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证据!方青朝胸有成竹,呵呵笑着,目中都是一派寒凉,你是不是到处在宣扬自己的珍珠皇后,珍珠王母?许氏,你可知道皇后这俩个字代表什么?还是说……你男人陆鸣飒想当皇帝,而你许氏,想做皇后?
哇!
好大的一顶帽子!
不管许倩书吓没吓到,总之夏至和金老等人却是腿上发软了。
这剑走偏锋的险招,当时金老就不想用的,可许倩书早料到他会有意见,就把话说死了!
所以现在,金老也只能带着金岳氏远远的站在一旁,不打算搀和进这件事之中。
唉,冠上这样的名头,也真的是许倩书倒霉了。
不,应该说,碰上方青朝这样的对手,谁都会倒霉催!
许倩书神色淡淡,珍珠皇后民间戏称罢了,你怎么证明是我自己传出去的名头呢?
你还敢狡辩?
方大人——女人的声音多了几分尖锐,莫不成现在我说一句你想太监做皇帝,那也是实在的?
少在这里攀诬本大人,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方青朝心里一个咯噔,显然不知道许倩书战斗力那么强悍。
他一个太监,虽然有东厂撑腰,可也敌不过这种人心谗言啊。
方青朝眼珠子转了转,倏地就有了一个办法,倒是你许氏,听说你最近大肆的购买粮食,莫不是准备好要翻天了吧?许氏,你必须要跟我们回府衙交代清楚,最好乖乖顺从,否则若是打起来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不会误伤了,呵呵…
购买粮食算得了什么呢?当时倭国的人来袭,海战筹备的时候,不也是我未雨绸缪,将粮草备足的吗?许倩书百无聊赖地开着蚌壳,又是一个没有出珠的东西。
明明周身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可她还是悠哉悠哉地,像是闲庭漫步一般:还不允许我提前为华夏王朝做贡献么?好了,方大人,若是想留下来吃个便饭的话,我这次就欢迎你吧。若还要搞事情的话,我不妨奉劝您一句……我男人在家!
什么意思?方青朝有些看不懂了。
许倩书淡淡一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男人脾气不好,会杀人。你若在不早点走的话,我便差人去叫我夫君过来,和方大人促膝长谈,到时候若他知晓你污蔑我们涠洲岛叛变…怕是他要急了眼啊。
你威胁朝廷命官?
不敢!只是告诫罢了。
许倩书啪嗒一声开了个珠蚌,从里边掏了一个成色并不好的珍珠出来,洗都不洗就丢到方青朝的身上。
挑衅的目光并不收敛,生怕方青朝看不透似的。
然而,方青朝还真不知道许倩书是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捏到了许倩书的把柄,这贱人想做皇后,而且声誉在北海郡很响亮,如果能传到京城里边,定能够引得龙颜震怒,到时候发难涠洲岛,许倩书和陆鸣飒便是有九条命,也绝对活不下来了!
我劝你要多多思量,你小时候和方青廉关系再好,现在也长大了,他被流放千里,没准儿已经病死在了半路。而你,虽然已经不全,却也享受了别人一辈子都没法子享受的荣华富贵。许倩书淡淡道,据我所知,你小时候家里很穷,碰巧撞上宫里来北海郡收内官的事儿,才把自己卖进宫里,换钱给家里的。
你调查我?
几十年前的事了,也无从调查,不过是在白沙村道听途说而已。许倩书抬眸,方青廉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呀,十几年了还惦记着。若当时你没卖进宫里,肯定也被饿死了吧,这样的荣华,你舍得丢吗?
方青朝听着这些话,捏着拳头青筋暴起,这个贱人说的话,真是一寸一寸跟钉子似的,扎进他心中了。
他是听了那么些许的流言蜚语,也同情弟弟的遭遇,所以才一股脑冲了进来。
但这不代表他视金钱如粪土啊!
他方青朝,乃是东厂东公公的义子,在宫里挣扎了十几年,数十次差点死于非命,好不容易挺过来了的,难道要为了一个十几年没见面的弟弟,跟许倩书陆鸣飒杠到一块儿吗?他在宫里十几年,家里可从未有人说过,要攒银子进京,疏通关系见自己一面啊,就连每年一次的会亲日,他都是孤零零的。
许倩书的话,就这么环绕在他的耳边,珍珠皇后的事儿显然是真的,可许倩书并不害怕,甚至还胸有成竹。
方青朝拳头攥了紧、松了再攥。
那我弟弟就这么被你害了吗?
