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蕊的新店装修好要挂门头,需要去城管大队申请,她请晓晴在去附近乡镇时顺路就把底图和申请送到城关大队三楼新店所在街区中队,她对晓晴说是店中还有许多事儿,做灯箱的师傅到了,段飞不在,她得留下,就麻烦晓晴代劳了。其实她是想晓晴办完事儿了能回来找她,这样她就了解下她和刘云现在的关系怎么样。段飞说的话她记着,如果刘云真养情人,对晓晴来说一定是很受伤,在她的记忆中,晓晴干工作是理性的,她很少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掺杂个人情感,但生活中却是感性的,她理想中的夫妻应该是相互包容相互爱慕、彼此忠诚没有伤害的。据她所知,晓晴待刘云父母也很好,因为她说过:她爱刘云就会爱他的家庭,要让他不被家庭琐事烦恼,大家庭和睦才有小家庭和睦。晓晴的父母不在身边,她也是把对自己父母的一片孝心转到公婆身上了吧。所以要先和晓晴聊聊,看看她们夫妻是否一如即往地幸福,如果这些没经证实的传闻会影响到她们夫妻生活,还是不要让晓晴知道,刘云如果珍惜那个家就该把他心思用在家上而不是跟风找情人展魅力。在她们四闺蜜中,从来没有把男人有多少女人爱做为魅力标准,而是一个人不需要完美,但一定要守着本性和底线,不忘初心,守着初心。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深受的丈夫出轨还养情人,那在她心中会长刺的,这刺不知觉中就会伤人。她自己就体验过,段飞作局追求她的事儿到现在都在她心中没能拔出,时不时会咯疼她。
晓晴到市城关大队三楼找到北街中队,把资料递交给办事人员问:“你看下合适不。”
收资料的是位美女,三十左右,脾气不是太好,晓晴从进门到问询都没看到窗口人员那种微笑,也不让座,晓晴因有事也不想多耽搁,就毫不介意地微笑问询,想着你不会微笑我总会,就笑得甜美,办事人员看她笑得动人,也回敬了个微笑,尽管笑得勉强。但口气温和了许多,她指着图片说:“这个图不合适,你没拍到旁边店铺门头,按规定是要把两边相邻店铺门头拍上的。照片按要求做了再来。”
“除了门店照片需要拍到两边店铺门头外,其他材料合适的吗?还需要注意哪些事儿?”晓晴问。
“申请没问题了后我们还要现场查看,你把资料修改好了再送来时我们会告诉你实地查看大致时间,到时你们候着就行。”
晓晴记下,用电话把信息反馈给郑蕊,让郑蕊重新提交照片,郑蕊说“知道了,晴,你还赶时间,我记着了,得让设计的重新做,门头还没挂,把照片拍好发给设计部的才能做出效果图,图出来就到明天了。要不今儿我去把你家宁宁借我家来,你回来就直接来我家,我给你留饭菜。”
“我怎么感觉是家人的味道?不了,我会把握好时间及时赶回。你店里的事儿多着,我就不麻烦郑大老板了,等你开张时我们一定去,你就等着生意红红火火吧。”晓晴挂断电话就往目的地赶,今儿的事儿只是了解情况看能否把事儿调解了,要调解的双方是亲戚朋友,这类纠纷一般要么容易解决,一起喝酒致人死亡的事儿最近几年常有发生,法院怎么判基本上都了解,如果不是太难缠的,乡里乡亲、亲朋友好友之间还是彼此能达成谅解调解解决,如果有一方或双方都难缠的,那就会找种种理由,起诉到法院一般也难以调解结案,要依法判决,她也不会说太多,免得矛盾激化,那有可能她都脱不开身,有一定危险。
到了一所村落,晓晴看到的是农村新建房,她知道这是农村小康建设住宅,按照国家“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新农村建设总体要求,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农村小康房标准化建设工作的指导意见》,意见指出要着力加大产业培育、基础建设及农村居民危旧房改造、农村新村聚居点规划力度,农村环境得到改善,产业不断升级,村容村貌发生根本性变化。现在农村村容村貌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房子外观是按统一标准设计修建的,外观齐整,街道上也没有堆放的物品,记得以前她最怕夏季路上到处堆放麦秆,还有的就把收获的麦子摊放路上,由过往车辆帮脱粒,现在有了收割机,很少看到有人家用老办法脱壳的,小时候看过拖拉机拉着石磙脱麦壳,用木掀借风清洁的,那是粉尘满天飞的盛况,走路得眯了眼,不然就会有麦芒吹入眼中。