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哎呦了一声,子溪一脸焦急,不顾自己,先捉住了杨夏颜的玉臂,给她吹着凉气,“阿颜,疼吗?
师父就阿渔一个孩子,难免要娇纵些,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就这样,真是太孩子脾气了。燃? 文”
女子只笑了一下。
她恨恨看着两人在她眼前的表演,她固执地认为那是表演。
她使劲推了女子一把,跑开了,其实是绕到了大树后面...
偷听两人的谈话声。
“她是孩子,可也是女子,现在的小姑娘成熟都很早的,你日后也要注意些,免得误她走入岐道,以她的条件,做一位大夫人,相夫教子,才是对她好!”
子溪很是头痛,哄着女子,“都听娘子的!
阿渔就是个孩子,初见她时,她还是个满脸鼻涕的小脓包,别提多丑了。”
话是如此说,可子溪脸上毫无嫌弃之意。
女子噗嗤笑出声来,从怀中掏出手帕给男子擦着脸上的汗珠,男子脸又向女子脸前凑了凑,忽捉住了女子的手,说了些浑话,女子娇嗔,“讨打!”
那一对影子越走越远,她从树后走了出来,恨恨看着杨夏颜的背影,跺着脚喊着,“什么大夫人,渔才不要,渔不要,渔只要子溪,只要子溪哥哥,你把他偷走了,日后,我必夺回。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渔长大,你已成为老女人,老女人!”
...
到了说亲年龄,父亲给她张罗亲事,她以男方各种不好为由推拒了...她是独女,又幼年丧母,父亲娇疼她还来不及,什么嫁人不嫁人,根本就不在父亲眼里。
直到有一日,父亲突发急症...
她眼前黑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子溪已在父亲身旁,父亲拉着子溪的手,“阿渔就托你照看了,师父就她一个亲人,放下下她,已经给她物好一门好亲事,是刘家三郎刘志旋。我与刘家也算世交,定会善待阿渔。”
她扑在父亲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她的天塌了,最爱她的人,以后怎么办...
为开解她,师兄住在秦府又陪了她一个月,一月后,把她接入了陈府...
三个月过去了,她终从丧父心境中走了出来,开始借各种理由寻子溪。
他的夫人杨夏颜看自己的眼神辣辣的,子溪被她赶了出来。
......
杨夏颜番外一
“砰”的一声,墨文院主屋房门关上。
屋内传出杨夏颜决绝的声音,“子溪,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清楚,你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种不清不楚,我已经受够了!”
“阿颜,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孩子,我只当她是妹妹!
她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让我怎么忍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重托,我怎好负命!
阿颜,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一位善良的女子。
可一遇到阿渔身上,你就如此激烈,为什么呀?”
女子长长的叹气声,传出一句院外陈辅都听不清楚的声音,“有些情不自知,有些人不能碰。
我不喜欢她,就这一点,我有我的感觉,你若心中真有我,就听我的,不要问为什么,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我心中有你,凡是挡在我俩人之间所有的可疑,我都会拒之于千里,你呢,你也是这么对我的吗?
你有妹
妹,我有哥哥,谁没有表哥一大堆,可颜从不给任何一人机会,颜对得起你,对得起我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对得起千年修来不易的同忱,你呢?子溪!
你若心中没有我,呵呵,我说再多也无用,留不住你的心,要你的身子有何用,颜不稀罕。”
陈辅不甘,颓废地坐在了台阶上,动情地和屋里的女子说着话,“阿颜,不要总想着消磨征服一个男人,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真的,阿颜,到时候后悔的还不是你!
你已经嫁给了我,你的天是我!”
屋内小声啜泣,陈辅继续动情,“为夫第一次做人夫,不知如何待你,可我一直也是真心相待。
既然你不愿和我同房,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武夫子,不懂温柔!”
他知道她就在门的那一侧,背倚在了门上,他撞了一下房门,“阿颜,你让为夫进去好不好,这样,外人看到像什么话?我好待也是国公,这传出去,脸往哪儿放?外人问起,要我如何答?”
屋内传出女子的声音,“我肚子里的这一个已经三个月了,你还要撞吗?”
(陈舒洵此时已有四岁。)
他眼中闪过多种情绪,“真的,我又要做爹了!好好,我不撞,你开门好不好?阿颜。”
主屋内的灯熄灭。
他垂头丧气,缓缓说道:“也好,那你早些歇了吧,不想我碰你,我不碰你便是!”
他拭了一下眼角,胡乱摸了一把头发,“阿颜,给我一日时间,我与她讲清楚,明年是她大婚,我把她送回秦府,给她多派些人手,也算,也算对得起师父了吧?”
屋内没有声音。
他对着月亮跪在了地下,手捂住了头,“师傅,子溪,子溪要负你重托了,子溪不孝,子溪对不起您老人家。”
......
