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所云:“燕绛之国,位陈东南,北漠大邦,胡族为根,西覃藩国,南北竖立,周边小国,安然乐居。”

    上百年前,北漠与燕绛水火不容,彼此征战,民不聊生,后来不知是哪位君王幡然醒悟,至此休战,各安基业。

    凉亭中,石桌上,四人闲聊。

    小安子说,过几日燕绛的花朝节会有各国使臣来贺,一睹燕绛皇城盛景,我只道,这名满九州的四年一次花朝之节,我却从未有幸一见,只因从小几乎不被允许出府,偶尔想起三年前那次的偷溜玩乐,也总会伴随着之后被罚跪祠堂三日有余的痛苦回忆。

    一旁的莲湘听到又有热闹可凑,赶忙追问道:“那你说这次的花朝节会有哪些使国来访呢?”

    “你这爱热闹的性子,什么时候收收?”一旁的碧玉正绣着罗帕上的鸳鸯,不禁开口打趣道。

    小安子饶有兴致的解答道:“应该会有西覃国的使者和其他周边小国的使者前来,不过…”说及此处,他顿了一下,而后神神秘秘的道:“据可靠消息,这次花朝节北漠也会派使者前来,有可能北漠王会亲自前来。”

    “这北漠不是与我燕绛向来不做往来的吗,今次怎的,是想要友好邦交吗?”对小安子的“可靠消息”我不禁出声问道。

    上百年前一战,北漠与燕绛从未再有过交集,北漠此次来访,是为何意?倒是近几年燕绛与北漠交界之处时常有胡族侵扰来犯,这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到此处,我又接着问道:

    “小安子,你对那北漠王知晓多少?”

    小安子摸着脑袋,似是在回想,而后说道:“据说现任的北漠王是北漠先王最为看重的儿子,排名老四,为人桀骜诡谲,不可一世,自几年前即位后,连年攻打北漠周边小国,致使不少小国都向我燕绛示好以寻求庇护。”

    “哦?桀骜诡谲,不可一世…”我细细念着这八个字,这么看来那北漠王是个有野心的,既然有北漠王在前,不免心中会有所比较,便再次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咱们陛下与北漠王相较,谁更胜之一筹?”

    “这、这个,小安子可不好说,娘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小安子显然有些为难的拒不作答。

    我只好笑道:“罢了,知道你怕。”而后似是为寻求一个答案,我又自顾说道:

    “要说北漠王桀骜诡谲,不可一世,那他定是个无情无爱,冷血好战之人,这样的秉性倒是很适合那帝王之位,只是坐拥江山遑论成日开疆辟土,未免会血腥弥漫,伤及无辜,比之起来,我的皇儿倒显得无欲无求,心怀苍生许多,受命于天心似水、恩泽于世定乾坤!”

    “呵呵,能得母后如此夸赞,我心甚悦。”忽的鼻间墨竹清香愈发清晰,耳边传来皇儿满心愉悦魅惑动人的声音,这么突然的从我后面出现,到叫我一愣,他是何时来的?

    “……”看着意气风发的坐在我对面皇儿,我只能无声的回他一句,这孩子,怎的就不谦虚呢。

    ---------------我是男二漠寒暄出场分界线----------

    北漠皇宫,北漠太后箫氏,懿祥宫

    “暄儿,你这次燕绛之行,作何打算?”一个身披暗色锦袍,头戴金钗玉环的华贵妇人,对着立于自己身前的儿子关怀的询问着,要说这妇人约是五十左右的年岁,可保养得当的脸上无一丝岁月的痕迹,反而像个成熟美妇,一身风韵犹存。

    “儿子此次前去,其一是为会一会那燕绛昭帝,其二那丽姬的遗孤如今已三岁有余,听说仍养在深宫,即是我们胡族之人,理应要派上些用场。”说话的男子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帝冕,十二条前旈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荡,身上帝王霸气尽显。

    “当初,你从哀家箫氏一族里选的这个怀孕的女人,本想让她迷惑燕绛老皇帝进而传位于她的儿子,却没成想是个薄命的,如今那个孩子在宫中毫无势力,你这棋子怕是要废了。”太后箫氏细赏着簪花镂刻是护甲,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算计。

    “眼下无用,不代表日后也毫无用处。”北漠王眯着与太后箫氏如出一辙的眸子,嘴角扯过一抹噙着算计的笑。

    而后冲着身后站着的魁梧男子,沉声吩咐道:“缙遈,传令下去,孤王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