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又是大嫂赢啊?唉,还是十三幺翻倍!
许倩书咧嘴一笑:心水好罢了,看来今天财神爷眷顾我哈,明天也就到各位夫人了,给钱给钱,一家十三两银子。
看着许倩书摊手收钱的模样,那说话的小娘子彭氏噗哧一笑。
掏了银子放在她手心里,打趣着:你和大堂哥不愧是天生一对啊,我家侍女方才来了,说男人那边,也是大堂哥杀了三家马吊呢,唉,我们女人这边又是你……今日真是被你们夫妻掏空了荷包。
这彭氏是忠伯爵府二房的媳妇,平日里没恩没仇,这些妇人就是她组织起来一块上门拜访的。许倩书见彭氏爽利不似柳氏那般城府深,虽然有攀附讨好的意思,可到底没藏着掖着,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彭氏这个妯娌,和她相处起来还算不错。
许倩书见彭氏愁眉苦脸的样子,其他俩家夫人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她让丁香收好这些碎银子,款款起来招呼道:我的侍女准备了海鲜小食,各位姐妹们随我一同去用点吧。
在京城做少奶奶就要有少奶奶的样子,许倩书自己是不喜欢这幅端庄做派的。
可既然是客人来了,又关乎陆鸣飒的面子,她哪怕是装得二五八万似的,也得装出来。
免得掉了陆鸣飒的颜面。
彭氏跟在身后,忍不住暗暗点头称赞。
这位渔门出身的大嫂,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目光短浅,看来柳氏那女人说的话,全是虚的假的!
来到餐桌前的时候,女眷们坐在一块儿,豆蔻将桌上的防尘罩子打开,上边儿的精致小食让大家微微惊讶。
这、这不就是城东那里的许家关东煮吗?
啊!大嫂你娘家不就姓许吗?彭氏惊呼一声。
许倩书淡淡地点了点头,是的,许家关东煮就是我之前闲来无事,出去摆的摊位,真是让各位姐妹见笑了。
彭氏摇头,哪里,我们都很喜欢吃这个滋味呢,比那劳什子柳门香串串要好味道多了。大嫂,你不愧是女中豪杰呀,进可商海与男人争光辉、退可坐镇管理宅门,我真是太佩服了。
弟妹说这句话可真是要把嫂子都羞死呢,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手艺,哪里比得上姐姐妹妹们插花烹茶的技巧呢?来,各位姐妹都尝尝,这鱼丸所用的鱼肉,是用新鲜活鱼制作的,我旁的不敢说,却敢说这新鲜活鱼做的吃食,我这院里是京城的独一份!许倩书自傲道。
各位女眷们点点头,纷纷应承。
一是感受到了许倩书诚挚的待客之道,二则才是想着巴结陆鸣飒和许倩书,毕竟这俩人都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更别提隔壁男人打马吊的厢房里,还有太子爷坐镇呢。
想到这里,跟着嫂子、母亲过来拜访的未出阁女眷们心都痒了,恨不得钻到男人堆里跟元太白偶遇呢。
但她们低估了许倩书的手段,早在这些人来拜访之前,许倩书就让丁香带着小厮,将男宾席和女眷席严防死守,隔了开来,别说一个女人了,就算是一只母蚊子,也休想飞进男宾席里,坏了元太白的名声,也坏了规矩!
对此,大家对许倩书真是又爱又恨,因为相对的,男宾那边如果有人喝醉了酒,也不会闯过来坏了她们这些女人的名声。
哎唷,大家伙都在呢?可真是热闹哈!这么热闹的席面,许氏,你也不知道给我下一个帖子,非要我不请自来!
人未到,声先至。
席面上的女眷们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将手里的小食都放到盘子里,擦干净嘴巴端坐起来,免得失了仪态。这是什么场合聚会,这种娼.妇也敢到访?嗬,简直是不知所谓,也不怕风大闪了她的腰!
许倩书看着来人,也没下逐客令,更没有跟个疯子似的赶人离开。
倒是彭氏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沉面喝道,你这娼妇,还不赶紧滚出去?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大嫂,赶紧让豆蔻将她轰出去——
弟妹莫要着急,大过年的,轰人总是不好的,更何况算起来,还是咱们忠伯爵府的亲戚呢。许倩书淡淡道,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彭氏慌了,压低声音告诫:大嫂,这里坐着的都是名媛女眷,怎么能跟柳氏的娘家娼/妇嫂子同聚一堂呢,若是传出去的话,对大家的名声是有损害的!
没错!
