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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大结局(三)

    “人家等了你好久!”

    穆泷月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朝窗外看了一眼。方才听丘老先生说,那个叫沧澜的湖里,荷花都开了,看来最起码已经到了六月,而他睡去的时候,还正值寒冬腊月呢。

    “我也等了你很久。”穆泷月如此说道,声音很沉很重。

    二人在各自的怀中沉溺了须臾,穆泷月忽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有些惊慌:“孩子呢?”

    “什么孩子?”冷小容一脸懵逼。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冷小容用手压住了嘴,忽然想了起来。

    她费力的将穆泷月的手从平坦的小腹上移开,移不动!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这根掰了,那根又扒了上来……

    “泷月……你听我解释……那个,孩子的事儿嘛,我是怕你不要我了,我胡诌的。”

    “胡诌?这种事情是能拿来胡诌的?!”

    穆泷月翻身就把她稳稳的压在下头,这阵势,哪像个大病初醒的人!

    “我也不想胡诌的……我就是……我就是一急,嘴巴就不听脑子使唤,就胡说八道……”

    穆泷月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小小的脸蛋儿上。

    他居高临下,细细审了她一眼,很是受不住她委屈的小眼神。

    “罢了,孩子的事,来日方长。”

    她便更委屈的说:“石头说……我可能怀不上孩子。”

    “他一会儿说你怀不上孩子,一会儿说我永远醒不过来,成天就知道吓唬你。一介庸医,待会便断了他的舌头!”

    无辜的石头……

    “泷月,你……你靠太近了,我紧张。”

    大病初愈,总不能做这种事吧?克制,一定要克制!

    “紧张?这几个月,你天天都爬到我床上来,脱衣擦背什么都干过,现在稍微靠得近些,你还会紧张?”

    说罢,那轮廓好看的唇在她额头上啄了下,浅浅的,暖暖的。

    “你……你都知道?我这几个月干些什么,你都知道?”这几个月,除了擦背以外,她可没少缩进被窝里偷看他的腹肌,胸肌,肱二头肌。.

    说来也怪,几个月过去,他的肌肉一点丝毫不见消退迹象,也不知他练的是什么邪门功夫。

    她一好奇,便会用手指戳戳他腹肌、胸肌、肱二头肌……

    一想到这些都没穆泷月了如指掌,她便羞赧得不想活了。

    “你……果真……”

    穆泷月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

    “泷月,其实我是怕你肌肉坏死,测试一下弹性。”

    “嗯?”

    “你不懂,这是种专业术语,我是抱着严谨的医学态度才对你……”

    “对我上下其手?”

    噗……冷小容尽管红着脸,还是笑喷了。算了,反正她也骗不过穆泷月。

    冷小容认命一般,伸手环住了穆泷月的颈项,双眼一闭,视死如归。

    “好吧,来吧。”

    穆泷月忍不住有些发笑。“什么来吧?”

    “你不是想……想要个孩子吗?”

    穆泷月翻身坐起将衣服拢了拢好,他动作稍显迟缓,但并不像一个在床上躺了六月之久的病人。

    “孩子自然是要的,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名分这种东西很重要,我得先三书六聘的娶了你,再说孩子的事。而且在此之前,你得把身子养养好,账本和算盘你还是少碰为妙。”

    说罢,他已站起身来,顾了顾桌上的账本,眉头一蹙全都收进了桌肚子里。

    望着他悠悠然的背影,冷小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抓着被子呐呐道:“泷月……你当真不要再躺一会儿吗,大病初愈,该多休息休息……”

    他四下观赏着冷小容布置的新家,一边蹙眉一边回答道:“蛊是蛊,病是病。六个月过去,心口的剑伤早就好了。蛊不知为何在渐渐消除,或许是百灵良心发现,又或是她已经死了。总之,我现在与一正常人无异,就是睡得太久,有点骨软皮松,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你……当真全好了?”

    穆泷月拿起桌上的空碗来,指尖捏着碗壁轻轻一掰,便碎下一片缺口来,他执着碎瓷片,在指间把玩了一阵,不设防的一个拈花指朝屋外甩去,只见听见“嘭嘭嘭”的响声传来,排成一竖的花盆就尽数被击碎了去。

    穆泷月望了望院子里被他砸出的一地狼藉,估摸道:“大概好了六七分。”

    冷小容兴冲冲的从床上弹起,两手一伸想要讨个抱抱:“那你能接住我吗?”

    穆泷月朝她点了点头,她便一纵而起狠狠朝他怀里跃去。

    前所未有的踏实,无以复加的温暖,所有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都紧紧裹覆着她整个身子,她就想一直赖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泷月,苍澜湖的荷花开了,我们去泛舟好不好?”

    “也好,叫那些张公子,李公子都好好看看,我家小容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那,你抱着我去?”

