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看!”柏良器对着路了了大声喊叫着。
远远的,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路了了却能一眼认出,挥舞着丝巾的那道身影,就是艾米尔无疑。粗横的将裴五娘一把抱下马来放在地上,翻身上马就像那道身影狂奔而去。
“你说过,即使满身伤痕,也要永远守护着我。你说过,幽深的夜里,不会再让我孤寂的一人。你说过…”路了了的怀抱里,艾米尔泣不成声。
就像是最心爱之物失而复得,路了了紧紧的抱着艾米尔,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稳稳的将艾米尔放在马背上,路了了翻身上马,搂着她就像那一顶最大的帐篷风一般的飞奔而去。拉着艾米尔的手,走进帐篷,直挺挺的在康日知面前跪下。
“路了了愿意迎娶艾米尔为妻,望康大人应允。”;
“艾米尔的情况,想必你十分清楚,安敢对我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康日知在案几上重重的一拍,他完全没有想到被自己困在帐篷的艾米尔会跑了出去,路了了会去而复返。
“是啊,我十分清楚。所以不管艾米尔会遇到什么,我都会与她一起面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狂怒的康日知,路了了的目光十分坚定。
“年轻人,徒有勇气解决不了问题。”康日知摇摇头,依旧不为所动。
艾米尔“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掏出一柄短刀将手掌割破,鲜血“滴滴塔塔”的流个不停。眼神示意路了了同样如此做之后,两人滴血的手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阿爸!艾米尔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哪怕是只有一天一个时辰,至死不悔。”;
看到自小到大,从未求过自己的女儿,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决绝,康日知感到自己的心口痛得那样难受。眼角变得湿润,指着随同女儿一起跪下来儿子康志睦。
“是你私放你妹妹出来的,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康日知挥挥衣袖,看似恼怒,实则来了个放任。
没有丰盛的宴席,没有欢快的舞蹈音乐。在寥寥几位亲朋好友的祝福后,康志睦的帐篷,成了路了了与艾米尔的临时新房。一身胡族盛装打扮的艾米尔,眼神迷离的望着路了了,在一对跳跃红烛烛光下,是那样的娇艳美丽。
捧着那一张红扑扑的脸庞,路了了心里从未感到如此的充实:“艾米尔,我一定会猎杀一头草原的狼王,将他的獠牙做成吊坠,挂在你的胸前。”
艾米尔伸手轻轻揽住路了了的背脊,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部落的明珠,无忧无虑的艾米尔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你又让她活了过来,还一同走过一段让她永生难忘的旅程,就像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梦境里我唯一的遗憾和害怕,就是自己不是你真正的妻子。现在的婚礼虽然寒酸简陋,可却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作为你真正的妻子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幸福。”
艾米尔的眼角又涌出了泪水,可这一次却是幸福满足的泪水。
吻去艾米尔眼角的泪水,嘴唇慢慢的滑上那柔软的红唇。仿佛进行一种神圣无比的仪式一般,缓缓退去她的衣物,露出一具雪白完美的躯体。
身体一次又一次的交转缠缠绵,一次次的嘶吼娇 吟,一次次的攀上了灵与欲的顶峰。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草原上响起了悠扬的牧歌。艾米尔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胡人妻子,侍候着路了了穿好衣物,洗净脸庞。整个过程中,脸上都挂满幸福的微笑。
走出帐篷,美美的吸了一大口清新湿润的空气。转头就看见内兄康志睦脸色阴沉,恨恨的盯着自己。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路了了,对着康志睦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表达着诚挚的谢意。
“如果你不知道爱惜艾米尔的身体,再这样肆意的放纵。她腹中的孩子,要是有了意外。我决不放过你。”康志睦沉着脸说道。
