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盯着城头的战旗凝视了半晌,威武的汉旗已经将他心头的最后一股决然赴死之心给磨灭干净。
“唉……”周仓一声长叹,随即面朝单经顿身拜下:“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周仓愿归顺单将军!”
“将军快快请起!” 单经心头大悦,微微弯身,将周仓扶起,钟声道:“你今日归顺非是屈就单经之下,而是重归大汉统辖,他日为国效力,何愁不能富贵登天。”
周仓闻言,赶忙欠身再拜:“将军如此之说,真令周仓惶恐不已。”
单经笑着没有说话,上前拍了拍周仓的肩膀,随即面朝众人,朗声道:“诸位,今賊张角已然授,河北最大的一股黄巾势力被我们平复了,接下来便只剩阳城余賊张宝与下曲阳余賊张梁,尔等即刻清扫城内,我们好好休整一晚,明晨一早兵进下曲阳。”
“诺!”
三军齐声一应,随即开始清理广宗各处。
广宗虽大,但数万汉军一起打扫清理,所以并不麻烦,相反却很轻快,这人多自然力量大。
单经交代了一些现场处理事宜,便令秦武、郭援两将带甲士一百去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安抚城中受惊的百姓。又令张白骑、白绕两将领甲士五百去城中府库清点。自己则率余下诸将往府衙行去。
……
广宗府衙内,单经居于上座,下排列两行将佐。左边一列是北军五校士,右边一列则是自己的将领。
此刻北军五校士正在一一汇报各门战果。
“西门贼兵大半被歼,余者尽降,现在已被收押!”
“东门贼兵誓死顽抗,我军只得全数歼灭,无一降卒!”
“南门贼兵众多,我军歼敌数万,降卒数千,但有数百贼兵逃去,末将已经谴人追捕。”
单经闻言大喜,心中无比得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目视北军五校士道:“诸位辛苦了,汝等血战有功,本将会一一记录于功劳簿中,上报天子。”
“谢将军!”北军五校士躬身抱拳一拜,旋即退身站回原地。
这时,张白骑与白绕两人踏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我等二人清点了府库,其内共有黄金一万斤,刀甲数百套,其余粮草辎重不足数百。”
单经点点头,微微沉吟一番后,道:“传我将令,将城内黄金一分为三,拿出一份奖赏给有功将士,再拿一份遣给城中百姓,剩下一份封存府内,等董中郎到了再做处理。好了,大家累了一天,都散了去休息吧!”
“诺!”
众将皆抱拳一拜,旋即缓缓退出了府衙。
天色已晚,众人散去后,单经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休息去了,这么连续的几日作战,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所以没多大会儿功夫,他便已经呼呼睡去。
次日,晨阳刚刚升起,数万汉军军将便在城中集结完毕。
单经一身轻甲,手提银鸣枪,坐骑一匹碳黑战马来到众人之前,简单的说了几句鼓励士气的激励言语后,他便领着军队直向距离广宗不远的下曲阳飞奔而去。
晨光漫照着大地,将半空中的淡淡水雾尽皆驱散开了,一支数以万计的汉军队伍浩浩荡荡的奔涌在宽阔的大道之上。
“传令三军加快步伐,随本将疾行进,快快快……”大道上,单经绰枪纵马奔在最前沿。
他的话语喊出后,四十余名军司马便来回奔涌,递传将令。
一时间,人龙奔进的度大大提升,加快了数倍不止,人踩马踏的声响轰轰如雷。
下曲阳乃西汉元始二年(公元2年)所置,在今河北晋州市鼓城村附近),属冀州巨鹿郡。王莽时期分巨鹿为和成郡,下曲阳为郡治,到了东汉再属冀州巨鹿郡。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二月,在今河北大地上爆了历史上有名的黄巾大起义。张角和其弟张梁、张宝等在广宗(今河北威县东)、下曲阳、巨鹿(今河北平乡县)等地率数十万农民起义军烧官府,杀官吏,劫聚邑。州郡县官吏逃亡,溃不成军。仅仅十多天时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六月,董卓率官军在下曲阳进攻农民起义军,被黄巾军打得大败。
在张氏三兄弟中,唯张梁此人最为勇武,据《资治通鉴》上记载,皇甫嵩与张角弟梁战于广宗,梁众精勇,嵩不能克。
这短短的数十字记载,足看出不仅是张梁个人勇武,他的部下亦是兵精将勇,可谓百战悍士,其部之锋锐绝非张角所部可比!
单经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恶战,但他不会惧怕,如今张角被杀,下曲阳的賊兵定然失去了不少斗志,只要奋战一场,胜算极大。
经过一番马不停蹄的疾奔进,汉军终于低达了下曲阳城下。
汉军列成阵势,没有强行攻城。单经纵马行到军阵最前沿,抬头望向城上,只见一个七尺汉子持枪立于一杆黄巾大旗下,那汉子长披肩,额系黄色巾带,蜡黄面庞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记,颔下长着一寸黑须,颇显健硕的身躯看上去孔武有力,此人正是张梁。
嘴角勾起一丝战意,单经舞动银鸣枪朝城上厉喝叫战:“张梁匹夫,出城授!”
