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夫正在大厅里喝茶,胡管家急急进来禀报说,梅馆主前日来退聘礼途中,在野猪岭遭遇土匪埋伏,聘礼被抢。吉原夫闻言勃然大怒,白眉翘起,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狠狠地说:“梅三江,你毁了婚约,又失了聘礼,你欺人太甚!我要踏平你龙山武馆!”
在旁边的胡管家和吉夫人见吉原夫如此愤怒,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吉夫人害怕吉原夫不顾后果去报复,安慰道:“老爷,莫急,千万别伤了身体。我儿英俊潇洒,聪明过人,还怕找不到美貌女子?聘礼被土匪抢劫,也不能全怪梅家,让梅家赔偿就是。”
“你懂什么?梅家敢退聘礼,是毁我面子。我今后如何在江湖上混?”
胡管家轻声说:“老爷,事已至此,急不得。”
“那我们白白让梅家欺负吗?”
“老爷,我们绝不能让梅家欺负。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那你有何妙计?”
“正好以聘礼向梅家施压,要么退聘礼,要么接授婚约。”
吉原夫怒气顿消,微微一笑说:“此言甚好!”
一守卫走进来禀报说,大掌柜回来了。此人年近三十,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身后跟着八名穿着青色西装的保镖,威风凛凛。大掌柜吴为原本是吴管家之子,吴管家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战斗中死后,吉原夫念吴管家对吉府忠心耿耿,将吴为收为义子,后来又因吴为精明能干,身手不凡,吉原夫安排他负责省城的几家药铺生意。
大掌柜快进大厅时,八名保镖分别站立大厅门口,大掌柜摘下墨镜,大踏步走来,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吉原夫见儿子回来,脸露喜色:“吴为,过来坐。”
吉夫人见到儿子,马上站起来说:“儿呀,快二个月没有回来吧。娘想你了。”
“娘,我也想你呀,只是事务繁忙,难以脱身。”
胡管家向门外喊了一声:“小翠,快给大掌柜上茶。”
吉夫人说:“儿呀,这些年到处打仗,你没事吧。”
“娘,我现在不好好的嘛,不缺胳膊不缺腿。”
吉夫人笑说:“你这孩子,还是那么调皮。”
吉原夫见母子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说道:“吴为,随我到书房来。”
胡管家自知吉原夫要与儿子密谈,不便跟随,就去招呼大掌柜带来的随从。
吴为跟着吉原夫向后院书房走去。后院是依山而建的单层楼房,地势略高,有部分建筑嵌进山岩里。从前院进入后院必须穿过一扉黑色铁门,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他们见吉原夫来了,马上躬身致礼打开大门。显然,后院是吉原夫的书房和家人卧室,未经吉原夫批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后院左边是书房兼卧室,右边还有三间卧室。吉原夫和吴为走进书房里。只见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古瓷器,书架上整齐地摆着书籍,一个朱漆木架上摆放着一把刻有精美龙纹的长剑。
吉原夫坐在书桌的高背椅子上,吴为坐在他的对面。吉原夫先说:“吴为,这次你二个月才回来,是不是生意不顺?”
“爹,您猜对了。最近到处在打仗,人心惶惶。省城也不安宁,麻烦事不断。做生意的也少了二三成,最主要的是断了一条出货渠道。”
吉原夫皱着眉头问:“哪一条渠道?”
“金胖子死了。”
“啊,他是怎么死的?”
“有一次,他遇到解放军检查,被查出了货物,与解放军发生了,忽闻吉原夫来兴师问罪,整个大厅十分紧张,空气都快要凝固了。梅夫人急得哭了起来:“天呀,这下大祸临头了……我们做了哪门子孽啊。”
梅馆主生气地说:“你哭什么哭!真烦人!”
武管家急急地说:“馆主,这个吉原夫凶狠毒辣,你跟夫人先避一避。我来应付他。”
宇教练说:“是啊,馆主和夫人等避过此劫后,再想办法。”
梅馆主连连摆手说:“不不,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能做缩头乌龟。”
武管家说:“可是,万一吉原夫大开杀戒,如何是好。馆主伤势未愈,如何抵挡得了。”
“管家,吩咐下去,护馆队准备战斗。宇教练,把青龙剑拿来。”
武管家领命而去。
宇教练取下刀架上的青龙剑递给梅馆主,问道:“馆主,你决意一战?”
“先礼而后兵。如果吉原夫不听劝告,一定要大开杀戒,我就与他决战到底!”
“馆主说得极是,先礼而后兵,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上策。”
很快地,宇教练和护馆队员左手握着盾牌,右手握着钢刀集合在操场里。梅馆主手握青龙剑tg立队伍前。梅馆主说:“同学们,前几日,我们龙山武馆遭到土匪抢劫,今日又遭到吉原夫来兴师问罪。百年龙山武馆的威名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同学们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奋勇杀敌吧!”
