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眼见吴综落马,单经大叫一声,随即回身喝令道:“即刻鸣金收兵!”
叮叮~
随着单经的将令传出,一阵鸣金之声从汉军队伍中响起。
战阵上,卜己与白绕正与张梁恶斗不止,而受伤坠落下马的吴综也愤怒不已的再次爬将上马,正准备再次厮斗血耻,谁曾想自己军中却传来了收兵的讯号。
三人同时不甘的回过头看向单经,只见单经面无神 色,只一个劲儿的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即刻归阵。
三人同时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只得调转马头奔回本阵。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遵。
对手撤走,张梁并不追赶,几番鏖战他已经显得有些身心俱疲,微微一声低喝,他也驶马奔回了本阵。
“将军,末将正欲擒拿贼厮,何故鸣金收兵呐?”刚一奔回己阵,卜己便是满心不甘的寻问缘由。
单经淡然一笑,双目注视着对阵上的张梁道:“我自有打算,且让张梁再嚣张一时。”
说着,他调转了战马,朝着三军一声喝令:“全军后撤十里扎营!”
什么?
闻言,几万汉军同时睁大了双目,满脸不解之色,心道这单经是傻了吗?两军对阵仗还没打,仅简单的斗了两轮将,便要后撤扎营,这不摆明了助賊斗志,降己威势么?
所有人都觉得这道军令简直难以置信,纷纷呆楞在了原地。
“将军,这……这是何意?”白绕、眭固、吴综、卜己等数十将校齐纵马上前,异口同声的询问。
单经不作回答,厉声重复道:“后撤扎营,不遵命者,斩!”
三军将校尽皆骇然,单经最后的这一个“斩”字说得极其森寒与决然。
“诺!”
众人沉一应,只得传教三军齐撤。
“嗯?”望着汉军莫名其妙的后撤而走,张梁也是茫然不解:“汉军如何突然撤兵了?”
张梁话音落下,一名额宽面阔,肤色枯黄的长须汉子驶马靠拢张梁,道: “人公将军,这汉军突然撤走,许是刚才被将军神 威所震,他们吓得肝胆俱裂,所以只能后撤。”他顿了顿,继而又献计,“依小人之见,莫不如现在趁此良机掩杀过去,我军必然大获全胜,如此不仅曲阳之危可解,广宗亦可再得也。”
“不可。”张梁盯视着远去的汉军摆了摆手,“汉军素来诡诈,此番突然退却,想必是设下了埋伏想引诱我军前去追袭!”
“人公将军多虑了,汉军初来立足未稳,何有闲暇布设埋伏,小人敢断定汉军必是惧我曲阳之威,所以引兵撤去。”张梁的话却是让这长须汉子不以为然。
“唉,吴桓啊,汝勇则勇,然却不识奸谋,真是令人惜哉!” 张梁撇头看向身旁的汉子摇叹息道,“汝且看汉军后撤队伍,丝毫无有杂乱的迹象,这就表明了汉军一定设有埋伏,所以他们才会表现的毫无半分慌乱。”
“这……这似乎也有道理。”张梁的分析让这名唤吴桓的汉子有了几分认同,“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即刻回城戒备,汉军诡计不能得逞,必然率军强攻!”张梁没有丝毫犹豫,将马一拨便转身回城。余者也不敢停留,紧随着钻入了下曲阳城内,闭门紧守。
曲阳城十里外,汉军此刻已经搭建好了几处简单的驻军营地。
中军主帐内,单经仅与刘备待在帐中,其余部将则各自领着一批军士在进行着对军营各处最后的完善工作。
此时的单经正在大帐中端详着一张简易的地图,那是下曲阳的地图。而刘备则负手立于一旁。
“玄德兄,今日单某率军后撤,你怎么看?”端详了一会儿地图,单经突然面向一旁的刘备问道。
刘备闻言,没有迟疑,拱手道: “单将军,恕备愚魯,在下实在看不出将军到底是何主意?还望单将军告知。”
单经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负手在大帐中来回踱步,一连走了四五圈,他方才驻足,看向刘备,沉声道:“玄德兄,今曲阳黄巾人众,张梁又骁勇善战,我今后撤不过是想减少伤亡而胜张梁,今欲用诈降计而得曲阳,你看可行否?”
