚅了一声,“哥只是累了,再睡一觉就会好的。”
文琪苍白一笑,不想让哥哥再睡着,就提及往事,“哥,还记得小时候吗?你蹲马步的样子好傻好丑。”
黑夜中,文奉强睁开了双眼,也想到了少年时光,也是淡淡一笑,“原来阿琪不学武功,是嫌弃招式太丑呀!”
“嗯,你蹲在那里像个癞蛤蟆”,说着“噗嗤”笑出声来。
虚弱的文奉宠溺地骂了一声,“你个鬼丫头!”
文琪笑过后又有点苦涩,“倒是小影子能陪着哥哥一起苦练马步。不,苦练癞蛤蟆。”
文奉目光幽远,似回到了以前,“小影子比你听话多了,她很用功。”
文琪点头,“我记得她初来我身边时,我那时才十岁吧?”
“嗯!她本来就有点武功底子,正因为这样,哥哥才把她放你身边的。”
文琪突然说了一声,“小影子很在意哥哥。”
听到哥哥讲述小影子的往事,“她出身于江南武夷派一位执事家。
武夷派,以臂力著称。
少时,她一个小姑娘出于好奇,偷学了门派武功,以她的年龄与悟性,又能学去多少,可门派有门派的规矩。
不知如何就泄露了出去,他父亲的对头下了追杀令。她父亲自知理亏,只得把她放逐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只是还有人不依不饶,在追杀她的危急时刻,恰逢那年我与师傅游历,刀下救下了她。
那时,她无家可归...”
文琪感叹,“怪不得她武功很有灵性。”
文奉叹了声气,“少时,如果不是她急功近利,以她的年龄、悟性、渊源,留在武夷派未必没有前程。
只是人生的路就是这么曲折,谁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哥哥也发出人生感慨了。
哥,你知道吗?你每次来沁馨院,她都有些不自然。
你出剑时,她会看你。
你与她说话,她话语不多,可是会羞涩...”
顿了顿才听到文奉的回应,“阿琪,不用说了!”
文琪点了点头,“嗯,哥哥记得她一分好,也不枉她跟我主仆一场。”
久久听不到文奉再说什么。
文琪又转移了话题,“哥,你知道小时候的第一把剑是谁给你藏起来的吗?”
文奉笃定道:“不是调皮的阿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