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庭紧搂住怀里的人儿,多少次想把她这样搂在怀里,可奈何总怕惊扰了她,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如今被他捧在手心的时候,总觉得像场梦一样,总是不敢相信,她竟真的来到自己身边,哪怕成了他的母后,生怕她再次从指尖溜走,每日他总是忍不住打着请安的名义前去确认一下,她是否还在,是否那只是一场梦,那多少次令他欣喜万分的重逢,在触及到佳人的刹那猛然惊醒发现那不过是场梦而已的时候,他的心说不出的失落与空虚,多少次的寻找石沉大海,三年前的那次相遇竟成了镜花水月,每每回味触及之时不过虚幻一场,转眼成空,或许是他三年来的日夜思念打动了上苍,他终于找到了她,月影来报的那日,他记得,他竟没有拿稳手中的杯盏,不顾打落在身上的茶水,他就想要立刻前去看她一眼,却不料那月影之后的话,生生让他愣在原地,月影说:

    “前些天,陛下下旨执意要娶的新后,也是她。”

    真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找到她的那日,竟成了她入宫为后的前日,可是那又怎样,只要她还记得他,只要她心中有他……

    似是睡了很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内一片大亮,我以为是天亮,可是转头看向床侧,满目的红烛摇曳,红心跳动,原来是点了烛火,身下不知是何种材质的大床,温温润润,一阵一阵暗送着暖流,费力支起身子,才发现,这竟是一张白玉石床,触手所及还发着热。将目光放到身上的黑袍,似是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皇儿的衣服,他人呢,急忙向要翻身下床,可是刚一撩开袍子,才发现我竟又是一丝未挂,这春浓好生厉害,每次都让我这般尴尬,莫不是又让皇儿解的毒?

    扯过盖在身上的黑袍,披上,裹好,撩开层层遮挡的绿叶茂密的枝条,才发现我那皇儿竟置身在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中闭目沉思,他周身都是缭绕的雾气,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只知道他此刻并未睁眼,开口轻声唤了他一声,他并未回应,再次开口唤他,仍没有回音,想着他莫不是受伤太重,已经...一阵冷汗直冒,脚下不自觉的有些发软,踉跄着跑过去,跳入池中,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游去,靠近之后,伸手颤抖的去探他的鼻息,还未接近他的脸,一只修长的大手已经握住我伸出的手,随后,那双好看璀璨的眸子睁开,他好笑的睨着我道:

    “母后,莫不是以为儿臣已经死了?”

    见他还有心情打趣,我一直提着未放的心落下了,喘了口气,准备退后几步,离他稍远一些,却不料那还有些发软的双腿一时没缓过来,让我一脚不稳的就要滑入池中,正当我做好了呛水的准备,那先前握着我的大手,一个用力,拉我入了怀里,我的脸也顺势挨在他****的胸口上,脸接触到他胸口的霎那,我竟然想的是,还好是在水里,要是在地上,这么一撞我的脸就要撞扁了……

    撞过之后,他未曾推开我,而我也还未从那一阵细腻紧致的肌肤中回过神,就这样二人一直静止不动,好一会儿,当我回过神来准备离开之时,他并未放手,反而搂的我更紧了些,我挣扎几下,他沉声沙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母后……”

    唤我一声,便没了下文,然后听见他用力深吸了几口气,便放开了我,随后他拉紧我身上松松垮垮的黑袍,盖住我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一使力将我打横抱起,出了温泉。

    被他抱住的我,就在他踏出温泉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温泉池水似是淡紫色的,但随后很快,温泉褪去了紫色,变得清澈,我不禁好奇,问了出来:

    “这是哪里,好奇怪的池水,咦,皇儿,你手臂的伤……”方才没大注意,他原本手臂上有一道很大的口子,现在怎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还有力气将我抱起。

    他并未立刻回我,而是穿过层层蔓蔓的枝条往玉床走去,将我放在玉床之上,他又伸手捞起旁侧的一件沾满鲜血的里衣,随意披在身上,之后往玉床上躺去,而后才缓缓开口道:

    “此为麓山之眼,有疗伤解毒之效。”

    我坐在他身侧,听他讲的这泉水如此神奇,不禁来了兴致,问道:“那这里可是麓山底部,先前扶着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一直在黑暗中绕圈子,没想到竟然能绕道这麓山底端来,那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几年前来麓山狩猎,无意中发现此处,母后,睡吧,后天我们便可回宫了。”他伸手揽过此刻一直坐于床沿处的我。

    “还要等到后天,是你的伤还未痊愈吗?”看着他外面的肌肤已经恢复原状,莫不是他还有内伤。

    “我的伤已经无碍,是你的春浓之毒还未尽散,明日傍晚时分还会再发作一次。”他此刻闭着眼睛,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可是我又想不明白为何所中的春浓之毒如此棘手,竟然发作了三次,那他岂不是为我解了两次毒?

    “你,你是如何为我解毒的?”再也无法避开这一话题,我索性直面问了出来,我俩这样乱搞,可是会被天下人耻笑。

    “自然按常理之法。”他睁开眸子,好笑的看我。眼中的璀璨似是要晃花了我的眼。

    看他的神情,我不禁有些怀疑,先前两次赤身裸体的醒来,让我未曾多加思考,若真是那样的解毒之法,怎会在我身上毫无痕迹,再说他一个断袖怎会突然之间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