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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急,洛少言跑得很快,简直跟拼命一般。但在疾跑下,他的气息却始终不见乱,绵长有致,他一路都保持着很高的速度,却毫无气闷之感。他感觉自己脚下好像生了风一般,身上气力悠长无尽,绵绵不绝,让他有一种与以往大不一样的感觉。
想必这也是因为如今他的身体变得更强健了的缘故。
在他跑动时,少许还未消耗,四散在他体内的那些真元的游走速度也隐隐快了几分,但他并无任何不适之感,反觉得在真元加速游走之下,气力也是隐隐又增长了一些。
就这样一口气向上跑出了数里路,洛少言气不喘脸不红,唯一感觉身上有些燥热。早上山中气温颇低,他疾跑下,毛孔大张,汗水蒸腾,身上雾气缕缕,竟凝而不散,颇是奇异,再加他狂奔下,速度也是飞快,远远看却又倒真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
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洛少言心生欣喜,也稍稍冲淡了他心中的焦急。
不过就在这时,前面一石坡上走来一人,见到洛少言后叫了一声:“洛师弟。”
却是个黄衣女孩,看年纪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文气温婉,虽然年纪尚小,却分明是个美人胚子,脸上带着的婴儿肥也平添几分可爱。
女孩正是凤仙子的弟子,洛少言的师姐黄千柔。
洛少言十分意外,脱口问道:“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黄千柔微微抿嘴一笑,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倒似有些害羞,轻声说道:“我看你许久没来,便下来看看……”话说了一半,她突然面露一丝疑惑,“小梅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洛少言回过神来,不由急声说道:“师姐,不好了,小梅被……抢走了?”
黄千柔脸色一变,又惊又奇:“抢走了,被谁抢走了?”
洛少言忙向黄千柔说起当时的情形来。
只是他刚说到在索桥中间路遇那猴子时,黄千柔一愣之后,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洛少言不由停了下来,纳闷师姐为何要突然发笑。
黄千柔见洛少言紧盯着自己,脸又红了红,微微转过头去,倒似有些不好意思:“那……那猴子叫老猢,它就喜欢作弄人,其实也没什么恶意。怪我……早知我该和小梅一起来接你,现在却连累你受惊……”
听了黄千柔所说,洛少言自然是讶异无比,却也更是有些好奇:“师姐,老猢也是师叔养的吗?”
黄千柔却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先上去吧,边走边说。”
路上她告诉洛少言,这老猢的来历她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凤仙子说过,祖师爷华鼎真人创下铁剑门之前,老猢便已跟着他一起行走五湖四海,那个时候,华鼎真人都还未收凤仙子等‘剑门三杰’为徒,所以在铁剑门中,就算是‘剑门三杰’,对老猢也是颇为尊敬,把它当前辈一样看待。
见洛少言吃惊不已,黄千柔微微一笑,又说道:“老猢性子一向如此,喜欢作弄人,”说着她却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好似担心有人偷听一般,“他还有点……有点贪财,下次你再遇到他拦路,你只要给他几个铜钱就是,他就会放你过去了。”
洛少言不由错愕,惊奇还有这种事情,可随即他却不由感觉头疼,心想自己身无分文,哪来的钱给老猢。
黄千柔却好像猜到了洛少言的难处一般,停下脚步,转身朝洛少言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整齐放着三个铜钱,“这个你先拿去用吧,因为老猢总喜欢做这种事,咱们可都随身备着这东西呢,就算师父他们也不例外。”
洛少言讶然:“老猢连师父他们也打劫吗?”
黄千柔却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可别说打劫二字,万一让老猢听到,可就麻烦了。”
说着她却好像想起什么来,脸上笑意更浓,“你给了他钱之后,他也会给你东西的,不过不管他给了你什么,你都要收下,不能拒绝哦。”
洛少言也没想太多,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黄千柔却轻轻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你只要多顺着他,他也不会太为难你的。陆师弟就是性子太倔,所以才老被他欺负……”
洛少言不由有些好奇。黄千柔所说的陆师弟,自然应该是老前子的弟子陆青了。
但黄千柔却没有再说什么,将几个铜钱放在洛少言手心,便转身走了起来。
洛少言摸了摸手中尚有余温的铜钱,心中颇是温暖,笑呵呵说道:“谢谢师姐。”
黄千柔转头看了看洛少言,俏脸微红,抿嘴一笑,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娇羞之态。
两人拾阶而上,又走了约有两盏茶时间,在绕过一段山崖后,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出现在洛少言眼前的是一处近二十亩方圆的平坦之地,北面坐落着几间简陋的木屋,木屋四边,整齐围着一块块四方形状的田畦,田畦上种有各种蔬菜瓜果,外围则竖着半人多高的竹栅栏。西北面有一山涧,泉水被引至此处,在田畦间蜿蜒流过,灌溉着田间的作物。
相比洛少言在铁柱峰的住处,这里更有一种似乡野之间的闲情野趣。
黄千柔引着洛少言穿过南面的栅门,走进右边的屋子。
屋里陈设也是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木桌和几张竹椅外,便只有角落里放着几件农具,显得颇为空旷,但屋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几张椅子和几件农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在木桌边上,还坐着个人,正大口吃着东西。
此人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脑后留有一条长长的马尾辫,虽穿着一身简陋的粗布衣裳,却五官精致,杏眼细眉,虽然肤色微微有些黝黑,容貌比起黄千柔还要美上几分。
只是当洛少言跟着黄千柔走进去时,他却只是漠然地看了洛少言一眼,反应颇是冷淡。
洛少言见到他,却微微有些紧张,连忙朝他点头致意,打招呼道:“陆师兄。”
这长得比黄千柔还要好看的人却正是黄老前的弟子陆青。
第一次见到陆青的时候,洛少言还闹过笑话,以为陆青是女子,便脱口叫他师姐,让在场的明陆子等人颇是笑话了一番,陆青则当场冷着脸拂袖离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以后陆青几次见到洛少言,都是十分的冷淡,让洛少言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见到陆青时他也总有些尴尬和忐忑。
这一次洛少言和陆青打招呼,陆青却仍是不理他,低头在那里大口吃着碗里的米饭。
黄千柔让洛少言在陆青旁边坐下,又给洛少言拿来碗筷,碗里还盛满了米饭。
本就饥肠辘辘的洛少言一闻香喷喷的米饭,顿时食指大动,说了声谢谢,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坐在洛少言他们对面的黄千柔俏脸含笑,说道:“慢慢吃,别噎着,多吃点菜。”
说着她却似不经意地看了眼陆青,神色变得颇有些复杂。
看她样子,倒似有什么话要跟陆青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青却仍是埋头吃着饭,似没发现黄千柔的异样。
过了一会,黄千柔长吸了口气,终于开了口:“陆……”
这时,旁边的洛少言却是放下碗筷,说道:“师姐,我吃完了。”
黄千柔愣了愣,吃惊地看着洛少言面前已是空空如也的大碗,喃喃道:“这么快?”
