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爬出去,我发誓要把那只穿山甲给逮回去。”
赵禹河一边喘着闷气,一边略显得有些吃力的说着。
洞穴狭隘,仅容得下一人爬行,乱石中,扭曲的不成形,陆凡身影消瘦,爬起来还算得上通畅,倒是赵禹河,体型过于魁梧,反倒是麻烦了许多。
“诶!我说,你到底看到它没有,皮都快给老子磨破了,!”
“废什么话啊!你爬你的,跟着我便是了!”
“说的轻巧,你在前边有点光亮,我这后边啥也没有,黑漆麻呼的,有能耐你换过来试试?”
两人延路爬,延路的口角之争,就这般猫在洞中爬行着,也不知道行程,就连现在身处何处,恐怕也无从知晓喽!
洞穴极其不规则,时而向下衍生,时而往上攀延,时而干燥,时而潮shi,甚至有时候擦着岩石而行,也不知道这穿山甲靠不靠谱,何时才能从这鬼地方爬出去这。
“嘿…嘿…嘿嘿嘿……”
“又是这种笑声?”
极其细微的笑声,不过在这安静且狭隘的洞中,任何声响似乎都逃不过他二人的耳朵。
“我去?该不会就是那只穿山甲发出来的?这不都快成精了不是,我看说不定等我俩爬过去,那家伙都快会说人话了!”
赵禹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时常听清凌说是,他师父那聚灵峰上,奇珍异宝颇多,什么样的灵兽没有几只,这成了精的穿山甲倒是稀罕了!逮回去,放哪儿座山,哪座山还不得遭殃呐!
一边赵禹河盘算着该如何“处置”那穿山甲,一边的陆凡却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般大的穿山甲,会不会突然攻击他二人,若真是这样,还得想一想对策才是。
不过这些都只是后话罢了,当下的首要任务,得先看到且捉到那只穿山甲,必要的时候,该得是活的,毕竟能否出去,一切都还得仰仗那只穿山甲。
“甭废话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爬吧!待会儿若把它吓跑了,也看谁带我俩出去?”
陆凡示意他经量安静些,加快行程,尽量快些。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陆凡甚至感觉,那东西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好像马上就能手到擒来一般。
更让人奇怪的是,按理说这穿山甲刨出来的洞,也就能供其同行罢了。而这洞,越到里边,陆凡就越是感觉宽敞了许多,甚至不用再这般窝着,站起来走上两步,还能施展手脚。
“难不成误打误撞的进了穿山甲的窝了?”陆凡心里嘀咕着,不过好在这地方宽敞了,即便是遇到什么危险,不也施展得开手脚了不是?心里边固然得到了几分慰藉。
“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
诡笑声,愈发接近,且这笑声很有节奏,如机械一般,至始至终,无间断的从未停过,声音虽然慎人,却不难发现每一声的频率都是如此规则。
“轻点,别发出声响,咋慢慢摸过去,别被它给发现了!”
陆凡凑到赵禹河耳边轻声说道,说完,甚至又将手中的琅琊给藏了起来。仅凭借着洞穴中的怪笑声,两人紧靠着,一步一步向其源头靠了过去。
这怪物常年处于地下幽黑处,恐怕听觉不是常人能比,陆凡却偏偏借着它怪笑之际,但愿能侥幸,这玩意儿听不到。
“我说,这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穿山甲呐!怎么总感觉越靠得近,越是感觉这玩意儿臭得熏人呐!”
赵禹河凑过耳朵,似乎他问着这味儿,有些不太适应。
陆凡shen.出手将其鼻子捏了一把,示意他屏住呼吸,安静这,听这声音,那玩意儿没准已经在自己跟前了。
接着,陆凡顺着赵禹河摸去,于手心内写了个火字,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在示意他,准备火球术。然后陆凡往储物戒中拿出一绳子,考虑到对面那玩意儿可能不是这么好惹的,他还故意拿出一条结实一些的绳索,以免失了手。
以往都担心赵禹河会出什么差子,这小子比较迟钝,做起事来总会慢那么几拍,也不知道这厮懂没懂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好歹也是同生死共患难已久的兄弟,这么久过去了,默契总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的,这一次,那小子脑袋总算是灵光了一回。
沉寂半刻,陆凡平心精神,聚精会神的等待着,赵禹河突然运转内力,一团火球猛然出现。就在这火光乍起的一瞬间,陆凡也是猛的一个机灵,火光中,首先是一道黑影闪烁,陆凡脑子里中甚至不经任何思索,直接便朝其扑了上去。
“砰”的一声,陆凡整个人皆摁了上去,只见那玩意儿一动不动,只是蜷缩在角落中,此刻正背对着陆凡,全然无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陆凡刚摁到它的时候,陆凡似已经注意到了,这玩意儿好像并非什么成了精的穿山甲,从质感上来说,这玩意儿应当是一个“人”!!!
