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酒酣人未醉
龙王看了看莫虚右,也举杯一干而尽。
“唉”,莫虚右微微一叹,做无奈状。
你当我乐意啊,每次这老家伙出来都是先到我那儿醉上几宿,然后清醒了,嘿嘿,洗浴一番精神矍铄的在我那儿四处乱转一番,那个义正言辞啊,慷慨激昂啊,你们那是没见,说的天花乱坠之坠乱花天,惹得那些屈死的人儿啊,对他是无比膜拜,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一般,当然,这老小子也趁机揩油不少,不过,真的他也不敢,无非就是这儿轻拂一下,那儿微碰一下的,令那些小媳妇们,恨笑不已。这些话当着他的面,莫虚右自然不好说,不过却是早已告诉过老龙王了,所以当老龙王那莫衷一是的眼神看向自己时,莫虚右也只能报以无奈的笑,你明白的。不过,战焄却不明所以啊,所以看得有点迷糊,却也不敢问,因为她也看出了她们的眼神似乎是对着归一叟的,而且这里面也不牵涉什么机密的样子。所以,见她们不愿理会自己似的,说话间偶尔瞟下自己,便尴尬的笑笑,也举杯饮尽杯中的酒。
“不能再叫他喝了吧?”
战焄没话找话,看到这归一叟喝完一坛,自己shen手有拿起一坛,起开了封,那老脸也喝的酱红酱红的,话也多起来,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含混着也听不清。
这鬼都九城,说起来,这老头也够寂.寞孤苦的,整日面对那老态龙钟的年迈之人,有何乐趣?而,这莫虚右,虽说面对的是老幼尽有,但是,也不愉悦啊,你想啊,那些可都是被人冤枉的,或者自觉屈辱想不开的,不然怎么叫六月雪啊,那些人的心理多少是有些郁闷的,甚至愤懑的,个个都是满口的怨言,满胸的恼怒,话说出来可不都是冷嘲热讽,处处不满,时时不忿,可能好听了?不然缘何那归一叟要去她那儿冒充良善,故作正经啊。即便如那横死城,死的都是年少轻狂,或者酒醉不知深浅驾车长驱的,年轻的居多,但是人数也是不多的,哪像我这斗殴城,虽然这名字不好听,但是人才济济却是真的,热血有之,冷汉有之,蛮夫有之,然而更多的都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大元帅,所以,这才叫“与人斗其乐无穷”,我老婆子是乐此不彼,身酣其中,故而才忽略了他们各个小城城主的心思,没在意他们的举动,看这架势,也不像聚谋什么的样子啊。
边说,边看向老龙王和莫虚右,略显担心的道。
“呵呵,不用管他,喝多了自会自己睡去,等他喝多了,我命人将他抬至厢房,安歇就是了。”老龙王微微笑道:“倒是城主,今日可要尽兴而归啊,难得大驾光临,咱们又是初次相会,怠慢之处还望包涵。”说着话,站起身,抱起酒坛往她杯中续着酒。
“呵呵,龙尊客气了,按理说,今日该是俺老婆子宴请你们的,虽说与龙尊久居睦邻,但我毕竟是地主啊,是该尽地主之谊的,奈何,平素也是俗事繁多,一直没能抽身登门拜访,今日倒要叨扰龙尊,真是过意不去啊。”
战焄微微起身,谦让着,客套着。
“大姊啊,你就别说漂亮话了,若不是你下来追这南珂,想来也是不会来此的吧,再说,你一口一个地主,怕别人抢了你的地盘么?”
莫虚右斜眼看向战焄道,脸上也是微微红熏了。
“呵呵,妹子,此话虽然不假,但是想来拜访之心,姐姐我也是早有的,只是,我不是说了么,俗事繁多啊,这地主么,难道姐姐我说错了?”
见她借酒而发,自然不能当真,但是,战焄却也是语含锋芒。
“呵呵,没错,城主所言不错,俺们小龙都是因缘际会,依潭而居而已,缘何敢生觊觎之心。”老龙王打着圆场道:“这山川河流原本都是因势而起,哪座城池哪座山村不是环山绕水么,不然,谈何秀丽如画,你们说是么?”
这话说的隐晦了些,但是却显出龙王的机敏,其实,任何城池若是没了水源,那又岂能长久?生活如何进行?水与火,毕竟是生活中缺一不可的。
“呵呵,龙尊说的是,不然咱们怎么会是睦邻呢。”
战焄满脸的皱纹绽开,呵呵大笑,遮掩过去。
“刚才你也看到了,甄城主为了这几个人,甘愿耗费真元千里分身,你已经答应放了他们,可是目前你也没找到南珂啊,而且,你还把那俩妮子也放走了,你就放心?”
看老龙王似乎不愿过多纠缠此事,莫虚右便岔开了话题,说起南珂他们来。
“呵呵,我既然答应了甄城主,自然不能食言,况且甄城主可是开出了大礼啊,我怎好拒绝?只不过,前提却是他们尽快聚在一起,向我回报后,迅速的离开,若是他们不依此而行,且在此又生出事端,那就不能怪我出尔反尔了,你们说是么?”
举箸夹起一口菜递在zui里,战焄微微笑向她俩道。
“呵呵,那是你战城主的意思,却要问我们作甚,大不了,咱们不喝那河水就是。”莫虚右轻轻一笑道:“不过,那河水究竟是何宝贝,值得大家这么珍贵?”
