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苍天的眼睛也让钱砸坏了
第二天上午，王燕青又来到门诊部找华梅。代娜故意哄他说华梅轮休，他很失意坐下抽烟，代娜说：“表哥，你三天两头跑来找她，连我都怀疑你的动机了。”“代娜，你这次真是看扁表哥了。今天来是为大鸿应聘厂长的事。”“你该不会趁人之危吧。”“表哥是那种人吗？”“难说，好人坏人，脸上又没刻字儿。”“我和大鸿华梅毕竟同学一场，看着他们现在的状况，哪能不动恻隐之心的？”“嘻嘻嘻。再坏的男人面对钟情女人，或许也能变出几分好来哈。”“表妹，别贫了，你同华梅无话不说，她对这事儿……”“表哥这样大发善心，哪个女人不被感动的？王大老板，你要是真有诚意，那就坐在这里耐心等等吧。”
华梅检查室里为孕妇做完孕检说：“胎位还是不太正常，你每天坚持做较正操了吗？”“有时间断了。徐医生，我真的好害怕。”“不用担心，以后坚持做一段时间的较正操就行好了。”
华梅出来看见王燕青打了招呼，代娜说：“华梅，表哥找你有要事，你们去找个清静地方谈吧。这里有我哩。”“那辛苦你了。”
附近绿化带，高大茂盛的雪松，遮去强烈阳光，树荫下十分凉爽。华梅舒口气，王燕青说：“大鸿应聘厂长的事儿，我与方方面面已经勾兑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别的没啥，我们要去实地考查。”“当然。从稳妥考虑，这是必须的。老同学，给你透个底儿吧，盯着这事的人真不少，别人私下也没闲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谢谢，我们会抓紧的。”“那明天有时间吗？”“行，我正好轮休。”“好，我找郭市长协调一下，考查就安排在明天下午，我开车来接你们。”“谢谢。”
晚上，华梅说：“听王燕青的口气，你应聘十有八九成了，苍天有眼啦。”“苍天眼睛让也钱砸坏了，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说。”“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先把机会抓住再说。”“王燕青的为人不敢恭维，真担心这是个陷阱。”“天地间没有尽善尽美的人，也没有尽丑尽恶的人。现实告诉我们，必须学会同豺狼虎豹周旋，同妖魔鬼怪打交道才能生存下去。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难道我们就让别人轻而易举卖了？再说不去试试咋知道，相信自己！”“嗯，见子儿打子儿吧。”
第二天下午，小车一红一黑，一前一后，穿过繁华市区，驶向郊外蜀江装饰板厂。工厂铁门紧闭，原任刘厂长咚咚敲门，守门老头打开探视孔望望说：“啊，刘厂长……”“新厂长来了，快开门。”“好好好。”
刘厂长引着进车间参观，介绍说：“厂房虽是租的，若厂子发展好了也可买下来。”大鸿望望堆积成山的报废品说：“这为啥？”刘厂长说：“临时招的工人，不懂技术。厂子就吃亏在这方面。”
一个个车间里，蜘蛛网纵横交错，机器设备，积满厚厚尘土。大鸿说：“刘厂长，停产多长时间了？”刘厂长吱吱唔唔说：“大约三四个来月吧。”王燕青接过话头玩笑说：“大鸿，厂子就等着你这样的能人啊。时间就是金钱，赶快走马上任吧。”
大家附合笑笑，王燕青的电话响了：“喂，啊，郭市长，刚刚看完车间……好好好，我们马上回经协公司。”
蜀江装饰板厂直属市经济协作公司，是郭兴邦的分管单位。
郭兴邦走进市经济协作公司会议室，他五十来岁，中高身材，宽宽额头，微胖体态，举止洒脱。王燕青作了介绍，郭兴邦主动同大鸿握手说：“杨大鸿，欢迎啊，我们深圳基地的大老板。这板材厂就看你了。”“谢谢郭市长，一个败军之将，恐怕又会让您失望。”“田局长给我汇报了，那是天灾，人力不可抗拒。再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谢谢郭市长的理解鼓励。”
郭兴邦主动与华梅握手说：“徐华梅，一个贤内助，又是个好医生。”“郭市长夸奖了。”“医生可是个好职业呀，谁生病不求你们这些穿白大卦的。”“有人说，医生是靠病人的痛苦吃饭，不象郭市长说得那么美好吧。”
笑罢，郭兴邦的目光暗暗停留在华梅身上，突然移开端起茶盅喝口茶说：“杨大鸿，你这位侯选厂长实地考察了，想必已经计上心来。”“郭市长，虽然走马观花，但还是有些感触。”“说说。”“从生产设备外观看，便给人拼凑的印象；次品废品堆积如山，除临时工不懂技术外，是不是也与生产设备直接相关。工人不懂技术，上岗前集中培训可以解决，生产工艺和产品落后，成本居高不下，全面恢复生产前，组织技术骨干攻关可以解决。但流动资金几乎为零，何谈恢复生产呢？”
一屋人面面相觑，华梅兴奋地望着大鸿，郭兴邦吸着烟沉默片刻说：“嗯，一针见血。这厂子有望了。刘厂长，你们觉得呢？”众人迎合点头。郭兴邦站起身说：“市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具体事儿，你们接着谈，我等着看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