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言极少去酒吧,除非公司有应酬,迫不得已陪了客户。

    邓子言说:“酒吧,是一只充满了诱惑的潘朵拉宝盒。”

    潘朵拉,复仇女天使,美貌无双。

    自从普罗米修士盗取天火之后,天神宙斯很恼火,便叫她带着无穷灾祸来到人间,赐给她一个金盒子,里面装满礼物——给人间制造水灾,旱灾,火灾,瘟疫,贫困,死亡等灾祸的祸根。

    “潘朵拉”正含有“给所有人送礼”之意。

    潘朵拉下凡之后,普罗米修士的弟弟爱上了她并与之成婚。新婚之夜,两人打开金盒子,刹那间,一切不幸和灾难飞出来,散向了人间。

    邓子言不喜欢酒吧里的气氛,认为就像了潘朵拉宝盒。邓子言说,置身在里面,仿佛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样子,激烈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光怪陆离的彩灯,颓丧,躁动,互相融合在一起,到处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有着经历幻灭一夜之间便尝遍沧桑的悲凉与绝望的感觉。

    陆安安刚好相反,她是酒吧里的常客。

    天生的纸醉金迷。

    因为,寂寞;因为,长夜难捱。

    自从和了邓了言再次相遇后,陆安安便很少泡吧了。一来是邓子言不喜{一+本欢,为了自己爱着的人,陆安安便作一点点的自我牺牲了;二来嘛,是和了邓子言在一起,陆安安便不觉得寂寞,不觉得长夜难捱了。

    但贪玩的个性还是改不了。

    邓子言晚上不过来,陆安安又写不出字的无聊晚上,陆安安还是按捺不住,参加了“绿城之内皆朋友”qq群的活动。群主“小龙女”说:“桃色,你很久没来聚会了,晚上一起去k歌啊。”

    陆安安说:“好。”

    不就是去k歌吗?陆安安虽然是公鸡声,唱起歌来像杀不死的样子,但陆安安还是喜欢那个环境,喝喝酒,跳跳舞,聊聊天,听听别人唱,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陆安安去了。

    不想近午夜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拚命的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给她。

    是邓子言。

    邓子言问她:“安安,你在哪儿?”

    陆安安老老实实回答:“酒吧。”

    邓子言追根究底:“和谁在一起?”

    陆安安又答:“qq群里的网友。”

    邓子言很二百五地问:“不是男网友吧?”

    陆安安又好气又好笑:“男也有,女也有,二十多个人呢。”

    邓子言又问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在哪儿酒吧?”

    陆安安说:“不夜天。”

    邓子言少有的婆妈,又问:“不夜天在哪儿?”

    陆安安说:“东葛路这边。”

    半个小时后,邓子言又给陆安安打电话:“你说,你在哪儿啦?”

    陆安安说:“不夜天。”

    邓子言说:“我现在在不夜天的门口。”

    陆安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咦?”

    邓子言神气活现:“出来带我进去呀,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地方,我也要参加你们群活动。”

    陆安安还是不不相信:“咦,真还是假?别骗我。”

    邓子言认真地说:“真。”

    陆安安跑到楼下,不可置信地四处张望,远远便看到邓子言那高大的身影,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站了在他的车子旁边。陆安安呆呆地站着,心里“格噔”一下,邓子言不是不喜欢泡吧的么,想不到,邓子言还真的来了。

    陆安安霎时被一排排巨lang冲刷着,心底里灿烂如花,不可言说的兴奋快乐溢满体内每一个细胞,那种幸福的感觉,仿佛自天而降,让她措手不及。

    邓子言走了过来,低头看她,怜爱地说:“笑,你就会笑。”

    陆安安抿嘴,笑意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她带他,坐了电梯,继续回到十二楼的酒吧包厢。

    陆安安介绍邓子言与她的群友们认识,她看到其他女子眼中的惊艳,她们围上了他,纷纷的追问他的网名。陆安安歪过头,她也不知道邓子言的网名,邓子言都不爱上q的,她也笑嘻嘻地问邓子言:“你叫什么名字?”邓子言也笑,像回答陆安安,也像回答陆安安的网友们:“我的网名叫‘最爱陆安安’。”

    后面,忽然有人伸手拉了拉陆安安,是“l燕青”,想叫她一起去舞池里跳舞。陆安安急急的挣脱,她不想让邓子言看到,让邓子言误解,她与别的男人有染。

    她现在,无论心与身,只有着邓子言一个。

    陆安安发觉,她很在乎很在乎邓子言的感受。

    陆安安与邓子言坐在一起,听着别人k歌。邓子言小口小口的呷着啤酒,陆安安则依偎了在他身旁,不停地吃爆米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交头接耳地说话,竟也亲密无间。

    酒巴的音乐震耳欲聋,对面的那位叫“李莫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突然把嘴巴凑到了陆安安耳朵边,大声说:“你和他,是俊男与美女的组合,一看就知道有夫妻相。”

    陆安安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邓子言莫明其妙地看她:“笑什么?”

