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动静。
他用了力气又敲了一遍。
开门的是两名壮汉。
一脸横肉，满是不耐和烦躁。
显然正做着美梦被吵醒了。
一声怒吼回荡在空空如也的街头。“三更半夜的是不是有病！瞎还是怎么的？没看见打烊了么！”
面对壮汉的咆哮，风文峥倒是很淡定，将剑往前一横，“让开，我要见霓裳。”
两名壮汉均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就见风文峥一副要往里走的架势。
两把长刀横在他面前，壮汉态度缓和许多，“你叫什么？我进去通报。”
风文峥不想多废话，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举起。
这若是在深山老林里，他早一剑将他们斩了直接闯进去。
那两壮汉盯着那令牌瞧了两眼，立刻变了脸色。
哪还有刚刚的理直气壮和不耐烦，长刀早就收了起来，一副‘你是爷我是孙子’的模样，弯下腰打开大门，一边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一边道，“护法快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
风文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进了门往里走去，任那壮汉还在后面‘啪啪’地打着自己。
穿过赌坊，是另外一片天地。
其后，有一座小山。
而无影宫这分部，就在山脚至半山腰中间。
风文峥一路凭着那块令牌，畅通无阻。
在一处僻静的院前止步，他遣退所有守卫。
“你们都下去，没有本护法的命令不准靠近这里一步。”
“这……这还要跟霓裳护法商量才是……”一人为难道。
风文峥冷笑一声正欲开口。
就听院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哟，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把雅弦护法给吹来了？”
风文峥弯了弯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过，笑里却藏着刀。
“我要同霓裳说些事情，你们都下去。”
那头领没动，朝姬如萱看了一眼。
姬如萱沉默半晌，眸里多了一抹警觉。
她与风文峥向来意见不合，连共同语言都没有一句，能有什么秘密可说？
但她转念一想，也罢，反正他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除非他背叛无影宫。
而背叛无影宫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她摆摆手示意，给了那属下一个眼神，“下去吧。”
然后她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风文峥一眼，“跟我来。”
二人在不远处的后山，寻了一处人烟罕见的亭子。
他们本就相互不待见，又因风莫离而结了仇，便也不必寒暄，啰嗦一堆的客气话。
姬如萱开门见山地问：“雅弦，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风文峥晃了晃手中的长剑，唇角是一抹冷笑。“找你切磋一番。顺便，算算咱们的旧账。”
“旧账？”姬如萱柳眉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捂唇轻笑。
有无影宫在背后撑腰，她并不怕他。
“你是想算风莫离的账，还是想算你哥哥的账？”
“你哥哥他早晚都会知道你的身份，我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了他而已。”
“而且，他病了那么多年，即便宫主继续给他药维持生命，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姬如萱看着他，轻飘飘地道，“他死了，也是种解脱。”
“雅弦，我也是在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