就连陆青也是抬起头来,看了看洛少言,面带一丝异色,似乎也有些吃惊。
洛少言傻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师姐能再给我打一碗吗?”
黄千柔啊了一声,连忙站了起来,拿起洛少言的碗,转身打饭去了。
等她给洛少言打来了米饭,洛少言说了声谢谢,便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洛少言碗里快速少去的米饭,黄千柔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既诧异洛少言吃得这么快,也诧异他的饭量如此惊人。
看洛少言只吃米饭,也不吃菜,她忙又提醒洛少言慢点吃,多吃点菜。
洛少言抬头笑了笑,夹了点菜,吃饭的速度却是没减多少。
不一会,洛少言又吃完了一碗米饭。
见洛少言一副还没吃饱却又似乎不好意思再开口要的样子,黄千柔虽吃惊,却也不等洛少言说,便又去给洛少言打来了一碗米饭。
洛少言旁边的陆青虽然吃得也不慢,却才吃完碗里的饭,他也没再加饭,放下碗筷,看着狼吞虎咽的洛少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说道:“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洛少言抬头笑了笑,说道:“昨天傍晚吃完师父送来的糕点后,我就没吃过东西了。”
陆青转头和黄千柔对视了一眼,两人俱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一口气又吃下大半碗米饭,洛少言才放慢速度,看了看陆青:“师兄吃完了吗?”
陆青却仍是一脸冷淡,也不回他的话,对黄千柔说道:“黄师姐,师父叫我今天帮你在菜园子里除草。”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辫子简单扎成了一个发髻。
黄千柔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脸也微微红了红,点头嗯了一声,不过她嘴上却说道:“陆师弟你修行要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如果……”
陆青却一脸正色道:“师父说了,这也是修行。”
黄千柔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洛少言则看着陆青的辫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颇有些羡慕。
从小到大,他一直留的短发,在上次变故中,头发更是被雷火烧了个精光,现在虽然伤已经好了,头发却还没完全长出来,而且脑袋上还有数道伤疤,看着就像癞痢头似的,就连他的脸上,也留下了些伤疤,更不要说其它地方了,他现在的样子比起长相俊美胜过多数女子的陆青来,堪称丑陋。
洛少言其实长得并不丑,甚至于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平添几分憨态,但坐在陆青旁边,纵使他年纪还小,却仍忍不住有自卑之心。
不过很快,他就又被陆青怀里抱着的一把长剑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剑长约三尺,宽约一寸,看着虽然普通,但还是让只有一把木剑的洛少言心生好奇和羡慕。
他指了指那把剑,问道:“师兄,这把剑是师伯给你的吗?”顿了顿,他又鼓足勇气,朝陆青笑了笑,“你能给我看看吗?”
陆青脸色却一下变得更冷,站了起来,说道:“黄师姐,我先去菜园子了。”
说着,他便转身走了开去。
洛少言愣在了那里,黄千柔却是有些尴尬,朝洛少言勉强笑了笑,小声道:“陆师弟就这冷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只是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渐渐低下了头,倒似在宽慰自己。
洛少言倒也没有在意,笑道:“师姐,那你有剑吗?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不想黄千柔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我现在离筑基还远……陆师弟也是刚拿到这把剑,听说他已打通了三百四十多窍穴,很快就要筑基了。陆师弟拜师不过两年,所以他真的很厉害……”
她的神色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欣喜之中又隐隐带着一丝失落。
听了黄千柔所说,洛少言惊讶羡慕之余,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勤奋地修炼,等到筑基,说不定也能像陆师兄一样得到一把真的剑,到时候就能修习飞剑之术了。
每次看到明陆子踏剑而飞时,他总是忍不住艳羡,心想自己哪一天也能够像师父那样在天上飞来飞去该有多好。
正这时,刚走到门口的陆青却是退了回来,嘴里冷声说道:“你是谁?”
紧接着又传来嘿嘿一阵怪笑声,一个瘦瘦的人影快步走了进来,只是一转眼时间,便绕过陆青,来到了木桌边上,跟阵风似的。
笑声未歇,他就已抓起了一只装菜的盘子,直接放到面前,大口吃起了盘子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