    陆安安把嘴吧放到邓子言耳边:“她说我和你,有夫妻相。”

    有两个女孩子,躲在一个角落里玩骰子,喝多了,大概是打赌,谁输了谁被罚去拥抱邓子言。高个子的那个输了,跑了过来,对陆安安说:“借你的帅哥来用一下。”陆安安还没有明白是什么回事,女孩子就拉起了邓子言,热烈地拥抱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陆安安忽然就醋意大发。

    如果女孩子单单拥抱邓子言,倒还罢了,偏偏那女孩子意犹未尽,竟然在了邓子言脸上,用力的,“叭”,就亲了一下。

    邓子言哪里见过这阵势?顿时手足无措。

    陆安安不禁怒火中烧,脸色“刷”地变了样,眼神立即变得冰冷。她想也没想,顺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酒杯,狠狠的就朝了女孩子脸上泼了过去,酒杯里面还有大半杯啤酒,是邓子言刚刚喝剩的。

    邓子言是她的,谁也别想要了去。

    女孩子一脸的狼狈,连忙放开了邓子言,一边跳了起来:“干嘛呀,开玩笑不行吗?”

    陆安安冷冷地说:“不行。”

    女孩子斜了眼睛望向陆安安,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拉不下面子,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破罐子破摔,也冷冷地说:“不要装这么清高好不好?说不定你和他,还是来路不正,奸夫yin妇。”

    不想这话,刺痛了陆安安,更如火上烹油。

    陆安安像了一头发了狂的母狮,冲了上前,挥手就给了女孩子一记耳光。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连忙围了上前,一边七嘴八舌的劝架,一边纷纷隔开陆安安和那女孩子,害怕战争升级,硝烟弥漫。邓子言也拉过陆安安,趁着混乱之际,半推半抱,把陆安安拉出酒吧门口。

    给门外的凉风一吹,陆安安便清醒了几分。

    她嘻嘻笑问邓子言:“我有性格吧?”

    邓子言瞪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还有性格哪,刚才给她吓死。

    不过陆安安的性格,一向如此。什么叫做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便是了。

    邓子言送陆安安回家。

    在电梯内,邓子言终于按捺不住,忽然伸手,抬手扭转电梯内顶上的监视器方向,然后猛地把陆安安拉入怀内,热烈的拥抱陆安安,炽热的气息,温热的体温,透过陆安安的身体,火辣辣的,潮涌而来。

    欲望,像坚韧的青藤,窜出来侵扰着陆安安的神经,陆安安的灵魂。世界,仿佛陷入混沌,那是一种迷醉的混沌。陆安安在邓子言高大身影覆盖下,像一只断翅的鸟。

    电梯停了,在门开的瞬间,邓子言放开了陆安安。

    他送她出电梯外,他说:“晚安。”

    “晚安”。陆安安也说。

    走了几步,陆安安回头,看到邓子言还停在原在,望着她。那粘稠的目光,在空中与她缠绕,蔓延过来,像一场无力抵抗的水灾,将她层层淹没。仿佛,前生今世,万古洪荒,都在这一瞬间,定了格,成了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忽然,陆安安转身回头,飞奔过去,紧紧地拥抱了邓子言,踮起了脚尖,不由分说就吻住了他,她的吻,有点热,充满了酒精的味道。陆安安的吻是如此的细腻,热热的呼吸喷到了邓子言的颈间。

    寂静的夜里,夜风沁凉,一种强烈的带着震撼的振奋,枝繁叶茂地开了花。

    邓子言“呵呵”笑。

    笑容,笑声,透彻骨髓。

    邓子言再一次成了不归家的男人。

    陆安安的例假来了,还没有完全干净,但她顾不了这么多,身体内澎湃着的欲望与激情,她灭不了,就是一时三刻马上死去,她也愿意。一进了家门,陆安安便像条蛇一样缠绕了上来,一寸寸亲吻着邓子言,那种骚动,从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里发散出来,并且扩大,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一种最原始的冲动。

    邓子言抱着她,把她压在身下,欲望,瞬间奔涌。

    邓子言在陆安安的身体里,进了又出,出了又进,在一波比一波更剧烈的撞击里,陆安安和邓子言从床上滚落下来,掉在地毡上。然后,邓子言站了起来,把陆安安整个人抱起,走到卫生间,一边打开热水,一边替陆安安冲洗身上流下的例假血迹,一边又忍不住地缠绵,依然不舍得放开。

    陆安安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呻吟着,任凭邓子言在她身体内横行霸道。

    此时此刻,邓子言是亢奋的,他更换了不少的姿势,用了很多种动作,最后,他还在陆安安身后,热切地要她,他用那样大力气,暴虐的,强横的,带着兴奋与征服的气息,陆安安的身体,在快感里和温热的水冲击中,一层层飞开来。

    事后,陆安安缩在邓子言的怀抱里,紧紧地拥抱着他,一边仰起头,想问:你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娶了我?想了想,还是没问。但,不问清楚,自己心也不甘。于是,陆安安换了个问法:“我和你,能在一起多久?”

    邓子言说:“一辈子。”

    陆安安喃喃:“真的可以一辈子么?”

    邓子言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永远远不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