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文峥看着她，那双桃花眸自始至终都弯着，此刻本该是桃花灼灼风情万种，却生生透出了直达心底的凉意。
杀气愈浓，面上带笑，手中长剑却因被握得过紧而轻微发颤。
解脱？
呵。
哥哥即便是死，也不该这样死去。
至少，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亲口相诉的机会。
哥哥死前的眼神，他至今都还清晰记得。
是不可置信，是失望透顶，是无奈，是决绝。
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摧残得分崩离析。
度过患难，无数陪伴，却如此得不堪一击。
他闭眸片刻，将悲伤藏匿，再次睁眸时，他利剑出鞘，直指霓裳。
“旧账太多，得一笔笔的算。”
“如此，”他转动手腕，几缕黑色碎发垂下，在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那就先从离儿的账算起吧。”
话音一落，手中长剑朝姬如萱刺去，带起一阵寒风，红衣飘飘，落叶飞舞。
姬如萱脸色一变，不得不举剑抵挡他的攻击。
她被逼得连连后退，沉声喝道，“你疯了么！敢对我动手！”
风文峥勾唇，眸光冷得吓人。他不仅要对她动手，而且还要杀了她！
杀气收起几分，“霓裳，陪我切磋一局。至少，让我在你这撒撒气。”
姬如萱并不领情，一个偏身躲过他的剑，“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雅弦，我可没时间来跟你切磋，如果你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回吧！”
风文峥并没收剑，而是冷笑一声，“可惜，我这剑好像不同意呢。”
说完，刺向姬如萱的剑气更加凌厉，迫使她不得不拔出剑来，一一将招数化解。
她越是退避，他就越是步步紧逼，她越是忍让，他的招式就越发具有攻击性。
既然他如此这番，也别怪她不客气。
周围空无一人，充耳皆是剑刃碰撞之声，一黑一红两道人影交织，速度太快，分不清谁是谁。
末了。
“嘶——”的一声。
二人分开。
姬如萱侧臂的衣袖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细嫩的皮肉上出现一道血痕。
姬如萱咬牙，一手按着受伤的手臂，狠狠地剜了风文峥一眼，“你敢伤我？你不想活了么？”
风文峥缓缓挑唇，多了一丝痞气，“还确实有那么一点不想活了。”
“你！”姬如萱气极。
还未待她多言，又是一阵扑面而来的剑雨。
二人又交战在一起。比刚才更猛烈，下手更狠。
然。
就在他们打得正激烈之时——
风文峥突然左手一挥，扬起一阵白烟。
姬如萱连连后退，眼疾手快地捂住口鼻，可还是吸进了几口。
她秀目圆瞪，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这是什么？！”
风文峥笑得灿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轻飘飘道：“你猜。”
“雅弦，你不要太过分。”
此刻姬如萱再无温柔贤惠的淑女模样，远远看去脸色甚至有些狰狞。
“过分？我不觉得过分啊。”
风文峥耸耸肩，缓缓走近她，声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好像说过了。先算你欠离儿的账。”
姬如萱全身猛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