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滴水声击打在石头上的声响愈渐清晰,好像那怪异的声响来源于此,加上地穴的独特构造,远远听来,于往常,似有些不大相同。
“我去!我他娘的在这泥里泡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赵禹河这兴奋的,似再也等不下去了,淤泥中泡的难受,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儿了!
一把将陆凡拉住,与其说是拉住陆凡,倒不如说是借琅琊照明的光亮,也不待陆凡作何决定,一鼓作气的便跑了过去。
终于,脚下逐渐坚~硬了起来,淤泥渐少,一个踉跄,不知道踩住了什么,只感觉脚下一滑,两人齐刷刷的飞了出去,“砰”的一阵闷响,皆摔到了一块石板上。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摔,两人都没做好心理准备,愣是钢筋铁骨,怕也摔了个够呛。
“哎哟!我这鼻子哟!诶?你这么一摔咋就摔出‘屎’了?要熏死老子啊!把你那切水果的家伙拿来,老子倒要看看,这又臭又硬的破石头到底长什么模样,把小爷我摔的!”
赵禹河没好气的骂了一阵,身边的陆凡却没作答,隔了片刻,赵禹河又是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诶诶诶……你小子说话啊!不会就这么一摔…就嗝屁了吧?”
“嗝…嗝你妹啊!老子在你后面,你跟谁说话呐!”
陆凡没好气的骂道。
“那…那我跟前的这是啥?”
赵禹河有些摸不着头脑,漆黑的地穴,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靠“摸”来辨认。这地穴里,除了淤泥就是磕着他的那块石头,这东西摸着软乎乎的,不是陆凡,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凡也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恶臭,直让人恶心,当下便想要呕吐,屏住呼吸,慢慢往一处散发着血光的淤泥中mo索了去,于尺许深么淤泥中,将琅琊给拾了起来。
“哎哟我草!!!”
赵禹河惊呼一声,一个鱼跃便跳了起来,似乎陆凡将琅琊往地穴中大致的这么一照,就这么一瞬间,愣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啊…呸…我说这是啥玩意儿啊?咋这么慎人呢?”
赵禹河吐了口zui里带着点血丝的唾沫,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那恶心的东西,像是一团腐烂的rou-qiu,无时无刻散发着恶臭气息。
赵禹河狠心踢了它一脚,劲使得稍微大一些,直接便是陷了进去,一股臭水扑面而来。那东西好像借此翻了个身,正面朝向了他二人。
“我草你大爷的!都死这样了,还哧我一脸!”
这一次,gao得赵禹河想吐个干净,显然,从这东西下方那破碎的衣物看来,这因该是一具尸体,由于处于潮shi的地方,死了有些时日,身体正在发胀腐烂,已然肿得没了人形。方才可能有些慌乱,两人没有看出来罢了。
“这玩意儿是人么?肿的连他娘也不认得了!我就说嘛,你小子就这么一摔,怎么就肿这样了,还哇凉哇凉的!我该真以为你嗝屁了,以后还不知道这么向你爹娘,向师父他老人家交待呐!”
“我去你的,zui里积点德吧!也不往好的想?咒我是吧!”
陆凡向四周环视了一番,只见这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都是这般臃肿的尸体,淤泥中也浮着几具,看着早已高度腐坏,恶臭难闻。仔细数来,因该也有十几具的模样,方才在淤泥中,可能也是踩到了某一具尸体,这才遭了如此横祸。
“我去!死了也不安生!”
赵禹河依旧发着他的牢骚,陆凡早就习惯了,没在意,只是对这些尸体检查了一番,大致上没什么危险。
“从他们的衣物上看来,这些人因该就是那老板所说的官兵,如此看来,他们也是落到了这里边,可能火把熄灭了,找不到出去的路,几个月下来,还不得活活给饿死在这!”
陆凡对其仔细分析了一番,也在理,这些人与他所说的,应当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哎哟!我去!难不成咋……”
“嘘……”
“别说话,你听…”
赵禹河刚想叫唤个几句,一瞬间,便被陆凡给止住了。
“嘿…嘿…嘿嘿嘿………”
“有笑声?”
静下心,隐隐约约能听清楚,好像这声音有点怪,似人非人的,笑声极其扭曲,黑暗中,着实慎人。
“难不成还真有恶魂作祟啊!”