    穆泷月掂量了下她的重量,道:“嗯,那就抱着你去吧。”

    二十年后,僚国京畿的郊外的狩猎场里,邹子明骑在马上,带着一众人等往密林里狩猎。

    跟着他身后的重臣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些,要么死了,要么全换成了他的心腹。

    而自从文秋的国师辞官归田以后,文秋便开始走了下坡路,反倒是僚国,在邹子明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成了这天下第一强国。

    邹子明四十出头,却保养得很好,约莫不过三十的模样。

    着一身金灿灿的黄袍,依旧言笑晏晏的模样,大臣家里年芳不过十八的闺秀都在后头偷偷的看他,不时被邹子明瞟见了,邹子明不但未生气,反而无奈的摇头笑笑,弄得那些女子即刻红了脸颊,埋下头去。

    “皇上,您今儿个猎的这只兔子可好得很啊,半点杂毛都没有,拿回去做张垫子,倒是暖和得很。”一个大臣附和道。

    邹子明骑在马上,笑容愈深。身后的树林幽幽,忽然变得有些黑暗恐怖起来。

    这些朝臣,真是会拍马屁,他已装得十分斯文的样子,半点武功都未显露。

    狍子出来,他错过了袍子,梅花鹿出来,又错过了梅花鹿。

    折腾半响后,他终于拉弓猎了只野兔子,算是给群臣一个交代,没想到,区区一只兔子,也能被他们夸出一捧花来,真是难为他们了。

    “朕一向不善骑射,诸爱卿就莫要取笑朕了,擎蔽倒是挺好这一口的,你们且随他去前头猎吧,别在朕身边转悠,浪费了大好时日。”

    “微臣这就去同太子比试一场!”

    冷凌扯着菱形的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就等着这句话了,马鞭一抽,瞬间就跑没影了。

    邹子明后宫人数不少,可他却只独宠过皇后一人,膝下也只有擎蔽这一个皇子,想来宠这皇后也怕宠得十分的少,否则二十年过去,又怎会只有一个孩子?

    与其说是独宠皇后,不如说他是在应付百官。冷小容成婚不久,他便选了秀女,封了妃子,又立了皇后。

    皇后温柔贤淑,邹子明待她十分宽厚。一年之后就生了擎蔽,人人以为后宫终于要开枝散叶了,却不料,二十年过去,不说弟弟了,擎蔽连个妹妹都没有。

    忠臣又接二连三的上奏本,让他不可独宠皇后一人,应当为江山社稷着想,多留子嗣为上。邹子明不以为然,大笔一挥,在奏本上留下两个字“已阅”。

    可索性的是,虽然他膝下只有一子,但擎蔽却十分争气,脾性生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聪明绝世,却又内敛谦卑。看人通透,却又处事圆滑。

    总而言之,在外人看来,他除了武功比他父皇好太多太多以外,别的就和他父皇不相上下了。

    这不,邹子明刚说让他们去陪擎蔽,众臣便打马追了上去,一来擎蔽十分好相处,和他一起自然就心情愉快。

    二来,他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捧他就跟捧皇上一样,并无差别。

    邹子明骑在马上,收了弓箭递给穜小子,自己取下腰间的骨扇,一边遛弯一边扇扇子,给自己消暑,后面还有几个忠厚老实的大臣陪着。

    悠闲地逛了一阵子,忽而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嗒嗒”的传来,越来越近。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头上戴着白玉冠,身上穿着祥云紫薇衣,后头背着张特殊的弓箭,弓箭上下两端还装着两个小轮子,甚是怪异。

    年轻人马肚子上已挂满了山鸡飞鸟,却丝毫不见得意之色。

    邹子明顾了一众人等,道:“怎么都回来了,不是刚去没多久吗?”

    年轻人说:“父皇,狩猎场的侍卫捉到个行迹可疑的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儿臣便准备将他领回去问问。”

    “噢,怎么个可疑法?”

    “猎场的每个山口都有重兵把守,他却一直走到半山腰上去了,却谎称一个侍卫都没瞧见过,不知这是狩猎场。儿臣觉得这谎撒得不太好,猎场一年四季都封山不准入的,这京畿里谁人不知此处是宗室的狩猎场?”

    “皇儿说得有理。不过这样的事,交给冷少将军查问就好。山是他封的,侍卫也是他手下的士兵,你横插一手,冷少将军知道,该是要自责的。”

    “儿臣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冷将军追着一只羚羊,跑远了……”

    擎蔽似有些无奈,他刚和冷凌堵了五百两银子,看谁猎得多,结果就有侍卫传报,说抓住了刺客。

    他犹豫着一转头,冷凌已一溜烟的跑没了,只剩下他这个皇子独挑大梁。

    哎……他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邹子明暗地里想笑,这冷凌一把岁数了,还跟这幼子耍赖,当真是从未成熟过。

    “那个行迹可疑的人呢?”

