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丫闷闷地在前边走着。只见七重楼远远地走了过来。道:“六公主,你该玩够了吧!王爷和王妃都被你急死了。”
这时,阚敢为和常有理也从后面跟了过来。阚敢为恭身道:“奴才见过七少爷。恭请七少爷金安。”
七重楼微一颔首道:“原来虎待卫也在,免礼。”
常有理懵头懵脑地想道:“我爹不是龙待卫吗,怎么又变成虎待卫了?也许我又记错了,唉!我怎么这么笨的呢。”
回到吐蕃王宫,唐丫见过父王和母后后,回到自己的居安宫。椅子还没等坐热,房门忽地被人打开了。一个待女跌跌撞撞地进了来。叩首道:“郡主救命啊!”
唐丫唬了一跳,见是比蓉,跷起二郎腿,汲着茶,慢条斯理地道:“我是怎么教你们来着,一定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处变不惊。这叫雅量,懂不懂。真是,教都教不会。有什么事说吧!反正我回来了,有什么天大的一中解决不了的。”
苏比蓉起身道:“是,公主,奴婢已经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可盼到你了。你快救救我姐姐吧!,她就要被子华家的人处死了。”
唐丫儿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恚怒道:“什么?她敢,佳蓉是我父王作主,凭大媒嫁过去的。可不是让他欺负的。这到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点,我也好想办法救她。”
苏比蓉急道:“没有时间了,午时就要殉葬了。”拽过唐丫就往外奔。
原来,苏佳蓉的夫君,华封人是个宦家子弟,只知沾花惹草,因和人在**争风吃醋,被人误打死了。华老太太一定要佳蓉陪葬。
俄尔,二人奔到一块幕天席地。华家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苏比蓉远远的喊道:“公主驾到,闲杂人闪开。”霎时间,忽啦跪了一圈人。夹杂着孩童哭闹声。
唐丫沉着脸,踱到场中,只见正中一张祭桌。桌绑阒苏佳蓉,下边堆满了柴薪。
唐丫儿见此不禁怒往上冲,对跪在地上的华母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年近八旬的华老太太颤微微道:“这是祖宗家法,老身的孙子走了,按例,孙媳妇也该陪着他一起走。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省得寂寞。”
“放屁!”苏比蓉娇叱道:“那你夫君死时,你怎么没有陪着去。你那宝贝孙久涉花丛,知几可那都是,就是上天入地也不会怕寂寞,只怕姐姐去,反而碍眼呢?”
华母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待婢也敢来跟她顶撞,没好气道:“那是因为老身没有姑嫂兄弟,又要照顾儿子,不得不苟且偷生。现在善人有我们代为照顾他,你姐姐当然可以走了。”此际,忽听一个小孩哭道:“不,我要娘亲,我要娘亲。”苏比蓉走过去抱起华善人,柔声道:“好孩子,你娘不会有事的。”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近前看时,正是七重楼。
“佳蓉!”七重楼叫叫着扑进场里,见唐丫也在,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了。关切地看着苏佳蓉。只见苏佳蓉泪流满面,披头散发,苍颜如纸,不禁心痛万分。
唐丫冷冷道:“华封人不是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吗?他自做他的风鬼去,又关咱们佳蓉什么事啊!难道让佳蓉去碍他的眼吗?表哥,你去把人给我放下来。”
“慢”华母起身道:“公主,这是我们的家事,只怕你这公主也管不着吧!”
“大胆!”唐丫怒目圆睁道:“你敢抗我懿旨,要不是父王看你先夫战功卓著,非要赐婚于你儿子,我怎么会舍得把她送来让父糟踏。七表哥,放人,谁敢抗旨,立斩不敕。”
“是!”七重楼应声跳上祭桌,把苏佳蓉的绳索解开,抱下一来,四目相对无言。
“这还有王法,公平,天理吗?”华母叫道。
唐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本来就没有公平,天理。女子要为男子守节,可男子?却又拼命破坏女人的名节。”缓了一下,道:“从今以后,佳蓉与你们华家再无爪葛,你还是写一纸休书与她吧!表哥,咱们走。”七重楼抱着佳人,苏比蓉抱着华善人就要走。
“且慢!”华母又道:“公主,你疼佳蓉,要带她走,老身位小言卑,也只好算了,善人是我家的人了,要带走他,却是不能,请公主留下她。”
唐丫冷冷道:“华老夫人,你就少做点孽事吧!..认子不认母,拆散人家母子,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善人跟着我们,比跟着你强。七表哥,咱们走。”
华母气得面筋抽搐起来,忽然悲天抢地地哭道:“封儿,奶奶对不起你,连你一条根都保不住啊!”哭罢,一头撞向祭桌,顿时喋血当场。众人都被老太太的倔强惊呆了。其余家人一拥而上,扑在老太太尸身上痛哭。
唐丫呆了一下,气极反笑,道:“自作自受,走!”携着四人,杨长而去。
苏佳蓉连惊带吓,一直昏昏沉沉的,唐丫儿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居安宫中住下。七重一楼一直衣不解带地服待着她。
这天,七重楼刚从佳蓉房里出来,唐丫走了过来,他躬身一礼道:“见过公主。”
唐丫淡然一笑道:“七表哥,自家人不必多礼。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两人走到园下一副石凳前,手扶石桌坐了下来。
七重楼道:“宫中就是拘束,在外面你还肯叫我一声表妹,现在就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公主的,连亲情都淡漠了,令人好不气恼。不说这个,我且问你,你和佳蓉怎么办?当初为了撮合咱们俩,又要拢络华家,这才硬点鸳鸯谱,把佳蓉许给了封人,害她吃了不少的苦。你我都晓得我们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就看你们情投意合的,可是谁又都不敢擢破这层窗户纸。父汗和姑母说怎么的,就怎么的,结果痛苦的还不是你们。现在天可怜见,又重新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吧!你打算怎么办?会不会嫌弃她?”