害他的人从来不是我,是他自己!许倩书定定地看着方青朝,他中了秋闱,前途无量。为免学子赋闲,朝廷给各位安排了好的差事,对方青廉更是优待,他有南蒿郡谢家做姻亲,定了婚事,分配到的差事也是在故乡这里最好的了。可偏偏他不知足,非要以权谋私,方郡守,如果你手边有这么一个人,你会不处理,留着过新年吗?
还有,方青廉入狱之后证据确凿,他的姻亲谢家却丝毫不理会,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许倩书口有些渴了,不打算多说,方青廉的事儿,的确有我激怒的由头,可从始至终,我都没主动朝他出过手啊…方郡守,你屡次挑衅涠洲岛,还企图攀诬,这事儿,我定会寻机会跟皇后娘娘说的。
语罢,许倩书让夏至搀扶着自己,准备离开,更招呼了金老,去正厅一块鉴赏那刚剖出来的好珍珠。
等等!你说南蒿郡谢家,和我弟弟是姻亲?
是,谢家的女儿谢仪婷,是方青廉交换过八字的正妻。
至于其他人,许倩书想了想,虽然许久没有消息了,但据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尤其是当初自称白沙村大姐头的许星,现在已是三个孩子的继母,日日劳作,根本翻腾不起来了。
许倩书想到以前的事儿,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打算多说了。
谢家,谢仪婷?
方青朝暗暗将这些讯息记在心里,但就这么走了,他始终是不乐意的。
所以他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到了金老夫妇的身上,抬手一指:就是这个老头诬告你,按照律法的话,我要将他带回去治罪,所以还请你让开,我要将这个人捉拿归案!
金老心中一跳,这、这怎么就成了我的问题!
是啊,就算金老有问题,那也是南蒿郡郡守的事儿了。许倩书琢磨琢磨,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金老放了,也答应以后都不来涠洲岛骚扰我,安心去找你弟弟真正的仇人,然后你三番两次登门找茬的事儿,我也会烂在肚子里。郡守,你想想啊,毕竟涠洲岛是皇上赐的地方,你带兵前来……这属于冒犯天威啊!
最主要的,还是来就来了,结果半个屁都放不出。
方青朝脸色憋红,他来这里本就是有任务的,难道就这么息事宁人了吗?
哪怕不盯许倩书,他也是要代替义父方公公监视陆鸣飒的啊。
到时候,不还得找茬找到涠洲岛上边儿?
但要是不答应,许倩书告到皇后娘娘面前,他就更加没有好果子吃了!
左右想想,到底是吃亏的。
方青朝想了想,未雨绸缪,先将这件事摆布了才是。
当即捏了捏拳头,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若是再有诬告的话,我定会秉公处理!
好,多谢方郡守了,你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会给你这个面子。
许倩书说完,就让夏至扶着自己,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回了正厅。
这肚子的月份大了,她走路就愈发艰难,可偏生还有那么多不懂事儿的人,要与她算计来、算计去的!若是不一炮解决的话,她怎会甘心?
这件事你就那么算了?
金老迫不及待的询问,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如果就这般算了,那许倩书,便不再是许倩书了。
否则她又何必亏损一盒子的小珍珠,去给方青朝行、贿呢?
许倩书摇头,当然不能这般算了,只是现在多事之秋,我得先忙会儿。
你打算怎么弄,许丫头,老头子愿闻其详啊。金老道。
金岳氏也在旁边附和,哎哟哟,我老婆子瞅着你这丫头卖关子,也好奇了。
奴婢也好奇。夏至想了想,还是附和。
许倩书没办法,只能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涠洲岛刚开业没多久,生意红火,大家也都是生手,还处于磨合期。
现在跟官府杠上的话,未免是鸡蛋碰石头,她也就是硬气一点,要是方青朝真的要拿她,除非陆鸣飒出马,否则她是解决不了的。
另外就是珍珠皇后这个名头,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隐患的存在。
如果方青朝借题发挥,那涠洲岛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现在用私闯涠洲岛、冒犯天威的罪名要挟了方青朝,逼着他将珍珠皇后这个名声咽进肚子里,免得到时候皇上皇后微服私访,因为方青朝这颗老鼠屎坏了大事儿。
至于方青朝…开口闭口就是要她滑胎,这么诅咒她的宝贝孩子,能放过吗?
自是不能的。
夏至听完她的分析,忽然啪的一声鼓了掌,奴婢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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