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御卫营地。
唐泽、林峰、王猛三人带着其他士卒,收拾着营帐内。
根据杜荷的命令,即日起督御卫将分成五队,每一队共一百士卒,分别由杜荷自己、李贺、唐泽、林峰、王猛五人统领。
为了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杜荷将营帐划分成五个等份,每个等份由一个百人队居住,至于那些细枝末节,杜荷一个甩手掌柜过去,将事情交给唐泽、林峰、王猛三人负责处理。
而他自己,则蹲在在营地中心的空旷处,开始熬制药汤。
这次的药汤不是十全大补汤,而是采用其他稀少药材,熬制的温补汤药。
和其他督御卫士卒不一样,李渊属于特殊的编外人员,好奇的蹲在他旁边,不时帮他给砂锅下添些干柴,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杜荷理所当然道:“给你熬药。”
“给我?”李渊错愕望着他“七七七”。
杜荷瞅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虽然没有给你把过脉,但从你的面相来看,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应该是积劳所致,再加上郁气攻心,长久下去,你的身体必有损伤,等会我给你开一个药方,以后你便是离开督御卫营地,回去长久服用,三两个月你体内暗疾都会消失,长久服用的话,让你长命百岁没有问题。”
李渊沉默许久。
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浮出一抹感动。
李渊不是那种轻而易举会被感动的人,他是大唐开国皇帝,当了这些年的顶梁柱,早已学会用理智看待问题。
但杜荷的举动,却像是铁锤砸在心头一般。
李渊凝视着杜荷,他相信,杜荷决然没有看出自己的身份。
如果杜荷知道自己身份,以此而为便是谄媚之举,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富家翁身份,杜荷仍旧这样举动,足以看得出,杜荷是刀子嘴豆腐心。
李渊嘴硬哼道:“这算不算你打一棍子给个枣?”
杜荷从砂锅中舀出一勺药汤,倒进碗中递给他,笑吟吟道:
“老头,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看你敢参加督御卫训练,才决定给你做,换做别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他亲手熬制。”
“谢了。”
李渊抿着嘴唇,端过来吹了吹,一口闷进腹中。
旋即感觉身体暖洋洋舒畅,尤其是心口处,竟然有种释放的感觉,李渊睁大眼珠,吃惊道:“这药汤效果这么强?”
杜荷得意道:“你也不看是谁熬制的。”
他从御史系统商城中得到的五样东西,神奇胶囊已经交给李二不谈,一整套古代冷武器制作方法,还有一整套各类农具方法已经他被消化在脑海里。
那副制作十全大补汤的药方,属于续命用的,李渊不适合。
而消化掉的《天策药术》中,有一样名为“天赐汤”的温补药方,杜荷觉得正好适合李渊的症状。
“这个给你。”
杜荷想了想,将那药方写在纸笺上,递给李渊。
李渊看也没看,在杜荷惊愕目光注视下,随手扔进火堆里,目光直勾勾盯视着他道:“你是想赶老夫走?”
“你就是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啊,你现在可是我督御卫的土财主,你走了我找谁要东西去!”
杜荷啧啧称奇道:“不过我提醒你啊,那张药方,万金买不到,你把它烧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东西丢了无妨,你在即可。”
李渊笑呵呵道:“你每日给我熬制不就可以了?”
杜荷沉吟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脸大?”
李渊:“……”
这小子,怎么说话这么呛人,李渊涨红拿出杀手锏道:“我出钱!”
“你这性格真合我胃口。”
杜荷神色一肃,竖起一根手指道:“不过我得提醒你,熬制这种药汤,每次你得给我十万贯!”
李渊震惊道:“多少?!”
当前市场下一贯等于一千枚铜钱,然而大唐开创后,一年国库收入才八百万贯,即便到了李二登基,大唐各行各业有所恢复,一年国库收入也不过一千二百万贯。
而杜荷,张口就是十万贯?!
李渊盯视着火堆中燃烧殆尽的那张药房,不由痛心疾首起来,自己怎么手这么贱,早知道这张药方这么贵重,就是死也不烧!
哒哒哒——
突然一道脚步声响起。
李贺脚下趔趔趄趄从外面走了回来。
在他身后,足足一百余身材彪悍的身影,赶着牛、羊、鸡、鸭等等活物,用板车推拉着各类果蔬,一个个脸色难看的走入督御卫营地。
还真都拉回来了!杜荷讶然,旋即冲着在原地休息的督御卫五百士卒大声吼道:“都别休息了,赶紧卸货!”
“诺!”
督御卫士卒们兴奋叫了一声,大多都是贫苦人家,从未富裕过,看到如此多的货物,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换成铜钱,那得有多少贯啊!
一时间,众人看李渊的目光都变了.. ......
此时再没有一个人敢把他当做普通老头,甚至不敢将其当做寻常富家翁,在督御卫士卒们眼里,这位无异于大唐财神爷!
“杜中丞!”
李贺哆哆嗦嗦的走到杜荷面前,声音发颤的作揖道:“下官回来了!”
“你哆嗦什么?”
杜荷眉头一挑,瞄了一眼一个个正在帮忙卸货,脸庞上却又掩饰不住煞寒的面生身影,惊诧道:“这些人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李贺连忙摇头解释道:“下官只是太过震惊。”
闻言,杜荷一脸惊奇瞅着他,拽着李贺的袖子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是不是那老头住的府邸很大?”
“大……”
李贺迟疑,脑海中浮现出太极宫的全景,旋即语气肯定道:“非常大。”
杜荷愈发好奇了,“老头家的家底儿看出点什么门道吗?”
“一眼便可看出!”
李贺暗暗琢磨着大唐每年的税收,眼神坚定的点头道:“他家富可敌国!”
“当真?”
杜荷吃了一惊,富可敌国,这特么已经不是土财主可以比拟的了,砸吧着嘴问道:“他家都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有当官的?”
李贺哭的心都有了,这特么不是废话么,硬着头皮道:“确实是有在朝中任职,而且依下.官所见,他家应该都是当官的。”
“一窝子都是?!”
杜荷不由瞪大眼珠,难怪这老头敢擅自闯入御史台,原来背景不小,冷笑道:
“他娘的,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老头家到底都是什么人,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把老头充当眼线插进督御卫,他家的人你有没有认识的,本御史参不死他!”
应该没有不认识的吧,李贺脸庞憋红,不知道该怎么回,酝酿措辞半天说道:“杜中丞,下官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你怎么这么文绉绉的?”
杜荷纳罕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李贺轻咳了一声,“下官以为,杜中丞不查他的底,反倒比查他的底儿来的更好,他虽然背靠大官,但毕竟是个富家翁,咱们督御卫以后想要潇洒过日子,还得倚仗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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