秦蝶渔番外二
那一日,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很颓废,花园凉亭下,他看秦蝶渔走了过来,歉意地说道:“明日,师兄就送你回秦府,师兄对不起你。”
她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后背蹭了蹭,他身子一僵。
她说,“子溪,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呀!
你别再次抛开我,我想你,想你呀!
你知道想一个人多煎熬吗?
常常半夜醒来睡不着,漫漫长夜,空中,脑中全是你的样子。
渔无时无刻不想扑在你脚下,就这样抱着你,再也不松开。”
顿了顿,她有些羞涩,“子溪,我把自己给你如何,给你,我一生再无憾。
你别推拒我,我是女子,这很丢脸的,我今日能说出来,我都忐忑了好久,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听我说。
很多很多年了,久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是把你推到小溪里,你却对着我傻笑,还是你出手打倒了街头小混混,还是阳光下倔强的黝黑肤色,也许是刚入秦府时的那个大男孩。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子溪!
只要和你活在一个府里,日日能看见你的身影。
就算为奴为婢,阿渔也愿意!
十一岁那年,你大婚,你消失了半年,我想了你整整半年,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心不知所以,每日浑浑噩噩。
你这次若再抛开我,我,我,已生无可恋。”
她抱他抱的死死的,滴滴热泪浇湿了他的后背,他僵着身子未动,他后背汗水
已打湿。
她从后面环着他,黑夜下,摸到了他的手,他的手紧攥着,他未回头。
在他后背调皮舔舐了一下,他终扭过来了身子,紧紧抱了起来...
一度**。
次日醒来,他有些慌不知措,布满血丝的双眼闪现错愕与后悔,他叹了声气,终负了她,阿颜,原来她才是对的,她说的才是真的,是自己糊涂了...
她俏皮一笑,依在他身前,抱住了他的腰,“子溪,你不用想太多,此事只当你知我知,我只想默默喜欢你,我也不要什么名分的,你也不用向杨姐交待什么。”
从未喊过他娘子为嫂子,最多的喊她杨姐,这是她的小心思,不喊她嫂子,他俩的关系就不存在,她固执的这样认为着。
酒不能喝多,喝多会放纵自我,陈辅叹了一声气,很是疲倦,胡乱穿上衣服,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玉澜院。
......
杨夏颜番外二
调整情绪,陈辅换上一副笑容,入得了主院墨文院。
杨夏颜性烈,身披大氅,指挥嬷嬷与小厮调用马车,去别院小住。
陈辅死死抱住了杨夏颜,顺着她的腿跪在了她脚下。
她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留恋与心疼,还是甩开他的拉扯。
他跳起来,跃到了门口,堵住了去路,跪在地上耍无赖,嬉皮笑脸,“你怀中又有我陈家的种,上哪儿去?我不拦你,陈家的种要留在墨文院。”
她气急,掉头入了主屋。
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他脚步沉重,房门口跪了很长很长时间,不知在惩罚谁?跪得心甘情愿,看着屋内她的影子,他傻傻地笑了。
次日为阿洵请封世子,在阿颜面前,他讨好似地把圣旨塞到她手里,她嗔了一眼,他再未踏足玉澜院,杨夏颜脾气渐消,又是往日的温柔,陈辅以为就会这样过去。
…...
夏日中午,闷热的天气,醒来出了一身大汗,伸手向前摩挲,子溪去哪里了?又去书房了吧!最近军务有些忙。
子溪体贴,在他身旁时,都会扇扇子助她安眠。
她拿起了手边扇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还留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双眼弯弯,手抚过肚子,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傻孩子,别踢,你爹不是不疼你,他是想着给你们挣些军功回来的。”
窗格上印着一个男子抱着孩子的影子,屋内的她蹙了蹙眉,心被勾了起来,走出去,又模糊看见了男人怀中孩子的一片衣角,是阿洵吗?她又揉了揉眼睛,唤着“小娟”,无人回应,小娟上哪了。
小娟,她的贴身丫鬟。
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提着裙摆,追抱着男孩的人而去。
那人跃入了玉澜院,杨夏颜眉心直跳,这个院子里的小女人又不安分了?她想做什么,对阿洵下手?
她焦急地喊了一声:“阿洵!”,就什么也不顾地闯门而入...
她看到了什么,荷花池旁的小女子抚着微凸的腹部呢喃,“你才是子溪最疼爱的孩子,皆因你是渔生下来的,你父亲最牵挂的是你娘亲,把娘亲交给谁,他呀,都不放心,娘亲就委屈些,随了他吧!”
杨夏颜头脑嗡嗡,看到引她而来的那名男子向荷花池投放什么,她惊呼一声,疯了般向前冲过去。
冲到池边时,站在池塘喂鱼的女子,笑意嫣嫣扯住了她的衣袖,“是杨姐姐!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玉澜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