今儿个的不速之客,正是柳氏的娘家嫂子珍氏,以前更是和柳氏一样在同一座勾栏里讨生活的‘好姐妹’。这些厚脸皮的,仗着柳氏花手段攀上了陆父,就真以为自己鱼跃龙门是贵族了!
可任谁也没想到,今儿个珍氏竟然上门膈应人来了!
这只会勾缠男人的狐媚子,临老了还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身边也跟着一个同样大红大紫艳丽惊人的少女,要是这模样被隔壁厢的男人们瞧见了,指不定魂都被勾走了呢。
不行,必须乱棍将珍氏母女打出去!
彭氏打算越俎代庖,可就在这时,许倩书却是将她拦了下来。
冷眼看着珍氏,说道,柳家婶子来我家里有什么事儿吗?既然是没有送去帖子的,那就不要胡搅蛮缠哩。豆蔻,去厨房拿一盒糕点,送柳家婶子出门,这里都是贵人,惊扰不得。
她倒不是讨厌娼门出身的人,毕竟她在白沙村的作坊中,也有几个工人是年老色衰被勾栏赶出来的女子,与人相处为善,不作妖不耍手段,她都能容忍。
可珍氏和柳氏如出一辙,都是来者不善的,那也别怪她直接伸手痛打笑脸人了。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陆家嫡长子的媳妇就了不起吗?就算你看不起我的出身,那说这句话前,先摸着良心问问你自个儿的身份吧!珍氏率先发飙,直接伸手去推许倩书: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这贱货送年礼,你还赶我?果然是个贱东西,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别忘了山鸡也会飞——
珍氏目光微闪,她来的时候柳氏已经吩咐过了,尽量与许倩书相近,再找机会把她推倒。
只要许倩书肚子里这个杂种落了,柳氏梳妆盒里的那根绞丝金簪就是她的东西了!
珍氏斟酌斟酌,哼,横竖就是一个孩子罢了,又是许倩书的孩子。
哪比得上那根簪子呢?
察觉到珍氏的意图,许倩书眸光锐利,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她孩子的主意?
许倩书呵了一声,护着肚子顺势坐在地上,装出一副被珍氏推倒的模样。
这女人跟她演戏、想跟她来一个无心之失的说法?
好呀,那看看谁更会演!谁能拿到这个京城宅门奥斯卡的奖杯!
珍氏还没碰到许倩书呢,就见这人坐在地上嚎了起来,顿时厉骂一声,贱货你想怎么滴,你还想碰瓷儿是吧?我告诉你,没门!我、我,我要走了!
你还想跑?将我这怀孕的大嫂推倒在地上还想全身而退,没门?豆蔻,去报官——
彭氏恨极了这些外头的女人,此刻也借着许倩书的事发难。
她知道许倩书是装的,在宅门里什么样的戏她没看过,许倩书这个,司空见惯罢了。
豆蔻不知道许倩书是在演戏,见她满面痛苦,紧咬唇畔的模样,便连忙一边跑着一边喊:不好啦!柳氏的娘家嫂子上门,将主子推在地上动胎气啦,来人救命啊——
女眷们也开始议论纷纷,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揪着珍氏开始声讨。
珍氏吓坏了,赶忙骂着: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简直是污蔑好人——
好人?你这娼妇也配说自己是好人?彭氏厉喝道,先把她摁住,给我抽耳光子!
然后才顿下来,陪着许倩书演戏,大嫂,你怎么样了?
快、快去找大夫!许倩书这模样作得还挺像。
可还没来得及动呢,一个杂着暴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敢动老子的媳妇——
众女眷回头,皆是浑身一震。
这、这杀气腾腾的男人就是忠伯爵府的嫡长子,那个做过海盗的陆鸣飒吗?
天啊!
今天她们不会被迁怒,一起死在这里吧?
彭氏看到陆鸣飒,立马指了彭氏,大堂哥,就是她!您继母柳氏的娘家嫂子,她将大嫂推倒在地上了!
不是我,我没有,你污蔑我良心不会痛骂?珍氏瞪大了眼睛。
她仿佛觉得自己今日犯蠢了,竟然由着柳氏把自己当枪使了。
对啊,她为啥子要上赶着跟许倩书做对呢?在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么?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珍氏感觉浑身一个失重,整个人就被陆鸣飒提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男人不是人,而是一尊从地狱前来索命的阎王,那双黑而转红的眸子渗人极了。
珍氏仿佛看到了死亡是什么颜色的!
来了!这个贱种果然和柳氏说的一样是怪胎,眼睛真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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