“什么?艾米尔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路了了吃惊的张大嘴,一时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你以为我会放她出来,放任你们两人在一起么。”康志睦气呼呼的说道。
狂喜的路了了一下冲回帐篷,一把抱住正在收拾打理房间的艾米尔。慢慢的蹲下来,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眉眼带笑的问道:“你有了咱们的儿子,怎么不告诉我。”
艾米尔双手轻轻环着路了了的头,眼里饱含着满满的柔情,笑得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我刚刚察觉时,心里只有害怕和恐惧。害怕自己连累他,害怕一睁眼,你就不在身边。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知道这孩子一出生,他的父亲就守候在他的身边。”
一连两天,路了了都傻子一样笑着,一步不落的跟随在艾米尔左右。直到艾米尔都有些受不了了,才春风得意的走向外面一群闹哄哄的年轻人中间。
场中的情形,几乎让路了了吃惊得掉了下巴。他完全想象不到,裴五娘一位年轻的女子,居然与康氏族中的年轻人,在比试着摔跤游戏。
人群中轰然一笑,又一位康氏族中的年轻人被裴五娘一个背摔丢了在草地上。裴五娘嘴角微微翘起,不屑一顾的看了那位爬起来年轻人一眼。转头看向那群年轻人的首领康志睦,藐视的勾了勾手指。
康志睦双手抱胸,一直神色冷冷的注视场中的比试。看见裴五娘对自己轻视无比的手势,哪里受得了,舒展了一下双臂,傲然走进场中。
别看这康志睦长得俊美英武,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往场中一站,一股凛然无匹的气势就冲身上散发出来。裴五娘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的试探了几次。
可这家伙身手却灵活无比,裴五娘几次暗藏厉害的杀着都被他轻松避开。反倒被他他轻轻一带,就滑到在地。
裴五娘飞快的翻身起来,又揉身扑了上去,纠缠几次,又准备使出自己的绝技过肩摔。康志睦吐气开声,裴五娘反而被摔得凌空飞起。
走过去蹲在半天没爬起的裴五娘面前,路了了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有些牙痛的说道:“裴师妹啊,你一直这么野下去,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怎么?自己刚娶了媳妇,就看不起我这师妹啦。放心,我裴五娘的夫婿,一定会是一位英雄盖世的大将军,你就少操心了。不行,你拉我起来,我要和他比射术。”
裴五娘揉揉屁股,不耐烦的对路了了挥挥手,又很不服气的望着康志睦。
路了了“哎”的叹了一口气,背着双手就施施然的里开了。不远处,康志睦的女儿康缇丝,那位五岁多的可爱小萝莉,正拉着自己那不听话的弟子柏良器的手,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找了一出高坡,躺在软软的青草地上。和煦的微风轻轻的吹过,草丛中盛开的花朵,是那样的绚烂。
草原的上日子,不可能永远风平浪静。牧人的敌人不仅仅是那凶猛的狼群,最大的威胁往往来自于争夺草地的同类。奚人,契丹人,突厥人随时可能出现在这一片草地,氏族十四岁以上的男子,就要不停的练习骑射之术。
“用你的身体,你的心去感受马儿的冲刺,风儿的流动。你手中的长刀,就如同长长的翅膀。不要用力去挥舞它,马儿的冲刺,风儿的流动,会带动着它将前面所有的一切,轻松的斩断。”
自从第一次骑在飞驰的骏马上,挥刀斩向练习的木桩,差点把自己的手折断后。路了了脑海里,就牢记着康志睦对自己的教诲。
看见粗壮的木桩,被秋水轻轻一带,就整齐的化为两段,路了了得意的笑了。走到溪水边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望着水中胡子拉碴的脸庞,哪里还有当初文弱的读书人样子。
自嘲的笑了笑,望见不远处的草地上,柏良器与康缇丝脸色庄重的相对而站。路了了偷偷摸摸的走过去,藏在草丛中,想看看这两小孩子在做什么。
只见柏良器取下挂在胸前的狼牙吊坠,霸道无比的挂在康缇丝的胸前:“康缇丝,现在你是我的新娘了,等我长大后做了大将军,我就会来迎娶你。你要等着我,知道吗?”
康缇丝看了看胸前的狼牙吊坠,懵懂的点了点头。
回到自家帐篷的路了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笑话一样将此事将给艾米尔一听,艾米尔笑得花枝乱颤。
“看来你的小徒弟比你有眼光,康缇丝长大后,一定会变得比我还要美丽。”
“谁说的!在我的眼中,我的艾米尔才是这里最耀眼的明珠。”路了了很不服气的说道,顺势将艾米尔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