刘备闻言微作思 忖,旋即道:“将军若用诈降,这胜算倒也颇大,这张梁原本不过寻常百姓中一勇夫,若是行此计者谨慎而为,张梁未必能够识破!只是不知将军欲教何人行施此计。”
单经的面色上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道:“今有廖化、周仓两位黄巾旧将倾心归降,我当命此二人行之。”
“嗯,此二人乃黄巾旧部,若能尽心行施此计,张梁断然必中我计,只是此二人新近归附,其心难料,备担心他们只怕一去不返,望将军慎之!”
对于刘备的担忧,单经却是摇淡笑道:“玄德兄此言差矣,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廖、周二人我皆以诚心相待,料想他们不会背反于我,况且黄巾大势已去,覆灭之时已经不远,廖、周二人岂能不时如今之形势乎?”
“单将军所言有理。”刘备抱拳一拜:“那备便先祝将军奇计得成,大功得建!”
见刘备躬身祝福,单经也赶忙抱拳回礼:“玄德兄客气了,若单某此计得成,你我弟兄必当同享富贵!”
“谢将军!” 刘备拜身致谢,旋即抱拳又道: “既然将军计议已定,当尽早行之,备军中尚有些许杂事处理,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退出了大帐。
目送刘备渐渐远去,单经便命帐前亲卫去将廖化、周仓两人唤来。
时不我待,他要尽快实施自己的计策,以免夜长梦多。
过不多久,廖化与周仓两人便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主帐。
“属下廖化(周仓)拜见单将军!”
廖、周两人因新近归附,也不知单经召唤所谓何事,所以心情有些忐忑,入帐一见单经便是跪拜在地。
两人以跪礼拜见,单经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道这两货怎么用这种方式参拜自己。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挪步移身上前,双手一手托住两人一只臂膀,轻声道:“两位将军如何行这般大礼,快快请起!”
“谢将军!”两人再次抱拳,随即相互的看了看,齐声问道:“将军相唤不知所谓何事?”
单经微微一笑,伸出双手拍在了两人的肩膀之上,沉声道:“本将唤你们前来,是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要赠于两位将军,只是不知二位将军愿意接受否?”
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拜身道:“将军有事尽可差遣,我等二人万死不辞!”
听到如此豪言壮语,单经心神 大悦,慨然道:“好,本将要的就是你们这份豪气!现在汝二人即刻脱去汉军军服,换上轻衣便装扮回黄巾身份,去下曲阳张梁那儿诈降!”
“诈降?”
廖、周二人闻言皆是一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嗯!”单经郑重地点点头,肃然道:“下曲阳城高壕深,张梁又久踞于此,加之他手下兵卒精勇,我军如若强行攻城,必然死伤无数。本将想减轻伤亡,所以才会命汝二人前往诈降,这一来汝二人本为黄巾旧部,前往诈降几率极大,二来本将对汝二人极为信任,所以才想把这种重任委以汝二人之手,若得功成,你二人便可成此战功!”
两人听罢,没有丝毫犹豫便齐声抱拳道:“属下二人愿效死命!”
“好!” 单经点点头,心下大悦,随即便将详细的计策谋划给廖化、周仓说了一遍,二人听后都是佩服万分,大赞不已。
两人领了计策,拜辞了单经,急急忙忙的奔回了自己的军帐,将汉军制服换下,两人穿上了之前的黄巾便装,随即乘了两匹快马,飞奔似地跑出了营寨,向着下曲阳的方向而去。
此刻已经是入夜时分,两人奔出了不久,廖化突然大叫了一声“停”,旋即勒住了马匹,从怀中取出一把尺许长的尖刀,往自己的左臂膀上猛地划了两刀,丝丝鲜血浸溢而出,滴流不止。
“元俭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望着廖化的举动,周仓惊愕不已。
看了看鲜血淋漓的左臂,廖化不以为意的微笑道:“你我二人欲成大事,就得有所付出,张梁虽是蛮勇之辈,不过要骗过他可也不容易。”
“哦!某懂了!”周仓恍然大悟,也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朝着左臂便是划拉出三道伤口,丝丝鲜血浸溢滴流。
两人看着对方相视一笑,随即喝动战马,朝着下曲阳奔驰而去。
……
下曲阳城外,两道骑着战马的健硕身影在城池弓箭的射程外高声大喊:“且开门,我等二人要见人公将军!”
“尔等究竟何人?”城楼上的黄巾巡夜士兵,见两个难以辩清模样的家伙在城外叫嚷,纷纷警惕起来,一些射箭手甚至已经拽弓搭箭。
“我是关西周仓!”
“某家乃襄阳廖化!”
两人此刻纵马向前,高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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