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女人,本王最心疼,用不到你护国公府二公子来这里说三道四!”
谢博宇仗着自己身型比夏哲高,整个人如乌云压城般压了下去:
“还有护国公府二公子你以为你是卿卿的什么人?你和她八杆子打不着,就别用‘卿卿’这样亲昵的称呼,平白让别人误会。”
那句“八杆子打不着”戳痛了夏哲的心,好似他一直忙活到现在的努力都成了笑话:“谢博宇你又是她什么人?
不就是因为当初研研喊你去东明,你才见得到她吗?如果换做是我,换做是我的话…”
“换做是护国公府二公子你又怎么样?”
谢博宇笑了笑,夏哲还真以为他只是差了一步,所以梅栎清才选择的自己?夏哲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看了。
“换做是我,我绝对不会让卿卿受那么多委屈。”夏哲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谢博宇没想到夏哲不通人情世故,不通到这个份儿上。当初是怎么传出他是“小诸葛”的名声的?
哦,也是。当年那位诸葛大人不也觉得自己能文能武,可以逆天行事,最后又落得个什么好下场。从这一点来说,夏哲与那位诸葛大人都是聪明过了头、把别人都当傻子的人。
和沉浸在自己无所不能世界的人和他聊七情六欲?他还不如和老和尚谈天说地,还能从红尘之中得一字禅机。
当初他给夏哲推荐的位置是中程,皇兄却把夏哲安到了詹事府做詹事←还以为是皇兄不信任夏哲的缘故≈在看来,夏哲能不能坐稳这个詹事的位置还未可知。
夏哲不改了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这个护国公府都会被他拖进去。
“谢博宇你笑什么?你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高人一等?你等着,等我把卿卿救出来…”
“夏哲,别自欺欺人了,如果按你方才所说,你已经默认卿卿是‘梅栎清’,而不是‘周莘娜’,你以应该明白卿卿对本王的心不会改变。”
谢博宇觉得自己当初被夏哲的“小诸葛”这个名号糊弄住了,把他当作正儿八百的情敌来看,真是高看夏哲了:
“你与本王的差距不在于对卿卿的情谊有多深,而在于有没有把卿卿真的放在心上。急她所急,想她所想…”
谢博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喜欢梅栎清的男子说这些:“你啊,被护国公和长公主给惯坏了。
你为什么喜欢卿卿,本王猜也猜得出来n不是因为卿卿和夏研玩儿的好,你把卿卿当作另一个妹妹,所以舍不得卿卿和别人在一起?”
谢博宇,谢博宇这是胡说什么?他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
“护国公二公子你别想多了,本王可没说不该说的话。”谢博宇直起身来,往外面走了几步:
“卿卿是一位温柔的女子,她对谁都善良,对谁都友善,哪怕欺辱过她的人,她最后都能以礼相待↓的好,本王心里最清楚,所以才喜欢那样的她。”
“那我也是…”
谢博宇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可是护国公府二公子你知道卿卿的善良之下是什么吗?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刚正不阿的心。
对于梅家,她知道了前因后果,自己想方设法报仇,哪怕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
对于位高权重者,她巧设渔网将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全都网罗在一起,让他们各自缠斗,而自己也可以巧妙脱身。护国公府二公子你帮卿卿送过信,也知道卿卿的这一面。
对于那遥不可及的存在…卿卿也会以自己的方法让他们付出代价,只不过她会以天下为棋盘,诸番邦之国为棋子,让那些肆意妄为的人不得不付出代价。
对于这样的卿卿,二公子你怎么看呢?觉得她是善还是恶?”
夏哲自知自己能想到第一层、第二层,却想不到第三层。
梅栎清的心胸、见识与能力,真的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吗?
“二公子你不相信吧,不相信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吧?”谢博宇心中想着梅栎清的涅,心里面热乎乎的:
“谁说只有男子才能将天下翻覆,谁说女子只能安于后院闺房之中?如果本王不告诉二公子你这些,恐怕你还想不到吧?”
夏哲觉得自己在谢博宇的轻笑中越来越渺小,小到自己都看不见自己,小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夏哲抬头看着谢博宇,一下子明白了不是谢博宇要求梅栎清做什么,而是梅栎清执意做什么,谢博宇在一旁默默襄助而已。
而他呢?他是怎么对待梅栎清的?
他只想着免去梅栎清的苦难与伤悲,却没想过这是不是出于梅栎清自己的意志与觉悟←也只是想学着把梅栎清金屋藏娇,让娇儿老死于深闺。
他不想梅栎清做什么,他也没想过梅栎清能做什么。
“卿卿她…有自己的道理。”谢博宇含混地说了一句,拍拍身上的尘土往回走去。
该怎么想,该怎么做,夏哲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原不想说到这个程度,夏哲私心太重,再放纵他的小聪明,恐怕他会毁了梅栎清苦心安排的一切。
夏哲望着谢博宇渐渐走远,自己喃喃说道:“我是碰到了什么样不得了的男人…”
夏哲经过与谢博宇的谈话以后,内心里面与谢博宇争锋相对的心思淡了不少。
谢博宇路过一棵树的时候抬头对上面的人说道:“你听够了没有?听够了就回去吧。”
树枝吱呀响了一声,随后没有动静了。
谢博宇摇摇头,心道:“这个紫儿就喜欢凑热闹。”
谢博宇回到了屋子里面,焦渥丹已经给所有人医治完毕』博宇摸了摸梅栎桐的额头,梅栎桐的额头没有发烫的俭才松了口气。
“晋王殿下,老身的医术难道您还信不过?”焦渥丹笑道:“咱们暂时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接下来该怎么做?咱们是不是要回去救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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