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救人难救己
眼前一黑后,随即又是眼前一亮,这突兀的变化使得南珂竟似一抹眩晕冲过脑门,若不是魂祖事先提醒,嘿嘿,说不定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收摄心神,意守灵智,南珂一咬牙,坚持住了,也就看到了眼前的光景。
七彩光芒七朵花,形态各异,灵动飘逸着。
“此乃七魄,曰: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魄为阳,这七魄当中,又各另分yin阳。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yin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故而人又有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这七魄已至,三魂不远矣,你可要谨慎了。”
耳边又是魂祖的谆谆念说。
这七朵花,或大或小,或明亮或隐晦,又hua瓣各不相同,或单页,或双瓣,或三四片,或六七叶,间或八九叶,忽闪着,盘旋着,在南珂“眼前”、“脑门上”,甚至“脑海”里,令南珂甚觉神奇,倍感新鲜,不由的凝神仔细看去,却看出了每朵花上都似乎隐隐有一道黑线,ChanRao其中,且散发着淡淡腥臭,不由大感诧异。
“你也看到了,那黑线便是毒丸所化,你所需要炼制的便是将这毒线化作水,慢慢流出来。”
“这却要怎样炼制,我一没炉子二没火。”
“呵呵,你以为这是生火做饭啊,还要炉子和火?!好吧,我来告诉你何为火,又何为炉子,你知道后,就知道怎么炼制了。”
“你的意思是我本身就有炉子和火?”
“你还算聪明,不然那三昧真火从何而来。”
“你记住啊,你的三魂,天魂与地魂便是火,你的命魂便是炉子,而你的七魄就是助燃剂,明白了么?”
“明白个鸟,天魂也罢,地魂也罢,在哪儿,还有命魂?”南珂气哼哼道:“这火我怎么招来,这炉子我从何得到,还有什么七魄,又该怎么出来?”
“嘿嘿,这就要你揣摩了,其实这三魂与七魄,既都是火又都是炉子,还都是助燃剂,就看你怎么调动了。”
“你说这么半天等于没说,我一点都不明白。”
“嘿嘿,真元凝聚精气神,炼实炼虚归于一,绽舌吐得万神怯,颠倒虚实便由己。”这魂祖又说起了偈语,我的个硌,要我参悟,这个时候?
南珂不由撇zui,这就是炼制的法门?
想吧。
再度收摄心神,凝视眼前。
唉,这几朵花,就这么滴溜溜的转,不见什么三魂出来啊,这冉闵的三魂都不见,我的三魂七魄就更难说了。
嘻嘻,好像转的快了也。
就见那转的越来越快的七魄,倏地碰撞在一起,竟然合为一朵极小的花,滴溜溜转着,不过颜色却变作了金色,金色中三道黑箍ChanRao,原来是那毒丹所致也。
金光灿灿,黑线闪,渐渐慢下来,就在它似停未停的时候,南珂蓦地觉出心神一颤,正疑惑间,蓦地感到眼前一花,自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自脚底有什么东西窜出,自心窝有什么东西跳出,这同时发生,同时出现,还真令南珂目不暇接,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极目瞧去,竟是一只火鸟,一袭木棉,和一个莲盆,难不成这就是三魂?
南珂不敢稍作分神,赶紧的又一次端坐双膝,周身意守起来。
就见那莲盆滴滴一转中,木棉轻飘飘的落尽去,火鸟轻飘飘的落下来,一爪轻踩木棉一爪微微蜷起,竟瞪着豆粒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南珂看来。
“哥也,姐也,你看我做什么,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呢?”
被它盯得心里直发毛,南珂暗暗叫。
他也分不清那火鸟是雌是雄,故而也只能都叫上吧,乱叫也是。
甚至他都弄不明白这是不是火鸟,也就是看到这鸟是遍体的通红,就跟一个火球般,猜想的,而已。
就在南珂暗暗叫后,苦恼的看着那紧盯着自己动也不动的火鸟,却蓦地将尖尖的鸟zui直叨过来,这,这叫什么事?
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额头,就在我的脑海,我硌的个,我能躲么,躲向哪儿?
这竟还是一分为三,这不就是我自己的一个脑袋么?
罢了,魂祖不说了么,行事有凶险,没想到这凶险竟真应验了,嘿嘿,啄死我呗,反正我尽力了,冉将军,咱们“同归于尽”了,我也对得起你了。
一念之间,南珂就要“闭眼”等死,可,此时,那鸟儿竟“啾啾”一叫,迅速的转过了头,张开的鸟zui一下将那朵金色的话叼在了zui中,又是一个转身,丢在了木棉上,然后又是仰头“啾”的一声,俯首之际,鸟zui里竟喷出火来,木棉顿时燃起,一股火苗窜起,燃然升腾着。
你这傻鸟,也在等死?
眼瞅着那鸟儿,此时蓦地展开了双翅,竟是很兴奋的样子,南珂不由大急,怒怒的叫,这火里是你跳舞的地方?