    “儿臣也还未看见,士兵正押他过来呢。”

    这话刚说完,便又有一阵马蹄身传来。

    只见两个士兵骑着马,手头各栓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落在骑着最后一匹马的人手上。

    左右两只手都被人牢牢捆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刺客,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那是个女子。

    女子穿了身红绸衣,脚下踏的是镶了翡翠珰珠的黑羽鞋,一看便不是穷人家走山路的孩子。

    可若说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头上却一根素钗也无。

    女子的墨发一半披着,一半挽成了个丸子,上头插了几撮小野花,十分随意。

    不过远远看着,竟几分脱俗之美,甚有灵气,就连擎蔽也看得有些出神。

    邹子明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眉心像被针扎了一样,有点晕乎乎的。

    平生他最爱的,也是唯一爱过的女子,就爱这样扎头发。

    再加上那一身鲜红的绸衣,令他不禁想起多年前,也是在狩猎场,冷小容就穿着这样的衣服,扎着这样的发髻,骑马射死了一只猛虎。

    “吁!”士兵们翻身下马,叩见了皇上之后,又狠狠拉了拉绳子:“大胆刺客,还不快跪下!”

    那女子双手被制,翻身下马的动作却十分利落,她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民女参见皇上。”

    “起来。”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顺便横了那两侍卫一眼。

    “皇上,依微臣所见,无论她可疑与否,只要擅闯了狩猎场,都拖出去砍了吧,谨慎为妙。”

    女子微微低着头,有些忐忑。

    邹子明置若罔闻,细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眼,道。

    “抬起头来。”

    众臣愕然,就连擎蔽也有些惊。他父皇坐拥江山二十年,什么美人没见过,却都只是微微一笑,视为过眼浮云。

    此贼美则美矣,却还不至于勾得他父皇要一看究竟吧?

    邹子明声音温润和煦,将平日里隐在喉咙里的微微压迫之意尽数敛去,那女子果然不如方才一般拘谨,便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来。

    双目对视,邹子明身子微微一晃,险些要从马上翻了下去,亲自走到她跟前看个究竟。

    不知是他心中一直念念所想的缘故,还是本来就是如此。

    这女子,七八分像极了冷小容,两三分又与穆泷月有些神似。

    说不出是眼睛鼻子哪里像了谁,反倒是觉得无论的所有长相还是气质,都融合了穆泷月和冷小容的精华。

    有几分冷小容的狡黠,又有几分穆泷月的冷傲和孤僻。

    “皇上,民女脸上有花吗?”她转头看向别处,不太适应邹子明怪异的目光。她娘亲说过,当朝国君是天下最厉害的君主,可今日一见,却令她有些失望。

    厉害的君主,盯着她一女娃娃看什么?

    “大胆,你这贱民,竟敢对皇上无礼!”刑部尚书喝令道。

    邹子明收了扇子,在空中虚晃了晃:“无妨,只觉得你像极了朕的一位旧友,便多看了两眼。”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问:“你怎么走到猎场里来了?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女子眼儿转了转,比冷小容的还明澈几分。

    “回皇上的话,民女并非京畿中人,是从外地来的,一路游山玩水到了此地。见有一山洞,好奇便钻了进去,不料洞外还有一山,走到半山腰就突然被他们捉住,说我是刺客,皇上可要为民女做主,民女不过一弱女子而已,怎么也和刺客沾不上边儿呀。”

    言里几尽求饶之意,可她眼中的目光却不卑不亢,毫无退缩之状,越看越像冷小容和穆泷月的结合体。

    “启禀皇上,她并非什么良家女子,我们十多个弟兄一起上才制住了她,还在她身上搜出来一样兵器。”侍卫振振有词道。

    擎蔽霎是惊讶的顾了这女子一眼。

    “噢,什么兵器,呈上来看看。”

    很快,侍卫便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物,那物白光灿灿,柔软如稠,若非轻易划破了那侍卫的手指,一时鲜血顿涌,众人还真不能将此物看成是兵器。

    鱼肠剑!

    邹子明伸手去抓,重臣大呼:“皇上万万不可,此物锋利。”

    可邹子明已然将剑捉住,且在指尖绕了两下,才回到手心。

    众人更惊,皇上素来不会武功,可方才他五指绕转熟练,速度之快,不像是捧书握笔之手。

    邹子明却顾不得这么多了,此剑柄短,如此捉剑才最为迅速,当初还是他亲自将握剑方法教给冷小容的。

    “皇上也会使鱼肠剑?”女子眼里,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

    邹子明点点头,伸手轻轻抚过剑身。

    “你这女娃娃,今年多大了?”

    语气中无半分责问的情绪,众臣疑惑,却又不敢开口。

    “十六。”

    二十年过去,十六也正好。

    “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民女名叫冷小枝,字念桑。”

    “你姓冷?”邹子明眉目深深,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穆泷月是曾经的一国之主,若是要避世,万不会让女儿跟着自己姓。

    而方才还对她怒喝的大臣,现下却不敢贸然出声,她的打扮和气质,完全不像寻常人家,而且又姓“冷”,搞不好,可能是冷少将军家的远房亲戚。

    “我娘姓冷,我随我娘姓。”

    邹子明心口窒了一下,食指恍然未觉的动了动,近乎要贴上那刀刃去。冷小枝想喝止,却又不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