好半响,七重楼才缓缓道:“六年前我错过了一次机会,让一直活在痛苦中,不得不远走海外。我不想再错过这一次机会了。这六年,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一场恶梦。只是,佳蓉曾为他人妇,又有善人在跟前,只怕母亲她更……”
唐丫儿娇笑道:“只要你愿意,一切包在我身上。”
七重楼不啻如闻仙乐,大喜道:“如此,公主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受小兄一拜。”撩起长袍就欲大礼参拜。唐丫忙扶起他。
七重楼又徐徐道:“只不知公主计将安出?”
唐丫嗔笑道:“女人的三件法宝,男人未必没有用。明个咱们就演场戏,准给办成这件事。不过呢,这媒人的红包,可是少不了的。”
七重楼一时哑然失笑。此时,在另一间宫房里,传出善人的哭声。苏比蓉在哄他的声音。唐丫笑道:“佳蓉必竟是二嫁,我也不能委屈了你。我看比蓉对你也很敬重,似有些情意,不如你收她做妾,一来你即可享齐人福,二来她们姐妹也可朝夕相见,效法娥皇女英二妃。姑母那边,我也好有个交待,你看怎么样?”
七重楼微微变色道:“公主,你是在考验我吗?那么,我告诉你。除了佳蓉,我心里再也蓉不下其他人。不然我如何会等了这么多年。何苦再让比蓉枉费年华,成为第二个佳容呢?你我又如何忍心。”
唐丫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微微叹息了一声,只得作罢。
翌日,唐丫儿来到七家,连昌公主听说侄女来了,率了一干众人迎至中门。姑侄寒嘘了一番,携手走进正厅。唐丫屏退左右,笑对连昌公主道:“姑母,侄女有件喜事,要告诉姑母,先在这里给姑母道喜了。”
连昌公主何等聪慧,华家的事,她已有所耳闻,抢先笑道:“可是你和重楼的事?我哥哥,你父汗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让重楼去找你回来。你放心,你要是嫁到我们七家来,姑母一定会好好待你。”心中暗自好笑,忖道:“你这个小妮子,怎么斗得过我这个老狐狸。”
唐丫儿一怔,想不到姑母先拿话堵住她,叹息了一声,道:“姑母,侄女也想等奉在你老有家左右啊!可是,……只怕侄女没有这个福缘,不瞒姑母,侄女现在也不过两年多的寿数了。哪里有福气待奉您和表哥呢/况且,七表哥的心里又有她人,姑母您想,我该多委屈啊!”
连昌郡主一惊,道:“我的儿,这是真的吗?你的病,就没得冶了?我原先也听到过风言风语,一直不敢当真。”
唐丫痴笑道:“怎么不真呢?也就是为这个,我前些日子在华家闯了那么大的祸,父汗才没有舍得责罚我。”顿了一下,又徐徐道:“姑母,您就表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何不成全了七表哥。这几年来,他是怎么渡过的,如何地痛苦,您也是知道的。您是他的母亲,当然是盼着他好的。可是,有什么比娶不到意中人更难过,更不烦心的事呢?”
连昌公主叹道:“我又何尝不晓得,当年是我错了呢?可是,现在她的身份这么复杂,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颜面倏关呢!这不是我们娘俩的事,还有七家的面子,那些族人会怎么看我们,外人又会怎么看我们。我听说救佳蓉那天,楼儿也去了,再不避避嫌,能行吗?”
唐丫儿正要再劝,这时外面嘈杂起来。一个小厮进来报道:“不好了,少公子自尽了。”
连昌公主一惊,手中茶碗掉在桌上,溅了一地的水。愠怒道:“这个小冤家,竟是拿他没辙了,依了他就是了,真真是气煞我了。快扶我去看看。”
唐丫儿微微一笑,拉着姑母的手往外走道:“算了吧!姑母,小心气坏了身子,凡事往了开了想。只要人活着,没病没灾的,比什么都好。名利,地位,那都是身外物。”
连昌公主喟然叹道:“在我心里,始终认为还是你最好的。”
唐丫儿笑道:“姑母,我有什么好的。丑八怪一个,最好的,在七表哥心里藏着呢?我知道您急着看七表哥,你们娘俩好好说说体已话,侄女就此告辞了。”
连昌公主喟然叹道:“都是那催命阎王把你害成这般模样。你即没这个意思,姑母也只好怪七家没这个福气了。你走好,顺龙,替我送客。”
十
次日一早,苏比蓉正在给唐丫梳头,七重楼莽莽撞撞地进了来,苦着脸道:“公主,你再帮我一把罢。”
唐丫儿诧道:“姑母不是已经应了你吗?难道,她又反悔了。”
七重楼道:“不是,是佳蓉不答应我。我为她尽了一切力往前走,可是她却总是往后退。”
唐丫儿沉吟道:“这样?好吧!我再帮你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不能老是帮你的。你自己也得主动争取,知道吗?‘
七重楼面呈喜色,不住点头道:“知道了,公主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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