“嘿嘿,具体的谁也不知道,不过据传闻,甄城主之所以肯去那横死城做城主,就是为了那小河的,据说,那河水的神效,就跟蟠桃一般,喝了能延年益寿,还能增加修为的,至于真相,嘿嘿,我却不得而知了。”龙王接过话题来,醉眼惺忪的道:“而且,据说,这河水还是永不干涸的。”
“真有这个神效么?”
莫虚右明显不信,转而看向战焄道。
“嘿嘿,我跟你一样,也是初次听说。”
这么说,就表明自己是真不知道的。
“哼,姐姐,照你的年岁,像是没听说过的?你是有自己的打算罢了,不然你怎么会以那三人的性命要挟甄步丐?”
莫虚右不悦道。
“呵呵,妹子啊,这事跟河水没关系的,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他们擅闯、越界造成的,若是有人擅自进入你的地界,你会如何处置?”
战焄反将莫虚右一军。
“我,自然是问清缘由再做论处的,若是无意闯进,告诫一番,遣出界去,就是了。”
莫虚右淡然道。
“呵呵,这是每个人处事方法不同而已,与我却是不能容忍的,无论你是有意无意,越界就是死罪。”战焄老脸一沉,语气变冷:“当然,我的人若是越出界去,进入谁的地界,谁怎样处置,我也是无话可说。”
大有一视同仁的凛然。
“姐姐好森严的法度。”
莫虚右讪笑,很是尴尬。
其实战焄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的地盘当然自己说了算,她当然也能想到,作为这么一个斗殴城的城主,若不是法度森严,如何管理这班逞凶斗狠的人啊,尤其其中不乏战争狂人,死士?
“那么目前你可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么,妹子,我却不能告诉你了,反正,他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战焄很是自信的说。
“今日多多打扰,感谢龙尊盛情款待,这酒足饭饱,俺老婆子就该告辞了,若是莫城主与归城主不急于走的话,容我将此事处理完毕,就请你们到我府上一聚可好?”
站起身,战焄拱手道。
“姐姐自忙,我们且再饮几杯,来呀,你们将归城主搀扶下去,我送送战城主,妹子,稍坐。”见战焄起身要走,龙王急忙也站起身,边吩咐下人,边对莫虚右言道,边离坐相送战焄。
“龙尊切莫如此,你陪莫城主只顾相饮就是,俺这未待席散却要离去,已极不该,怎好再老你相送,若不是须我前去处理此事,我便陪你们尽醉才是。”
战焄说着貌似歉意的话,身子却一刻未停,转身朝外走去。
那矫健的步履,哪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子?
“看来,她找到了南珂他们了!”莫虚右坐下后,看着飘身踏水的战焄,独自喃喃道:“这甄城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了这几个孩子不惜耗费神元,千里传音,千里分身,却将那南珂身上的秘密公诸于世,难道这是欲擒故纵,还是欲盖欲彰呢?他在保护谁,在乎谁?”“嘻嘻,越是在乎的越不在乎,越是不在乎的越是中重要的,妹子,明白么?”早已喝的一塌糊涂的,浑似不省人事的归一叟蓦地睁眼看向她,满眼的精光。
“你这老不死的,合着是装醉啊。”
“谁说我没醉,是真醉了,不过被你的自言自语弄醒了而已。”归一叟也看向清澈无比的潭水:“这老泥鳅对那老太婆倒是礼数的很,竟亲自送出水去?”
“呵呵,要说这也是应该的,哪有送客不出门之理。”
“嗯,妹子,都是女人喝酒比男子量深,从你身上就可看出,此言不虚,我这一坛醉了也,你却是三坛未见醉意,且俏面绯hong,愈加俏丽也。”
不出几句话,归一叟又露出涎色道。
“你莫要惹我,惹恼了我,小心我揪掉你的胡子。”
莫虚右白他一眼,嗔声道。
“嘻嘻,我的胡子正痒呢,若是妹子肯,当真再好不过,我就想你那白嫩纤细的玉藕般的小手也。”
“没点正经,你说,战焄此番前去,真能找到他们么?”
使劲的打向归一叟shen过来,欲要握向自己手的手,莫虚右正色问。
“啪”的一声脆响后,顿觉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归一叟讪讪一笑,缩回了手:“妹子,你还真狠得下心,下这么重的手,险些将俺的手打掉也。”转回头看着潭水说:“应该是吧,我朦朦胧胧中听你们说,好像这战焄在这斗殴城中布满了眼线,既然她急匆匆的走,就说明有人传信给她了,故而,我断定她此番前去,便是看怎么处理他们了,难不成这几个小家伙在这城中又闯出了祸来?”
归一叟突的一脸凝重道。
“你是说,他们又乱闯,惹了祸端,故而这老虔婆才走的这么急?”
“应该是的。”
归一叟定定的道:“我想这几个小家伙或许闯进了她的禁地,不然,她是怎样也不好意思撇下咱们两个城主和老泥鳅,匆忙而行的。”
经归一叟这么一说,莫虚右略略一想也是,虽说我们这城主之位不入战焄眼,但也不至于轻视如斯吧,这宴席未终,便匆匆离去,实在不合礼数,若是有急事在身,那又自当别论。
“他们能闯出什么祸来呢,这儿又会有什么禁地呢?”
似问归一叟,又似问自己,莫虚右凝眸望着幽深的潭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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