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人被帝弑天突然展露的气势质问,骇得连退数步,方才站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满是羞愤恼怒之色:“小老儿曾听人说,虎虽死,虎威犹存。苗王神威凛凛,果真是厉害。若非小老儿对这毒足够自信,还真被苗王唬住了。”
帝弑天不言,傲然而坐。
倒是林平之与那大汉,再次开口喝道:“贼子,速速交出解药,否则~~~~”
“否则如何?”老人这时方才显露身手,只见他运起内功,脸上突显紫色,紫色很深,使得整张脸都变紫了。
动身立足,桌椅受内力波及,被震得破碎四散,地上灰尘倒卷。
这一手,虽然未有真正动手,可是所显露的功夫非同小可。
要知道,世人练功,能够练出颜色者,武艺造诣皆无比深厚。就比如朱砂掌,你能练到掌心发黑,此功就算小成了,整个手掌变黑,就算大成了。
一个人,能够把整张脸练得发紫,着实已经说明问题。
至少林平之与大汉看来,无不紧张,自觉非是敌手。
“好内功,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阁下便是已经在武林之中消声灭迹二十余年的紫面二郎孙逵。”那边中年人倒是大赞,让除了帝弑天与林平之外,其他两者皆恍然大悟。
梅二先生亦出口道:“原来是你,二十年前与江南七十二道水陆码头总瓢把子的妻子私奔,那无耻小人。”
“果真小人,不敢以真功夫对敌,却用此等鬼祟手段,令人不齿。”
“此时此刻,你们还敢如此出言不逊,找死。”孙逵暴怒,其一生之中,最后悔的莫过于私奔一事。就在前两日,他已经杀了那与自己私奔的蔷薇夫人,正准备擒下帝弑天,换取金丝甲,试试武林第一美人的滋味。
话罢,孙逵双手横举,真力灌注之下,一对长满老茧的铁拳散发出紫光,直击梅二。
其势快若奔雷,未至对方,已是铺天盖地巨力汹涌喷发。
林平之与大汉皆欲出手阻拦,可是大汉离得远,林平之武功太差,根本拦截不住。眼看着,铁拳逼近梅二先生一尺,梅二已经闭目等死。
“不知是谁找死~` ?”
这时,一道冷漠的话音从梅二身后传出,梅二只觉自己被人拉了一把,一道伟岸身影已经挡在自己面前。
轰~~~~!
炸裂声响,待梅二睁眼时,只见孙逵如同提线木偶,被人拉扯着倒飞出去,撞破四张桌子,摔在地上,登时吐血,萎顿在地。
孙逵满脸尽是恐惧,沉重内伤让他根本爬不起来,努力抬手遥指伟岸身影,哆嗦道:“你~~~你竟然没有中毒。”
无疑,出手之人正是帝弑天。
帝弑天轻摇手中酒壶,适才空空如也的酒壶,如今竟又有了一壶,冷漠道:“几年前,本王曾经收服五毒童子。在当时,五毒童子曾言,见到本王之后,连用毒的勇气都没了。”
“你这区区尘埃,何以敢称毒?”
“本王念你辛劳,不远千里从绍兴为本王运来美酒。酒,本王就收下了,这尘埃,还你。”
话罢,帝弑天掷出酒壶,正好在孙逵身边碎开。
酒壶打碎,里面的酒水也显露于众人面前,这哪里是什么酒水,竟是黑紫色毒液,在阳光照耀下,显露出一抹妖艳之色。
“寒鸡散,不可能的,我明明是亲眼看见你喝下十几壶~~~。”
孙逵识得壶中物,眼中恐惧更甚,如同疯癫,嚷嚷不断。
“咳咳咳~~~~这位朋友确实喝下十几壶,不过美酒全部下肚,却又逼出酒中之毒,十几壶酒化作一壶毒,此等内功修为,着实是旷古烁今啊。”
那边中年人此时插口,道出原委,却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你~~你~~你。”孙逵再也说不出丝毫下文,指着帝弑天,眼中充满悔恨、不甘、钦佩、愤恨等等,五味夹杂。
“现在你死而无憾了吧。”帝弑天却是不再看孙逵,转身吩咐道:“平之,杀了他。”
“是,王上。”林平之别看只是跟了帝弑天一晚,可是昨晚没少杀人,论胆色,昨晚历练可比昔日林平之十年。
听到吩咐后,林平之拔剑而去,一下就抹了孙逵咽喉。
客栈内,立时少了一个活人,多了一具死尸。
解决了孙逵,帝弑天突然转头,虎目直视中年人,肯定道:“小李探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旁边大汉吓了一跳,不等中年人回话,巨大的身躯已经挡在他面前,喝问道。
没办法,大汉其实胆子很大,虽不敢说胆大包天,绝对也是条硬汉。可是帝弑天展露出来的手段太可怕,现在突然叫起自家少爷的名号,由不得大汉不忌惮。
“.」铁甲,你让开。”中年人开口了。
“可是少爷~~~~”那壮汉明显有些不情愿。
“能够以内力逼出寒鸡散,纵观江湖,不过两三人。若是这几人想要对我不利,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咳咳~~~~”中年人又开始咳嗽,这才一脸正色看向帝弑天道:“敢问尊驾是哪一位?”
帝弑天不答,仔细瞄了一眼李寻欢的袖口,忽转头道:“梅二,你先前言及你家兄长可解寒鸡散之毒,是否?”
“呃~~~~!”梅二愣了愣,这苗王的毒不是已经自己逼出来了嘛,但还是赶紧答道:“是,大王。我兄长擅解天下奇毒,寒鸡散正(了得赵)位列其中。”
“很好。”帝弑天点头,再看向李寻欢道:“看在你先前准备拔刀相助的份上,本王命人为你解毒,跟上吧。”
话罢,帝弑天自顾往客栈外走去,林平之与梅二见得,赶忙跟上。
“少爷!”那壮汉此时眼中满是欣喜,对于帝弑天等人毫无礼貌的行为丝毫不在意,紧盯李寻欢,脸上写满“跟上”两个字。
李寻欢苦笑,不露痕迹单手点了点袖口,袖口微微隆起处立刻变得无比平顺,赞道:“好一位霸道王者。”
说着,看向那壮汉:“我知道,如果我说不去,你定然不会罢休。”
“少爷~~~!”
“走吧~~!”
客栈门开,寒风刺骨,三匹快马,一辆华贵马车,马蹄声与车轮声夹杂,再次响彻在平静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