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督临苑灯火通明,临锡城吩咐侍女们上晚膳,而一旁的千禾执意要离开,临锡城邀请他用了晚膳再派车送他离开,千禾在他盛情的邀请下留了下来,临锡城在一旁安排着今日的晚膳。
千禾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侍女们,当视线落在临锡城身上时,心跳却加速跳动起来,他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几口。
临锡城感觉到他的不安,走了过来说道:“焦公子,你不必这么紧张,你看我是你朋友的三弟,以后你我也是朋友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来我督临苑畅通无阻!”
千禾听着他在自己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本王”这点上令自己很欣慰,可是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沉默片刻后,“三王子殿下,草民实在不敢当,您还是…”
临锡城嘴角微微泛起一抹浅笑,说道:“焦公子,我以后叫你千禾吧,总觉得叫你焦公子有些见外了,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不,不,草民不敢,哪有直呼三王子殿下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要株连九族的!”千禾慌忙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说道。
临锡城见他这样恭敬有礼,伸手扶起他,说道:“千禾,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称自己草民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临锡城的朋友了,这是我的命令不可违背!”
千禾的身体有些微颤,刚要从地上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了衣摆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瞳孔放大了数倍,整个身体都僵硬的不能动弹了。
临锡城望着倒在身上的千禾,他的樱花般轻柔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不自觉地双手搂在他腰间,仿佛心爱的苏沫就在自己身上一样,一时间难以放开他的唇。
千禾看他的眼中流露了徐徐柔情,额头上急的全是汗,仿佛用尽全力似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毛毯上心脏都快跳出来一般。
临锡城的心情也是很难平静下来,面对一个与苏沫如此相像之人,他的心能安静下来就不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全黑了,晚膳也布置好了。
千禾压着声音说道:“三王子殿下恕罪,方才都是草民的错,草民…”
临锡城起身拉着他手,打断他后面要说的话,面带笑容的说道:“你没有任何错,方才只是绊倒了而已,你无需自责,再说一遍,不准在我面前称呼自己为草民了,不然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好了,起来我们一起用膳吧!”
慧桦宫。
大妃胭脂坐在餐桌的对面,九王子阿布列坐在她的身边,侍女们站在殿外候着,太监们也都站在殿外候着。
九王子脸色有些苍白,望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却一口也吃不下,声音沙哑道:“额吉,儿臣的喉咙好痛,实在吃不下这些饭菜!”
胭脂心疼的眼神看了看他,顺手端着面前的小米粥,说道:“好儿子,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那成,还有你高烧刚退,不吃饭那来的体力,听额吉的话,乖乖的把这碗小米粥喝了!”
九王子望着她眼中透出的神色,慢慢的依偎在她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说道:“额吉,你以后就是儿臣的亲额吉,如果当初不是额吉精心的呵护…儿臣…”
胭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碗,将他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又端起玉碗说道:“乖儿子,听额吉的话,把小米粥喝了,你的病才能快速的好起来,额吉来喂你吃!”
九王子喝了两口小米粥脑中闪现出一个场景,突然他全身微微发抖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冒出了细汗,胭脂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玉碗,赶忙拿手帕擦拭他脸上的细汗,声音中透着紧张。
“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来人呐…”
九王子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急忙拽住她的衣袖,颤抖的声音说道:“额吉…额吉…儿臣没事…儿臣有话对你说…让她们…她们全都退下…”
胭脂看他的眼中似乎透着害怕的神色,加上他颤抖的身体,感觉他不只是发高烧这么简单,赶忙让身边的侍女们全都退了下去,没有她的旨意谁都不能进入殿内。
九王子见侍女们全部一个个退下去了,身体像虚脱了似的倒在胭脂怀里,脸色苍白的如纸一样,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汗水来。
胭脂拿着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双眸中透着担心与心疼神色,焦急的口吻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怕,一切有额吉在…”
时间过了一会后,九王子眼睛中伴有泪水与恐惧的神色,看着眼前的胭脂,终于开口说话了,“额吉,儿臣心里很怕,因为儿臣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情…”
胭脂见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安抚他一边说道:“儿子,莫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额吉在这里,不怕,还有你父王为你做主,你听见了什么都可以告诉额吉,你是额吉的儿子,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的!”
九王子听她这么说才开口慢慢道来,“父王临行前的下午我前去屙俞宫,正好碰见大哥和五哥在花厅喝茶,当时那里就他们俩人在花厅,不管是厅内还是厅外连一个侍女都没有,正当我准备进去的时候听见了他们俩人的谈话,吓得我直冒冷汗也不敢再进去了,没过多久我就离开了屙俞宫,当天晚上我就开始发高烧了!”
胭脂握住他冰冷的手,亲了亲他额头说道:“儿子,他们俩人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的恐惧与害怕?”
九王子依靠在她怀里,一双眼睛中充满恐惧神色,继续说道:“大哥说二哥的死是三哥做的,可我死都不会信二哥的死是三哥做的,因为那是意外,五哥说在父王回来之前一定要解决三哥,大哥说这丰南的继承人之位只能是他……”
胭脂听着他的一字一语脸色也越发的凝重,也没有要打断他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外面传来禀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