二人同时犯起了傻,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听到这般笑声,心里总是有些忐忑难安,本就迷失了方向,够焦虑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会发生什么,二人无从分晓。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反正都这样了,咋过去看看,大不了跟他拼命,死在这里算我俩命衰!”
二人心一横,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说到底这里实在是臭气熏人,甚是恶心,当下不作何停留,借着琅琊发出的微弱光芒,一步一步的朝“笑”声的源头摸了过去。
洞穴略微有些狭隘,大约能容纳两三人通过,不过越往里走,里边反倒是干燥舒畅了许多。此时此刻,琅琊所发出的微光,似显得尤为重要。
“嘿…嘿…嘿嘿嘿……”
声音离的越来越近,尖刃且怪异的怪笑,听着越发慎人,总感觉心理严重扭曲。
“等等!”
“你听出来没有,这声音所发出的位置,好像不在这洞穴中,倒是像在墙壁里边!”
赵禹河突然的提示,陆凡好像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真是鬼魂作祟,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官兵冤死的魂魄。
下意识的,陆凡将洞壁狠敲了一番,发现洞壁尤为严实,地质皆是由青石构造的,甚为坚实,不像有什么夹层。
那么声音又是怎么从石壁中传出来的?这问题好像再一次困扰住了二人,不过回头已然是不可行之举,唯一能做的便是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前面能否有出路。
就这般,两人不再理会这怪异的笑声,顺着洞穴一直往前走,洞中无日月,那怪异的笑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走了多远,二人并不清楚,只感觉双脚发软,浑身轻飘飘的,即将虚脱一般。
“我说,这玩意儿通哪儿呐!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
“你不觉得这洞有了变化么?”
陆凡反问道,似乎走了这么久,这洞穴又逐渐变得宽敞了起来,洞壁上开始有水滴落,地面shi洼洼的。
陆凡这话才刚说完,眨眼功夫,这二人却又为难了。
赵禹河扔出一火球术,将眼前这般场景大致给照了下来,似乎他二人绕来绕去,又回到了那片泥沼水洼中了。
“我去他娘的!跟我开玩笑吧!咋又回来了?”
赵禹河喊得有些沙哑,好像这一路走来,愣是把他累了个够呛,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说什么也不会再起来了。
陆凡为确认无误,陆续又扔出几团火球术,甚至把幽黑的地穴照了个透亮,结果见穴顶满是窟窿,密密麻麻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干脆,同赵禹河一般,一屁.股坐了下去,无事乎在等死罢了。
“不干心呐!我不甘心呐!!!”
赵禹河躺在地上碎碎念叨,似乎没有什么比等死更难受的。陆凡也后悔了,为何与他这般胡闹,后悔当初没拦住他,可惜这世上没后悔药卖,悔恨自己,恨不得捏死拳头,一拳把自己给了结了。
“咯…咯…咯…”
手中发出石块碎裂的声音,有劲无力转过头去,透过琅琊的微光,突然,他好像瞧见了什么,身体一个猛劲,又坐了起来。
“这有个洞!”
“你累傻了吧!这里哪儿不是洞呐!”
赵禹河闭着眼睛,似乎正享受着这最后的光景。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
陆凡回了他一句,随即便站起身来,手中捏拿着一团火球,朝哪个“洞”照了去。
许是方才注意着远方,身边有些什么,自己却无从知晓,原就在他们的斜上方,两块青石的缝隙中,活脱脱的生出了一洞穴。
泥土堆,就堆在墙角边上,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些碎石块儿,看情况,这洞还是刚出现没多久,个把月的模样,泥土才刚被水给沁透。
“诶!这洞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我看倒是什么东西给挖出来的!”
赵禹河也奇了怪了,刚才还要死不活的,如今又遇上了新鲜事儿,整个人像活了似的,马上又精神了起来。
“我看这洞,八成是穿山甲挖的!”陆凡能想到的,可能也就是这般了,地穴中除了他二人外,恐怕也没活人。
“穿山甲?这…这洞得多大的穿山甲呐!人都能穿过去咯!还不得成精了!”
赵禹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也许还真有呢!若真是这样,那穿山甲足够大,且无视这地穴岩层,说不定这洞穴与地表是连通的,咋只要延着这洞爬,说不定还真能出去!”
陆凡也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至少有了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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