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容商就准备给两人筹备婚事,幽州经略使的儿子来给自己当女婿,齐云山掌门来做证婚人,百年难遇的好事!
把三人都请到了容家坐下,容商这才开始细细筹划女儿的婚事。
堂堂正三品督察院左副督御史的女儿,出嫁岂能落了身份?
不仅是给容钦准备了一身大红的婚纱,也给张循之找了一身合适的衣裳。
给张循之准备的是一件大红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金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张循之把原本衣服上的玉佩解了下来系在腰间,那玉佩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把黑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慕寒看了也不由地啧啧赞叹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然不假,你这一身衣裳换上以后,走在街上指不定都能比我更能吸引小姑娘了。”
容钦却是插嘴道:“吸引个个屁,你这登徒子,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家伙,能被你吸引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姑娘。”
慕寒轻笑道:“女孩子家家,也不害臊。”
其实容钦精心打扮以后的妆容也是让慕寒不由得耳目一新,只是碍于这姑娘的臭脾气,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对了,这浔阳城仰慕本姑娘的可不少!等会儿他们说不定得来抢亲哦!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可别给人砸断了,到时候嫂子可还得心疼哩!”容钦朝着慕寒瞟了一眼,风情万种。
“哟。浔阳城的这群家伙们是眼睛长歪了不成?连你都有人看上,真是奇了怪哉。”比起磨嘴皮子,慕寒可是从未怕过谁。
“到时候希望你也笑得出来。”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寒,容钦转身便去帮着下人忙活了。
慕寒笑的可开心了,只是一旁的张循之,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我说天狼兄弟,若是真有人来抢婚,那岂不是丢了容家的面子?要不去把客栈里的那群家伙叫出来?”张循之心里有些不安。
“循之兄弟大可放心,有我和这齐云山的掌门在,谁都别想给你的新娘抢走咯!你只要担心,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会不会被闹洞房闹得心神不宁便是了。”慕寒给张循之打了包票。
见慕寒胸有成竹,张循之便也放下心来。
忙忙碌碌的下午转瞬即逝。
为了表示对女儿婚事的重视,容商下令摆宴三日。
三日内,凡是在浔阳城内者,皆可参加。
整个婚礼,慕寒都跟随着张循之,已经是俨然成了一名护卫。
一对新人抬轿、跨火盆和射箭几个项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慕寒便也放松了警惕,想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也休息休息。
只是刚要拜堂时,变故横生。
张循之与容钦刚拜完天地,欲拜父母时,有人一脚踢开了中堂的门闯了进来,慕寒借着明亮的火烛一看,对来人是赞不绝口。
那人身穿一袭大红色滚金边织绵长衫,足蹬黑底金边的蟒纹长靴,一张秀气的笑脸俊逸清朗,眉峰似刀裁,一双狭长的凤眼却是带着些许的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个长居上位的公子哥,不得叫公子爷!
那人带着隐隐嗜血的杀机,让人心生胆颤。一闯进来,便大声喝道:“容钦,我知道你嫁给他是因为抛绣球。只是人在天地间,怎能让运气为自己做主?走,我柳朔现在就带你走!”
不待慕寒说话,张循之便迎了上去,冷淡地说道:“哦?这位公子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两厢情愿?”
柳朔嫌弃地朝着张循之瞥了一眼,说道:“就你这中人之姿,来历不明的家伙,不过是贪图容钦的美色与容家的资产罢了,就凭你也配两情相悦?且先过了本公子这关!”
说完,一挥手,身后便有几十名身着黑甲的兵涌了上来,把中堂团团围住,容商脸色难看,说道:“柳公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说了抛绣球招亲,那便是抛绣球招亲,你情我愿的事,做不得反悔!”
慕寒看着容商的态度,估摸着这位柳公子也是个背景深厚的人物。朝着容钦瞥了一眼,却看见这姑娘已经撩起了红盖头,满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容钦,你且与我说说,是不是你父亲他威逼你嫁给他?”柳朔走到容钦身旁,蹲了下来,轻声问道。
容钦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抛绣球选亲,愿赌服输罢了。”
柳朔一脸不甘,一个纵身到了容商的身边,面目狰狞,拽着容商的衣领便骂道:“你这老东西,明知本公子清晨有事出了浔阳,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招亲!”
这时候一旁的张循之一把拽开了柳朔的手,说道:“柳公子闹够了么?闹够了就滚回去!”
张循之已经是把最好的耐心拿了出来,要知道在整个南堰,自己也是仗着自家老爹的名头都是能横行一方的狠角色,到了这浔阳城,已经是一忍再忍,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柳公子却真是不识好歹,给了他台阶下,却是又要蹬鼻子上脸。
整个中堂里是充满了火药味。
“啪!”慕寒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下一砸,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两边都不服气,新娘子又不说话,那就打呗!”话音刚落,便是把手中的茶碟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柳朔的那张俊脸上。
慕寒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原本围着中堂的兵卒们都抽刀,把慕寒围在了刀尖里。
慕寒无所谓地耸耸肩,甚至还轻轻伸了一个懒腰道:“姓钟的,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向来齐云山的掌门,怎么说也得是个先天吧?”
被慕寒无畏的样子激怒,正朝着慕寒的兵士拔刀便朝着慕寒砍了下去,然后却是踉跄后退。
原来是一直站在证婚人位子的钟玄风指尖弹出了一粒铜钱,正打在那兵士的刀尖上。
钟玄风指尖连弹,片刻功夫后,整个中堂里便再也没有一名站着的兵士,钟玄风这才喘着粗气说道:“先天?徒儿你也太看不起我齐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