现在是天气晴朗天空尉蓝,她舒服地吸了口清鲜的空气,感觉事在人为,只要努力去作,就能办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到了目的地,她看到院落中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位年青人看到她就迎了上去:”是温律师吧,我叫管云,我是通过常姐知道的您,常姐跟我说了,您办案子不仅认真还善于解决矛盾,这不,我就专门找了张主任跟他说请让你过来,要辛苦温律师了。”
“常娥已把基本情况给我说了,去世的是你父亲,这是你舅父家吧,在坐的几位就是一起喝酒的人么。”晓晴问。
“是的,昨天我舅舅叫我爸和妈来他们家作客,下午就叫了熟悉的几个哥们一起吃饭、喝酒,我爸平时不喝酒,因为有高血压。昨天到舅舅家又碰到了老哥几个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回去睡着就再没醒来,送到医院诊断为脑出血死亡。“管云说。
“你舅舅和同桌的人都知道你父亲有高血压史么?”晓晴问。
“知道,我爸一般不喝酒,别人劝时就会说:有高血压不能喝,别人也就不劝他喝。”
“当天你爸喝酒时也说了吗?你爸他们喝酒时,你妈妈在做什么?”
“他当时说了,有高血压,平时都不喝酒的,今天要和哥们几个喝高兴。我还说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但他说血压不是太高,少量喝还是行的,他就和我们一起喝,我们就让他随量喝。”一位年龄较长地说,“管云是我外甥,我妹妹当时和她嫂子都在,给我们炒菜做饭,她也说了不让妹夫喝,妹夫还说:他能掂量着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们几人一共喝了多少酒?你妹夫什么时候回的家,怎么回的?”晓晴看老人一脸伤痛,他说话时总不停揪自己袖子,脚也在不停地来回挪动着。
“六个人二瓶,老管喝得少,基本上是我们五个人划拳喝的,有输有盈,谁喝得多也说不准。喝完没事,人还好好的呐,他们两口子一起走的。”
“我们当时一桌人划拳喝酒,很热闹,管海峰,就他妹夫不划拳,给我们倒酒,就是到自己打关时喝一杯过关,我们知道他有病,就不劝他喝,劝他喝了,万一出个事,好心做了错事,他舅佬也不好受。”一位脸色黝黑汉子说。
“这是我们庄上的文书。他给我们说过最近几年一起喝酒出人命,同桌一起喝酒的承担赔偿责任的事,我们庄上喝酒都是随量,不劝酒,也不疯喝,有个氛围就成。”管云舅舅说。
“以往过年过节喝酒出事担责的事老陈知道,现在我们都很注意这事,老陈也就是他妹夫来了,我们都熟悉就叫坐一起边吃边聊,喝的酒度数不高,也不多。谁也不想出什么事,结果还出了事。”村文书说。
“你妈妈在这儿吗?”晓晴问管云。”
“在,和舅妈在厢房说话。我去叫。”
一会管云和一位中年妇女过来坐到晓晴旁边,晓晴打量了下妇人,她脸色尚好,长头发高挽起,人精神着,眼睛发着红,大约是刚哭过。
“大姐,你把当天喝酒和回家事儿说说。”
“那天我哥叫我们过来,因为我们今年的玉米植种收入较好,我哥和我家都买得好,我当家的心情好,我哥也心情好,就说叫老哥们几个过来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我和我嫂子就给他们做了几个菜,煮了羊肉,他们吃得高兴,就要喝酒,我看到老管面前有酒杯就说他不能喝,他说自己知道,不让我管。大家一起高兴,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小半夜的时候,我们回的家,因为离我哥家不远,我们是走回去的。回去的路上,老管说,今儿个高兴,喝了几杯怎么就上头了,有点晕,回到家,他就倒头睡下了,我也忙碌了一天有点累,睡的死,醒来就早晨快八点了,我叫老管,问他头还晕不,要喝水不,怎么都叫不醒,我把管云叫起把他送到医院,大夫就说人早已不在了。”女人啜泣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