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现场
“是个女的诶……”
“快报警,快打120!”
“姑娘,姑娘?”莫晓汐满脸殷红地鲜血,一个热心的车主弓下身子在她身旁,轻唤她,她却毫无反应。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一人问道。
“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
“嗯……听见一声巨响,吓都吓死人了,当时我就想肯定出事了!然后就见到这里撞车了……”
“天!好吓人!满脸都是血!”
“瞧着车撞得,人能好哪去?”
“喂…120吗?有一个年轻女孩撞车了,现在昏迷不醒,好像蛮严重的样子,你们快点派车来!这里是……对!正在维修地路段上。”
……
路过的人,越聚越多,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触目惊心的事故现场,七古八杂地声音。
直到……秦昊远远望着路旁,昏暗地路灯下,大树前面,隐约见一蓝色超跑闪着灯,车身围满一众人等。
秦昊只感到周围弥漫着蓝色的凄迷,有森然的感觉,他点燃一根香烟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烟雾渐渐弥漫,消散。
他的心突然被放空,像是被一只强而有力量的大手,狠狠的捏住不放,痛得他无法喘息,接着心里一阵阵恶心想吐的病态干呕。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痒发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呕出来,他像一个伤食的人,好似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悲伤从胃里倾倒而出。
他想,她要是死了,他自己肯定也活不成了!至于他怎么下车的,怎么走到她血淋淋的身子面前的,他不记得,更不清楚!
看着眼前的莫晓汐,他不能相信,不肯承认这是事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这一定只是场恶梦而已!
秦昊刚才还热滚滚的身子与心脏,忽地,冷了下来。
犹如寒冷的圣诞降落在迷人的彩色缤纷,如同十二月的飞雪飘落在六月的天。
今夜的星光好美,秋风徐徐的夜晚,他想起那时跟莫晓汐一起坐在宅子里的秋千上,细数秋叶飘落,淡看星光满天。
夜很静,四下里静无声息,只有他望着她,突突的心跳声,现在心也是这般的狂跳,可是,却不再是那番心境。
他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上,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动人的微笑,他笑着问她听到了什么?
她很诚实又很心疼的说,听到他想要得一个世界,现在他的世界快坍塌了……
伤感又美好的回忆,他希望时光倒流,希望岁月逆转,如果上帝允许,如果诸神同意,他愿意拿自己的全部来换取。
换回那个简单快乐的莫晓汐,他便不再求能与她厮守,他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好像她希望自己活得好好的一样。
他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脸,痴望着她在幽暗路灯下美丽如花的容颜,他眼角的泪光散在无尽的夜幕下,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莫晓汐!莫晓汐!你不许死!你不能死!你再坚强一次好不好?求你,坚强一点,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你舍弃得下吗……”
秦昊轻轻抱住她,望着高高的夜空,他不敢低下头,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低着头,眼泪就会汹涌而出。
不久,救护车来了,她被医护抬上了担架,他也跟着上了车,氧气,液体……又是一身针针管管,还全身都是血,全部都是血,她看起来好不可怜。
好容易克制住的泪,还是掉了下来,他握住她的小手,此刻,他在心里许愿,如果她不死。
此生……便放开她,不再纠缠她,不再渴望她,他就此放过她。
两行眼泪,不经意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