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帐子里面拷问犯人的钟自安狠狠的拍了“陆州晋”一个脑瓜子。“陆州晋”不明白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头?怎么了?”
“陆州晋”摸着嗡嗡响的脑瓜子,看着钟自安又坐回了太师椅。
“吃吃吃,就知道吃!”
钟自安目前还没有收到顾赢洲下达的指令。
“陆州晋”抓着手里的大油腿,这可比他平日里面吃到的军饭要好多了。陆王听闻陆州晋被抓了之后,就派人打点,送了食盒过来,美食佳肴,怎么能浪费?
钟自安正烦躁着,帐子外传来了一句。
“千户大人。”
“陆州晋”眼疾手快,从捞起地上被他抛弃的外衣,身上那件外衣被皮鞭抽裂的锦衣不复之前那般光鲜亮丽,顺手套上黑布袋,倒在地上。
钟自安将放置在地上的食盒提起,放在了自己的书案上。
等肖玉井撩开帘子进来之时,便瞧见“陆州晋”已然因为无法承受刑法而昏厥过去,伤痕累累地被两个士兵一前一后的抬出了帐子外边,地上还残余点点血迹。
肖玉井见此,嘴角微微勾出一笑。
人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肯画押。要么是这陆州晋不过是长瑞王一时找来的替罪羔羊,要么就是陆州晋还在等着陆王的支援。
“看来,钟自安你下手还挺狠的。还没有盘问出来吗?”
肖玉井挑了个位置坐下,慢条斯理的对着钟自安说话,旁边的侍卫给肖玉井上了茶。
“我也是奉命行事。长瑞王命我审问此事,奈何此人如此倔强。”
钟自安叹了一句。
随后,肖玉井又追问了一番。
“莫不是,你想要屈打成招?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实非长瑞王的作风。难道是长瑞王一时调查不出个所以然,便寻了个替罪羔羊,敷衍了事吧。”
钟自安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肖玉井目光锐利,话里话外的挑衅味道,格外明显。钟自安思 及至此,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自然不是。我们王爷抓人是有根有据。毕竟,长瑞王也是在军营里面呆过几年,又怎么会如此敷衍了事,我们王爷是为皇上做事,又怎么会欺上瞒下。还是说,肖大人你曾如此做过,所以作此推论?”
钟自安反语讥讽。
……
安禄王脸上堆满了笑意,送着顾业与顾清到帐子外边。
“此事,多劳两位殿下费心了。”
顾清对着安禄王微微一行礼,随即与顾业拂袖而去。
站在远处的齐纳塔塔正好奇,对着江寻淮道了一句。
“这,顾业不是答应要帮陆王吗?怎么又从安禄王的帐子里面出来了?他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江寻淮随即迈开步子,对着齐纳塔塔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我们总归管不着。”
齐纳塔塔看着江寻淮的背影,匆忙追上去,与江寻淮并肩而行。
“江寻淮,你这是要去哪里?”
闻言,江寻淮莞尔一笑。
“想必使节还没有认识过大皇子吧。”
齐纳塔塔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几分狐疑的神 色,低声喃喃道。
“还真的没有见过。”
“本世子这就带您去拜访大皇子。”
江寻淮话锋一转,接而又说到其他话题上去了。“最近这个时候,山匪流寇,出没频繁。”
“嗯嗯,这是自然,这些日子我听赵进说了这件事,不过赵进说锦衣卫每年都会带人马去剿匪。所以,尽管这些土匪流寇很多。但是,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齐纳塔塔这么说道。
江寻淮微微侧过脸,欲言又止。
……
送走了肖玉井这个厉害角色之后,钟自安就看见从远处飞回来的白鸽。准确无误的落在钟自安的手上时,他发现白鸽没有带任何的纸条或者是信号回来。
按照顾赢洲的意思 ,大约是要让钟自安按兵不动。钟自安不明白,这幕后黑手已经被王爷一一证实了。已经可以冲进陈王世子的帐子里面抓人了,一切都可以上报给皇帝,顺利地结束这一切。那么王爷为何要一拖再拖?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钟自安思 量许久。
……
江寻淮撩起帐子先一步到了大皇子的帐子中。大皇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画山水画,就连江寻淮进来了也没有察觉。
江寻淮来的正是时候,大皇子手上那幅画要完成的差不多了。当大皇子察觉到江寻淮坐在帐子中之时,脸上出现了质疑。
“江寻淮,你怎的进来都不使人通报一声。”
“大皇子这可是在怪在下?”
江寻淮摆出无奈的表情,接而继续补充道。
“大皇子,在下不过是害怕打扰到大皇子完成创世巨作,所以才没让人通报一二,免得耽搁到了大皇子。”
大皇子刚刚盖上印章,听到了江寻淮一番夸赞的话,试问好听的话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拒绝的料?诚然,此话很是受用,大皇子让旁边的侍女将画拿给了江寻淮。
“既然,江世子都这么说了。那此画便赠予你。”
江寻淮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山水画,上面还有点点未干的墨迹。江寻淮将山水画拿起,坐在旁边的齐纳塔塔也凑过来看画。可他半响都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颜色单调,文绉绉的就如同在乎繁文礼节的大南一样。
“我这般没见识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既是大皇子相赠,那么我就收下了。”
江寻淮说罢,就放在手边的方桌上,用茶杯压在上面,等着墨迹风干。江寻淮此话是说实在的,她的确不会欣赏丹青。
大皇子让人收了笔墨纸砚,他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江寻淮的面前,狐疑的注视江寻淮。
“你怎的突然上我这?”
江寻淮微微一笑,对着大皇子介绍旁边的齐纳塔塔。
“大皇子,这是从高泓千里迢迢而来的使节。”
大皇子见江寻淮对着自己做介绍。
心道,原是这使节想要认识我。
齐纳塔塔被突如其来的介绍给懵了半响,然后在大皇子的注视下,对着大皇子行了一个高泓皇族的标准大礼。
大皇子将齐纳塔塔扶起。
此时,江寻淮又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幅画。
“大皇子,实不相瞒,在下前些日子从别处得来了一幅名画,不知道殿下是否有兴趣?”
大皇子听到这里,目光转向江寻淮手上那副未开封的画上,眼里充满了兴趣。
江寻淮正要将画交给大皇子之时,顾清从帐外走进来。
江寻淮好似将什么宝贝的东西藏起来似的,大皇子眼巴巴的看着江寻淮将手又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