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瘿陶一战,袁绍、曹操以及刘备三军协同作战,将来犯的二十万黑山贼寇一网打尽。此役不但至使黑山军主帅张牛角中箭身亡,并且一举灭杀贼寇十几万人,俘虏六万余。
为了庆祝昨夜瘿陶大捷,刺使袁绍专门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宴前,袁绍当着席间众人,十分热情地牵着曹操与刘备的手,将他二人安置在自己的左右,随即便亲自盛满两盏美酒相继敬与二人,接着自己亦端起一盏酒水欲与二人共饮。
要说曹操也就罢了,毕竟其身份乃是与袁绍同一级别,况且两人又是发小,所以受到袁绍如此盛情款待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倒是这刘备只不过是区区一名县令,身份实在低微比,故而一时引起了袁绍麾下几名将领的不满。
不过,念及紧跟刘备左右的关羽、张飞二人,他们却是不敢太过声张,毕竟关羽以及张飞在昨夜一战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是太过恐怖。而袁绍之所以对刘备刮目相看的原因,大多也是出在这里。
这个时期,袁绍麾下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将以及谋士,身边的人才除了荀彧尚能拿的出手外,其他谋士以及武将多是平凡之辈。如今刘备在自己的州境内任官,他当然得好好拉拢一番。
而一旁的曹操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晓袁绍肚子里打什么主意,但他却丝毫不露声色。至于刘备吗,那就更不消说了,他何尝不清楚这中间的事道,现在他正愁没有发展的机会,所以能被袁绍重视却也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总之三人各有所想,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酒至半酣,曹操欣然对袁绍道:“如今黑山贼寇新败,士气不稳,本初兄当可趁此良机,尽速剿之,想来再有几日,冀州可安定也!”
“嗯,孟德所言及是。”袁绍闻言十分高兴,立时回道:“不过能有今日之效,还多亏了二位贤弟相助啊,待日后冀州平定,绍自当上表朝廷为二位贤弟表陈功绩。”
说着他又端起酒盏复敬二人。
曹操闻言立时接连摆手,轻笑道:“本初兄言重矣,我等皆为朝廷效力,岂敢妄言功绩,况且日后操尚要多多劳烦本初兄啊,举时本初兄切莫袖手旁观才是啊。”
袁绍自然知晓曹操的意思,当初的约定无非就是等冀州平定,出兵帮他讨伐青州而已。
刘备此刻亦早已猜到其中猫腻,却也不言语,只是在一旁默默发笑,可是精明的曹操又岂能放过他这支生力军,当即便把他也拉下了水。刘备心里虽知道自己会被利用,但为了名头却也甘心,故而亦不回绝对方。
虽然,三人各自目的皆算达成,但仔细算下来,三人中却还是曹操得了最大的便宜。
就在这时,督尉府来人传递了两道紧急军情。
袁绍不敢怠慢,当即拆函浏览细读。
其中一道乃发自广平郡,言说黑山军张燕辖本部兵马十五万横穿巨鹿,移驻清河郡;另外一道则是发自平原郡,上面说青州管亥辖兵七万与济南郡贼军合兵一处,屯驻历城。
曹操与刘备闻之大讶,尤其是刘备神色尤为沉重,因为平原郡就夹在清河郡与济南郡之间,其中的平原县可是他的老窝,他怎能不急。
虽然刘备心有疑惑,对于贼寇的奇怪举动看不太明白,但表面上看,青、冀二州贼寇似乎有意在平原郡联结,虽然平原县只是巴掌大点地方,但自己却辛苦经营了好些年,怎能就此让贼寇毁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岂不是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念及至此,刘备当即起身向袁绍,道:“如今贼寇势大,还请刺使大人发兵助备前去讨敌!”
袁绍稍一犹豫,随即便点头道:“好吧,绍这便发兵助玄德前去应敌。”
岂料他话刚说完,就听一旁站出一人高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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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兵昌邑的路上,郭嘉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断风寒,后者闻听之后亦是震惊不已。可是等他带着两万骑兵安然返回到昌邑城后,却不禁又生出了些许疑惑。
按照郭嘉原来的分析,管亥似乎不在都昌城中。而是以都昌为诱佴,引断风寒孤军深入,随后管亥自领一军绕至兖州军身后切断他们与昌邑的联络,接着在命令青州各郡贼寇前来围剿断风寒。这样一来,即使断风寒的突骑兵战力在强,但遇上早已策划好的黄巾大军却是讨不到任何便宜。
断风寒在回城的路上亦仔细的分析了一阵,他亦认为郭嘉的担忧确实在理,不过其中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
他殊不知,这次郭嘉只料对了一半。
此刻,断风寒已然坐在了昌邑城的官衙中,心情不是太好。一旁的孔融恭敬地站在侧首,他知晓断风寒这次空手而回心中有所不忿,故而却也没有上前劝慰,毕竟前时断风寒临走时是那么的自信,如果现在自己出言安慰,岂不是揭对方的脸面。
倒是奉命调援来此的李虎在一旁有所期盼地望着断风寒,心想这回跟着主公怕是少不得要干几仗。早前断风寒派人回泰山郡叫李鹰发步卒一万来此护城,却不想李虎耐不住寂寞,寻死觅活地领了这趟差使。
“报——!”一名斥候长陡然跑了进来,适时打断了殿上的沉闷:“回禀主公,派出的各路斥候回报,各郡山道仍未发现贼军动向。”
断风寒摆了摆手,让斥候退下,心里大是不解。
一旁的郭嘉亦是纳闷,暗想难道自己分析有误,那管亥当真是吓怕了,龟缩在城中不敢露面?
“奉孝,以你所见,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断风寒,当即开口向默然不语的郭嘉问道。
郭嘉想了想,随即回道:“虽然管亥的举动有些怪异,但是我军却仍掌握着主动,既然此次主公地突袭之计没有成功,那么也只好步步为营了。以嘉之见,莫如先命泰山郡李大人进兵东莞郡,先试探一番。”
“嗯,也好。”断风寒点头应道:“如此以来,我等亦不用再担心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