待其整个人撞上去的时候,那“人”的笑声似乎突然就停了下来,大约数息之后,一阵产绝人寰的哀嚎声却响起了。
陆凡甚至顾不得将绳索套上去,直接便从其身上滚了开,一个鲤鱼打ting便又回到了赵禹河身边。而赵禹河却一手捏着一团火球,整的人站在哪儿一动也不动,像是被刚才那一幕给看傻了一般。
而角落里的那所谓的“人”此刻正嚎啕大叫不止,手似乎一直在挖洞壁上的泥巴,整的人就像是受了惊的泥鳅一般,一股脑的往那泥巴里钻!
就这般持续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玩意儿可能钻了半天也钻不进去,直到筋疲力竭,整个人又蜷缩在了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去他娘的,老子还真以为是穿山甲,得!白高兴一场,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吧,甭想出去了!”
话刚说完,赵禹河一屁.股便又坐了下去,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估计也懒的在意这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鬼,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二人就正式加入它的行列喽!
过不了多久,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人似乎又恢复了过来,“嘿嘿嘿”的笑声似乎又从他口中发了出来。
“我说你这玩意儿有病吧!没事瞎嚷嚷个啥啊!外边这么大个洞你不走,偏挖出个小的!!!看老子不抽了你丫的!”
赵禹河这时候本就够心烦意乱了,那人的怪笑声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整个愤怒就如同洪水一般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捏起拳头便向那人打了过去!
陆凡见状,赶紧一跃到了那人跟前,一把便将赵禹河给拦住了,哪曾知道,赵禹河此刻正是气头上,说什么也要将那人揍一顿,卯足了劲,陆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似乎也欠缺了点,最后两个人皆没讨到好果子吃。陆凡被掀飞了丈许远,而赵禹河却是实打实的一拳打在了洞壁上,看起来他下了死手,一拳下去没把这洞给毁了就算是不错了,那人也就一瞬间便被脱落的泥土给埋了起来。
紧接着,泥土里的人又开始哀嚎了起来,赵禹河这一拳下去,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杀意虽然没了,可这哀嚎声却扰得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哎哟……老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呐!老天爷呐!您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的,耳根也落得个清静!”
哀嚎声中,陆凡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拨开堆积的泥土,赶紧将泥里面的人给扯了出来。
那人好像怕极了,只要点动静便会嚎啕大哭一番,刚托出来,见陆凡等生人,一头又给钻进了泥里,继续哀嚎着。
“你…你还叫!狗娘养的,看我不把你zui都打烂!”
“诶诶诶!!!骂两句就得了啊!别动手啊!他好歹也是的可怜人嘛!”
“他可怜?老子才是最可怜的!”
见赵禹河愤愤不平,陆凡赶紧又加阻拦,将他给推了开。
“你别拦着,今儿老子没把他给打死,就算老子仁慈!”
劝了许久,zui皮子都快磨干了,这撕可能骂够了、累了,知道没有什么作为,干脆倒在一边生起了闷气,也没再过问这疯子了。
陆凡缓了许久,这才仔细查探了一番,这疯子始终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可能也是跟他二人待了一段时间,有些熟悉了起来,倒是不再大喊大叫了。陆凡大致将他看了一番,这人头发蓬松,完全将脸给遮了去,且拨开头发,满脸淤泥,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唯一认得的,便是这人身上的这么一丝褴褛,虽已经破烂不堪,但陆凡还是认了出来,这衣裳跟外面那十几具尸体所穿着的很相似,也许这人真就是那一qun人当中唯一的活口,这也难以说的清楚。
据陆凡的推测,这人跟那一qun士兵一般,掉落在迷宫中,种种缘由,也没人知道,所有人当中,却只有他活了下来。也许当时没了光亮,他很怕、很饿,误打误撞的到了一石壁缝隙中,当时饿慌了,什么都吃,包括泥土、地底下的腐烂物…等一切他能找到的东西。他一边刨开泥土,一边找所有能吃的东西,恐惧甚至让他整个人想要钻进去,甚至是躲起来,就这般,他刨出了这个洞。
至于他是怎么疯的,何时疯的,一时也难以说清楚,也许是亲眼目睹了同伴们的死亡,一个人在黑暗中绝望到了极点,也有可能是在里边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自己虽然逃掉了,可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逾越的伤痕,从而迷失了心智,种种可能,甚至都有不可预定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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