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窗外的天色望去,一望无际的黑暗,那么深,那么令人窒息。
“李思恩,你不会那么傻吧?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唐雪晴急迫的追问着我。
半响,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李思恩!”唐雪晴气急败坏的朝着电话里面吼着。
随即,我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身子仿佛融进了柔软的被褥里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我接起来,听到了靳封低沉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礼拜五上午,案子开庭,你到场。”
这话说的,霸道的就好似下命令一样。
“为什么我要参加?”我声音闷闷的问。
“因为和你有关系。”靳封语气淡淡的。
“那好,我会带着我自己,去看你们的。”我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到场了,一切才好发展,好安排了吧?只有我到场了,他才能把我的‘罪名’公之于众。
可是我不信!
我关掉了手机,躺在床上,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徐东清在我门外敲门。
我睡眼惺忪的起床,去开门,见他眯着眼看我,“你倒是睡的挺好?”
“我为什么要睡的不好?天打雷,也不一定会劈死我!”我揉着眼睛笑道。
“就喜欢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虽然和你在一起会很累。”徐东清咧嘴一笑。
“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我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双眼无神,“您所谓的喜欢又很累,不自相矛盾吗?”
“少废话了,少和我扯淡,嬉皮笑脸的,快点收拾东西,靳青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徐东清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冷硬的脸,“给你五分钟,带着你的行李箱,到楼下去。”
“哦。”我点点头。
于是徐东清,转身便离开了。
我也没有什么好带的,只是带了几件衣服,便准备下楼去,这时候徐宏维上楼来,看着我,“女儿啊,这一次你一定要听话啊,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
其实,处理好事情,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需要我离开滨海市。
也许他们也是意料到了靳封的事情,我朝徐宏维点点头,他仿佛还不放心,叹了一口气,“你到那边,工作做完了,就叫靳青陪你好好玩玩,散散心。”
“我知道了。”我说完这话,便拖着行李箱下楼去。
走了没几步,我回头看着徐宏维,“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见了唐柏梁,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个狗急跳墙的人罢了,爸爸和他没有任何合作,你放心。”徐宏维一本正经的告诉我。
“噢。”这一次我没有迟疑,便到了楼下。
靳青已经在客厅里面,朝我走了过来,把我的行李接过去,我面无表情的和他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到了门外,靳青冷笑着扫了我一眼,把我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面,我也坐进车子里。
一路上,我的眼睛朝着车窗外面看,三月末,街上的树木放出新枝条,叶苞准备发出嫩芽,好似生机勃勃。
靳青一边开车一边用讥讽的语气对我说,“李思恩,你这一脸欲死的表情,是不是得知了什么令你心碎的秘密?”
“没错。我听说靳封准备把我送进监狱。”我说道。
“那你还算是罪有应得。”靳青咧嘴一笑。
“可能吧?”
“那就好好过最后几天自由时光吧,”靳青哼笑着,“我也是佩服了二哥,为了靳家的稳定,居然能打算舍出你去。”
“为了靳家的稳定?”我自嘲一笑,我几斤几两?我还能‘妨碍治安’了?
哦,我想起来了,唐雪凝说,她只要一想起我,就肚子痛,靳封是怕她小产吧?
“我在靳家那边,还是有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靳青一边开车,一边嗤笑着,“奶奶是恨死你了,但是具体怎么和二哥谈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点点头。
“你肯定要伤心死了吧?前一段时间,你还为了他,把一切罪名都自己扛了下来。没想到一转身,二哥为了自己,还想把你送监狱里面去,呵呵呵。”靳青啧啧的,很愉快的说,“我还真是喜闻乐见这件事。”
我没有做声,车子便开到了机场,靳青把车子存在了机场停车场,便带着我去了登机处,换了登机牌,安检过后直接登记了。
其实我还不知道,这一次东麟到底有什么事宜需要去东江省出差,便问靳青,“咱们这一次,是要谈什么项目?”
“那边有个业务要谈,咱们的进出口业务最近没有进展,那边有个酒厂的酒不错,你爸的意思是,和他们合作,咱们出口他们的酒。”靳青靠在椅子上,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一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机场降落,靳青早已经订好了酒店,便带着我去了酒店。
靳青说明早再去酒厂交涉,下午无所事事,靳青提议带着我去爬山,江东省的省会叫江源市,有一座很很出名的鸡冠山,我百无聊赖,便跟着靳青去爬山,靳青说:“那边山顶有温泉酒店,如果时间晚了,我们就住在温泉酒店。”
“嗯。”我点点头。
“你就不怕,我把你偷偷杀死在山上?”在山脚下,靳青的脸朝我靠近过来。
这人胆子其实还小,我也不怕他对我做出什么事,于是我讥讽一笑,“你杀我?有必要吗?”
“我之所以活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有没有必要?最近越发感觉到活着无聊,拉着你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靳青冷笑着,便朝着山上去。
这时已经晚间5点多了,天色渐黑,我看着山顶,仿佛很高很远,一望无际。
我迈着步子朝着山上爬去,这才三月末,爬山石阶旁边是一片片荒草丛,草丛中,隐隐的有一些不可察觉的绿意萌发。
我越走越累,越走越气喘吁吁,靳青倒是活力无限的,天色逐渐黑了下去,我扶着一棵树喘息着。
靳青停下,转头看着我,“李思恩,你吵架的时候那么有火力,爬山就没有力气了?山顶有很好的风景呢。”
“我没有说我不爬,”我白了他一眼,便固执的继续爬台阶。
刚走了几步,旁边的荒草丛中忽然发出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