城头上,那名军旗下的汉子闻言,面色顿时狰狞,冷冷一咧嘴,随即转身下了城头。
不多时,下曲阳的城门洞然打开,硕大的门洞里面驰出了几百匹战马,以及数千步卒。领头那人正是张梁。
冲出城外,张梁命部众于吊桥前列成军阵,与汉军相距百余步。
“杀我兄长者何人?”张梁拨马至军卒之前,拧面喝问。
单经将银枪指向张梁,振声道:“我便是杀汝兄长之人,匹夫有胆,来取我命!”
“狗官!”张梁闻言,瞪目欲裂,钢牙切咬的喝骂一句,随即怒火焚焚的冲阵杀来。
单经面色冷然的淡淡一笑,不理张梁,拨马朝本阵驶回。
“逆贼休狂!东郡卜己在此,看刀!”不用单经吩咐,阵中卜己当先驰马奔出,舞动长刀杀向张梁。
“无名鼠辈,你是找死!”张梁纵马怒咆, 目光中闪出一道不可一世的光芒。
说话间,两马相交,刀枪并举,只听见“铮”的一声巨响,一簇火光顿时溅起。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已经错马分开,第一回合对战转瞬即逝。
两人勒住了各自的马匹,调转马头回身再杀。
两匹战骑涌足奔动,眨眼间再次相近。
卜己当先一声低喝,双手擎起大刀,朝着张梁脑门便劈。张梁并无所惧,左手连挽马缰,攥得死死,右手抬枪往上便架。
这一刹那,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空气中必然传出一阵炸鸣,何曾想卜己却是见到张梁横枪来挡,手中劈下的大刀徒然往后一拖,变成了直刺的攻势。
对手突然变招,以张梁的武艺自然顷刻间便能捕捉到,一个华丽的侧身闪,他的身躯斜挎在了战马一旁,避开了卜己飞刺而来的长刀。
卜己这一击挑了个空,战马只得驮着他奔跑到了另一旁。
这时,张梁军阵中,一名汉子登上了鼓车,用力击打起了战鼓,轰轰鼓声如响雷般震颤回荡,一群黄巾顺时振声呐喊,持旗者也迎合着鼓声与呐喊舞动战旗。他们在为张梁鼓劲加油。
单经暗暗点点头,眼神 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 色,张梁的部众果然非同一般。
下一刻,单经将右手微微一抬,身后随即也传出了如雷般的战鼓轰鸣声。
两边战鼓一同作响,一阵密似一阵,仿佛要震破虚空。
阵中卜己与张梁为鼓声所染,奋起神 威再次拨马斗战。
战骑奔动,疾如狂风,两马在片刻间便冲到了一堆,绕圈般搅在一起,马上张梁、卜己各使手段,手中兵刃四下翻飞。
一场激斗大概持续了十余个回合,卜己渐渐转落下风。
单经见势不妙,赶忙回身谓诸将道:“张梁骁勇,绝非一人可胜,哪两位将军前去助卜己一臂之力?”
“我去!”
“我去!”
两声浑若洪钟的回应同时响起,两匹战马飞阵而出。乃吴综、白绕两将。
眼见汉军阵中跃出两将前来夹攻,张梁不惧反笑:“哈哈……来得好,这样的厮斗才叫过瘾。”
话音落下,他与三人搅斗在了一处。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但此刻的张梁却打破了这个说法,一杆长枪,硬是堪堪敌住了卜己、吴综与白绕三人的猛烈攻势,而且他还显得游刃有余!
望着眼前这种三战一的局面,单经不由想起了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场面。虽然张梁的武艺远远比不得吕布,但他的胆气绝对不逊吕布半分。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激斗,连一个眨眼的都没有。因为这样的武斗场景,带给人体视觉的冲击根本无法言语。
鼓声还在此起彼伏的响动,阵中张梁在围攻下越战越勇,那股难以言喻的斗志丝毫不减半分,神 威凛凛犹若天神 一般,引得汉军一阵侧目,饶是他是人人要杀的贼寇,仍然有不少汉卒为其暗暗喝彩。
“如此鏖战也拖不垮他,张梁真是勇武不凡,看来史载毫无丁点儿错误!”单经也注目看着奋战的张梁,心神 震颤,紧攥着马缰的左手紧了又紧,右手握在枪杆之上,尽是虬起的青筋。
他真是喜欢张梁这等勇将,舍不得他今天被自己所杀!
“哈啊……”
厮斗中,张梁突然咆声一吼,气冲霄汉,长枪飞击处,一将顿时应声落马,是吴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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