护馆队举着手中钢刀齐声喊道:“奋战!奋战!”喊声震天动地,在操场上空久久回荡。
梅馆主又说:“宇教练,你率众在操场内待命,听到我的号令,即率众冲出杀敌。管家你随我出门迎战。”
宇教练说:“是。”
梅馆主和武管家两人走出武馆大门。不久,吉原夫带着队伍来到龙山武馆,见梅馆主和武管家拿着兵器站在空地上,估计龙山武馆做了准备,挥手示意队伍停住,队伍迅速分成两列与梅馆主和管家相对而立。梅馆主作揖说:“大哥,你此次前来是何用意?”
吉原夫瞪着眼睛吼道:“梅三江,你明知故问!”
“大哥误会了。前几日,小弟去贵府回复婚约之事,不料在野猪岭遭到土匪埋伏,聘礼被抢,小弟受了重伤。小弟想过几天前往贵府登门致歉。”
“梅三江,你耍我!”
“大哥一代桀雄,小弟岂敢耍你。”
“现在聘礼被抢,那你说怎么办?”
“大哥,解放军说了,他日消灭狼牙寨土匪,会将聘礼完壁归赵。”
“土匪若把聘礼挥霍了,你拿什么完毕归赵?”
“若聘礼不能完壁归赵,我拿武馆作抵。”
吉原夫冷笑说:“那要看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
“大哥,如果你非要动武,我龙山武馆也不是软蛋。宇教练,出来吧。”
宇教练带着四十余人的护馆队从武馆大门冲了出来,分成两列站在梅馆主和管家身后。
吉原夫纵声大笑:“你以为这拿刀的娃娃兵打得过我的手枪队吗?”
梅馆主嘿嘿一笑:“虽说是学生兵,你敢比试吗?”
“如何比法?”
“三打二胜。你们有枪,我们只有刀剑,我们就二比一。”
站在一旁的胡管家提醒说:“老爷,不可,这种比法不公平。”
吉原夫想,虽然你两人对付我一人,可是,你的刀剑再快也不会快过子弹,又是冷冷一笑:“可以,如果你们赢了,今天就饶过你们。如果你们输了,乖乖地滚出龙山武馆!”
“好,一言为定!”
梅馆主点了两名护馆队员出列。吉原夫点了一名手枪队员出列。两名护馆队员左手握着盾牌,右手握着钢刀,与身材魁梧的手枪队员相距五十步而立。
梅馆主一声令下:“开始!”
手枪队员向护馆队员射击。两名护馆队员立即蹲下来,用盾牌护体,有时像蜻蛙一样跳跃,有时像豹子在地上打滚,向手枪队员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手枪队员用手枪射在盾牌上,子弹有的从两边擦过,有的掉落在地上。未给护馆队员造成伤害。在旁边观看的手枪队员轻声“咦”了一声。
吉原夫大吃一惊。这是何种兵器,能抵挡子弹?手枪队员见子弹被盾牌拦住,围着一个护馆队员滴溜溜转,想寻找机会直接射向他的身体。很快地,另一护馆队员趁机疾速跃到手枪队员眼前。手枪队员想逃也逃不了。只见,这名队员大吼一声,手起刀落,“嗤”的一声手枪队员应声倒地。手枪队员脖子上鲜血激喷,双脚在地上乱蹬了几下就不动了。
梅馆主见状,挥手说:“停!”
吉原夫命人将尸体抬走,然后说:“梅三江,这样比武不公平。要一比一!”
“大哥,你说一比一就一比一!”
梅馆主命宇教练上阵。吉原夫命一名皮肤黝黑,目光如炬,脸上还有五道疤痕的手枪队员出列。看样子就知道此人身经百战。
梅馆主一声令下:“开始!”
只见手枪队员跳跃着连续向宇教练射击。宇教练急忙拿着盾牌左右护体,可惜,盾牌护卫不及,左臂被一颗子弹击中,鲜血直流。在旁边观看的手枪队员见宇教练被击中,想必这局赢定了,人人脸露喜色。吉原夫也笑着拍手称好。
梅馆主吓了一跳了,心想,这次输定了。
手枪队员见宇教练受伤,掩鉓不住得意之色,略停片刻,直扑过去,连续射击。宇教练啊哟啊哟地叫。谁料,手枪队员快到宇教练眼前时,宇教练疾速跃起,用盾牌拦住手枪队员的视线,吼一声“杀”将钢刀从空中劈下。倾刻,手枪队员的脑袋自中间向下分成两半,鲜血喷发而出。
梅馆主立即挥手说:“停!”
吉原夫不料龙山武馆有如此高手,不敢再战,气呼呼地说:“梅三江,你欺人太甚,你等着!”
梅馆主笑着说:“大哥慢走,恕不远送!”
护馆队见吉原夫灰溜溜地走了,齐声喊着:“呵嘿呵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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