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弑天大叫老人取酒之际,酒店门口马蹄声传来。
很快,一个面色忧郁、满是悲沉气息的中年男人踏入客栈。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虬髯大汉,体型高大魁梧,目测两米往上。
“咳咳~~~~!”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咳,与大汉坐到一张空桌。
坐下后,大汉马上喊道:“掌柜的,来几个小菜,温几壶美酒。”
“恩?”看到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那客栈老人似乎愣了愣,呆了一下,复又悄悄看了一眼帝弑天,方才起身,满是笑容道:“好勒,两位客官稍等。”
老人走向后厨,刚刚入内的两人这时看清帝弑天这边三人,或许是见到帝弑天气势不凡,那中年男人朝这边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帝弑天三者却是没有理会,梅二、林平之不断吃着菜饭,以便接下来赶路。帝弑天静等自己的美酒。
大厅内,一时间陷入安静。
“来了。”不一会儿,老人走出,为中年男人与大汉上好酒菜,话语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而后,老人又回到帝弑天这边,送上十壶温酒。
咕噜、咕噜~~~~!
与先前同样,十壶酒被帝弑天拿在手中,完全是鲸吞,那边中年男人与大汉刚刚喝上两杯,便被这边的情形吸引。
帝弑天的喝酒法实在豪迈狂放,仰头便倒,一壶又一壶,喝得比茶水还要自在。
“好一名燕赵悲歌慷慨之士。”中年男人看得大赞,眼中燃起浓厚的兴趣。
他旁边大汉亦是目瞪口呆,眼中闪过钦佩,感慨道:“想不到关内还能见到这等豪士,此等酒量,绝不下于关外任何酒客啊。”
“好酒!”
帝弑天十壶酒又全部喝空,大赞一声,豪迈道:“掌柜的,再取十壶。”
“客官,你已连续喝下十六壶酒了,如此喝法,可要小心些啊~~~~~。”客栈老人此时坐在离帝弑天一桌不远的空桌上,并不动身,反倒劝话道。
“怎么,你怕本王喝醉,不给你酒钱?上酒吧。”帝弑天面色平静,拿着一个空酒壶,话语道。
“王?”
客栈老人还没回话,那边中年男人与大汉听得帝弑天自称,脸上都露出几分郑重,对视一眼,疑虑重重。
自称为“王”可不是说着玩的,在大明,你若非真的王,绝对不敢如此自称。不然被朝廷知道了,那可就是大罪,论罪当诛。
即便你在江湖上外号是某某王,那也是别人的称呼,属匪号,非你自称。
是以,眼前人肯定是“王”,观其服饰,却也有王者之风。
两人摸不清这边身份,倒是没有插嘴,只是对这边的情况多了几分上心,默默观察着这边动态。
这时,客栈老人终于回话了,其眼光突然变得锐利狡黠起来,话语亦变得怪异:“客官,可是小老儿这里的酒,非同一般,不能多喝啊!一壶已够,几壶已是多了,能一次喝下十几壶者,除客官之外,小老儿还没见过第二人。”
林平之与梅二先生当即停筷,疑惑看向老人。
帝弑天却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般,不屑道:“区区小镇水酒,能有何不一般?本王曾饮一教齐力,费百年之功,酿造而出之珍品。曾饮一国破灭,夹杂悲怨,位于国库之中藏品。曾饮将士得胜而归,喜庆欢愉之时的胜品。曾饮万千百姓,迎本王入城时的赠品。”
“你倒是说说,你这酒能有什么不一般的,比得上本王曾饮诸品。”
中年男人听完帝弑天的叙说,先老人之前,已经轰然叫道:“好!”
“咳咳~~~!”其脸色涨红,或是因激动引动病苦,连连咳嗽起来,却还是激动话道:“天下美酒无数,却是如何也比不上这位朋友口中四品。”
梅二先生此时亦感慨道:“一品臣服,二品势强,三品胜利,四品拥戴,男儿能饮此四品,真是一生无憾。”
“你~~~~你们~~~~!”对方一再不屑的眼神,还有旁人支持的话语,让老人着实感到自己如同蝼蚁,被人一再小视了。
突然脱口喊道:“我这几壶酒喝下,只要稍微一用内力,酒中之毒便会立刻发作,七孔流血而死。如何比不上尊驾曾饮的那些珍品?”
“什么?”
林平之与梅二先生、那边大汉,三者皆是当即色变,齐齐站起身来。
林平之拔剑怒视老人,狠声道:“马上交出解药,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边大汉亦咬牙切齿,怒视老人,如金刚般吼道:“你是谁,敢在此开黑店,信不信我撕碎了你。”
梅二赶紧拿过空空的酒壶闻了闻,话语道:“是寒鸡散,苗王,莫要运功,此毒我家兄长能解。”
倒是老人,看也不看大汉与林平之、梅二,只是死死盯着帝弑天,十分执着道:“你倒是说啊,我这酒可能比上你所饮的珍品。”
“哎!想不到如今江湖依旧如此,鼠辈于世,浑浊不堪啊。”旁边中年男人叹了一句,不再看帝弑天这边,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绪。
而这时,帝弑天却看向中年男人那边,饶有兴趣道:“本王踏足中原以来,你是本王所遇之人中,第一个敢如此评价这江湖的人。观你模样气质,本王不用问,倒也知道你是谁了。悲苦,从来都只源于自身,江湖,其实一直都是如此。”
“悲苦源于自身吗?”中年男人闻得更加苦涩,死气沉沉的气息,简直给人感觉他就是个迟暮老人。
“苗王,你说啊,我这酒如何?”客栈老人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实在受不住,叫嚣不断,还在那儿喊,就像三岁孩童,被人抢了玩具般。
“你这酒本来还算不错,应该是从绍兴运来的花雕,为了本王,你倒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尘埃入酒,已不纯粹,如何比得上本王所言的四品。”帝弑天正经起来,看向老人。
霎时,双目中满是威严,如雄狮蔑视兔羊,沉声道:“说吧,你是何人,死前留下名号,也算不枉世间走上这一遭。另外,客栈内还有何埋伏,尽皆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