待要shen手去哄吓它,又遽然想起,这,原来不过是在自己眼前、脑门、脑海中的景象,此时的自己是盘膝端坐的,如何shen的出手?双手此时也已紧紧的抵靠在了腹前,根本动弹不得了。
那鸟翩翩起舞,“啾啾”欢叫,竟是很欢欣很愉悦的样子。
那木棉“滋滋”燃着,那金花滴滴转着,那莲盆竟也是通体透明的亮。
奇观啊,异境啊,说不出的美.妙,又甚觉诡异,南珂出神的盯住,看着,凝视着,深以为罕。
渐渐的,金花融化,鸟身羽化,木棉燃尽,莲盆慢慢缩小,将金花裹入木棉收摄火鸟揽进,渐渐变作一个丹丸,如葡.萄大小,精进光中暗紫纹脉,莹莹剔透。
这就是我炼制的冉闵的魂魄,怎么至始至终我都瞧见自己的魂魄呢?那暗紫的纹脉,应该就是毒丹形成的吧,我该怎样将它剔除?
“嘿嘿,你若是再不召唤自己的魂魄出来,那么不出片刻,冉闵的魂魄便要自行消失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不但失去形体,就是魂魄也无,彻底没了。”
魂祖哂笑中,不无遗憾的道。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来就担心这个,呵呵,你倒好,火上浇油,你不知道我也是焦急不已么?”南珂恨声道:“我这拘魂,也不过是拘别人的魂,何曾知道怎么拘自己的?”不对啊,刚才这魂祖不是说炼制冉闵的魂魄,是需要我自己的魂魄来进行的么,不然哪来的火,哪来的盆?莫不是我无意中已将自己魂魄召唤出来了,与冉闵的魂魄熔在了一起,现在怎么样把它们分开,才是最关键的吧。
“好你个老家伙,竟在忽悠我,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嘿嘿,你醒悟的还不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办了,我累了,去休息会。”魂祖懒懒说:“我既給你当护法,还要给你现场指导,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苦了,眼看大功告成,你就慢慢收拾吧,反正时间充裕的很。”
“不能这样吧,现在才是最关键啊。”
南珂急叫,试图要他告诉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照魂祖的意思,若是自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那葡.萄就自己消失了,这,不就是说,不但救不了冉闵,最终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真是臭zui啊,刚才还说和冉闵“同归于尽”呢,嘿嘿,成为现实了。
情急之下,牙齿轻轻颤起,碰在一起,发出“格格”声,我竟吓成这个样子?
舌尖转动中触着牙,牙也触着舌尖,说不得了,试试吧。
“绽舌吐得万神怯”,刚才这老小子是这么说的吧,绽舌?或许就是咬破舌头大叫吧。
狠狠心,咬咬牙,将舌尖shen在牙缝里,南珂猛然张口,迅速闭上zui,蓦地大喝道:“还不化解么?”
一阵剧痛传出,满zui的鲜血喷出,眼看着“浇”在那个晶莹的葡.萄上,只听“嗤嗤”声响,一阵浓烟冒起,那葡.萄霎时化作汁液“涓涓”滴成了水。
“啪嗒”
“啪嗒”
递在不知何时出现的莲盆中,那,那不是我的地魂么?
南珂一声悲鸣,瞅着,愣住。
在看那葡.萄,却是炸裂一道缝而已,自缝中滴出的也仅仅是一股黑色的汁液,原来,那竟是毒丸所化。看来魂祖说的一点不假,我真的把冉闵的魂魄炼制干净,那毒液进入了我的身体,嘿嘿,就看我的造化了,能不能吸收化解这毒丹了。
南珂暗自神伤,却是隐隐生欣,毕竟治好了冉闵,至于以后,他跟自己也好,不跟自己也好,我不欠他的,也对得起我对他的崇敬之心,敬佩之心了。
眼见,那“滴答”声没有了,看那葡.萄滴滴一转,朝着自己脑门冲去,“嗖”的钻出脑门,倏地不见了。
而自己脑海中,那莲盆一个疾坠,蓦地自盆中飘出一团木棉,也是一个翻转,又一只火鸟从里面飞出,腾翅飞向天空,那团木棉便飘飘的荡进心窝,各归各位了?
那股黑色的汁液,与此同时化作一团黑雾,蔓浸向自己的躯体,流向四肢百骸,霎时不见。
这,毒浸遍我的全身了?
南珂幽幽一叹,以我命换他的命,似乎也值了。
渐渐觉得自己四肢僵硬,心口处隐隐生疼。
嘿嘿,这毒性发作的倒是不慢啊,连给我踹口气的时间也不给,也好,跟谁道别啊?冉闵?难道,我需要他那句感激的话?
至于魂祖么?也似乎不用吧,这样的事情于他,是司空见惯了,跟他道别,不过是自悲悲悯,没点意思。
唯一,似乎,好像,牵挂的就是那柳冰和马舒了,我是没有办法救你们了,也只能企望,或许,甄步丐会来吧,若是他出面,我想,这战焄再怎么嚣张,再怎么狂妄,目前还是要给他一个面子的。
其实,想来自己也是命苦啊,在人世是“守身如玉”,到了这儿也是“冰清玉洁”,还真该在自己手腕上点一个“守宫砂”的,嘻嘻!
我可是纯洁的美男子啊,呜呼哀哉!
惜乎也哉。
眼前一黑,南珂微微笑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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